第89章 事情复杂
大齐地大物博，能打仗的將军也非常多。可用的兵马精锐，达到两百万之多。
可是由谁来统兵，却是大难题。
朝廷不缺驍勇的將军，但智谋之士极少。
齐国不重用谋士，连官府衙门的师爷都非常少，像韩无生这种稍有谋略的人，就做了大將军。
相反，楚国和夏国非常重用谋士，那些谋士甚至可以训斥皇帝，可谓明君。
面对三国压境，皇帝头疼不已。
朝廷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领兵出征。
打仗不是儿戏，损兵折將过多的话，也是要杀头的。
看到姬衍来了，皇帝也没生气，因为姬衍战绩斐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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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因为之前的事，现在不跟姬衍对话。
“韩无生。”
“臣在。”
“女国、夏国、楚国三面出兵，浩浩荡荡，有八十万人，你可有良策？”
韩无生低头说道：“陛下，从东境调兵过来，耗费时日太多，而且东边的百万精锐一扯，南蛮必定也会攻打过来，那我大齐將面临四国军队的压制，首尾难顾。”
“朕要听的是策略。”
“臣现在对玉门关情况不是很了解，无法做出判断。”
皇帝忧心忡忡的说道：“玉门关附近只有十几万人马，朕已经从其他地方调兵过去，总数相加超过一百三十万，你愿意去统兵么？”
“这……”
堂堂大將军，现在却怯弱了。
“怎么，你是朝廷的第一大將，连你都怕了？”
“陛下，从各地调兵过去，果然人多，却无法统一指挥，而且战斗力远远不足。”
对这，姬衍也是深表认同的。
那些兵马杂乱无章，全是官府的兵丁、河防营的人凑起来的，看似人多，其实就是一群乌合之眾。
精锐之所以被称为精锐，是因为这样的队伍就是为战场廝杀而生的，平日都会进行操练。
官府的人和河防营的人，好吃懒做、吃喝嫖赌，身体状况就不行，急行军都办不到，何况是上战场杀人呢。
而诸如女国、夏国、楚国这类小国，倒是励精图治，一天也不敢耽搁，人岁不如齐国的多，但都是以一当十之辈。
“韩无生，朕把你调回来，就是希望你去玉门关御敌的。”
“陛下，此一战，臣没有把握。”
朝中最能打的人都软了，皇帝还能指望谁呢。
韩无生忽然说道：“陛下，七殿下姬衍乃王佐之才，將帅之风，臣建议由他统兵。”
姬衍连蛮国五十万人都灭了，皇帝自然知道他的厉害。
可是皇帝数次废掉姬衍，现在要给他兵权，万一他带兵造反，皇帝自己怎么办呢。
迟疑半响，皇帝问道：“姬衍，你想带兵出征？”
“不想。”
“你……那你来宫里干什么。”
“是韩將军带我来的。”
“呵，老丈人想抬举自己的女婿啊，一家人嘛。”
韩无生下跪，恳切说道：“陛下，姬衍乃是您的皇子，臣才是外人。”
“姬衍，你愿意去玉门关么？朕可立即加封你为郡王。”
哎哟，拉倒吧，打完了仗，回来接著废？
这种操作，姬衍早就看透了。
皇帝是既想利用他，又不想让他做大。
这跟卸磨杀驴没两样。
姬衍乾脆说：“皇上，草民不会打仗，先前玉门关一役，完全是悦阳郡主的功劳。与蛮国一战，是蛮军粮草不足，草民暗中偷袭而已。”
句句话都点名自己是草民，不想跟这皇家扯上关係。
也是姬衍不愿意去打仗。
皇帝深吸一口气，指著韩无生：“你掛帅吧，朕加封你为镇南侯，为公爵，世袭罔替。”
“皇上！臣万万当不起啊，玉门关之事，臣毫无把握，求皇上另选贤能。”
还选个屁啊，朝廷里就没人敢去。
兵部一个名单都没交上来。
皇帝想强行点將，可又担心会输。
玉门关后的州府一破，那三国队伍只需要用几天时间，就能打到京城。
“你们先给朕退下！”
没人打仗，难不成还让皇帝御驾亲征么。
他本想找曹铭来商议，想想还是算了，曹铭懂个屁的打仗。
老六这会儿乾脆躲了，说自己打女国受了伤，需要静养。
他左右无奈，只得去见太上皇，希望亲爹能拿个主意。
见老爷子安如泰山的看著奏章，皇帝还挺高兴。
“父皇，您有主意了？”
他朝儿子瞥瞥眼：“你是皇帝，一国之君，满朝上下的將军多不胜数，连个领兵之人都找不出来么，韩无生不是进宫了么？”
“原来您什么都知道了……那……那韩无生说没把握。”
老爷子看的全是兵部的奏章。
他想的和皇帝想的，完全不是一回事。
皇帝想的是跟三国开战，打贏他们，太上皇却在想如何化解危机。
“你以为战胜三国之后，事情就能解决了么？”
“儿……不是特別理解，还望父皇赐教。”
“为什么在姬兴班师回朝之后，三国就立刻出兵了，这里头的弯弯绕，你没想过？”
皇帝这些年醉心於后宫女人，把朝政全交给孙不遗了，整个一昏君废柴，而且他从未领兵打过仗。
多年来，国家遇到的军事麻烦，无一不是太上皇暗中帮忙解决的。
可老爷子年逾古稀，总有撒手人寰的那一天。
不可能一直替儿子指点江山。
“你呀，愚蠢！女国、夏国、楚国从来没有一起联合过。”
其原因是夏国和楚国暗中有自己对小算盘，他们对女国向来是假惺惺的，三国之间的摩擦从未停止过。
既然如此，为何这次三个国家要在姬兴得胜之后一起反扑呢。
难道是夏国和楚国要替女人出头么。
这事是说不通的。
“父皇，您？”
“我还没想到答案，不过么，你可以试著去问问姬衍，他脑子比你好使。”
“姬衍？他现在是个平头百姓，儿……儿去问他？”
“国家遇到危险了，你还在乎自己的身份？你愿意做亡国之君？”
皇帝慌忙摇头：“当然不是！”
“此次战事，绝不是单纯上的军事问题，你可不能糊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