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救治
朱元璋悠悠转醒,发觉自己正躺在龙床上。忽然间,一股记忆如潮水般涌入他的脑海,那正是关於土豆、玉米、红薯的种植方法。这时,王景弘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关切问道:“皇爷,您这是感觉好些了?”朱元璋这才想起,自己听闻大孙朱雄英病情危急,急火攻心之下便晕了过去。“对了,咱带回来的药呢?”朱元璋猛地起身,急切地四处翻找,终於发现枕头旁边正放著一个瓶子。他一把拿过来仔细瞧了瞧,没错,这正是王小天赐予的灵药。
朱元璋心急如焚,鞋子都顾不上穿,立刻起身就往外衝去。王景弘见状,赶忙大声喊道:“皇爷,您的鞋!”此时,守在门外的蒋瓛看到朱元璋光著脚衝出来,赶忙跑上前去,一脸担忧地问:“皇爷,您怎么这般著急?”朱元璋心急如焚,怒喝道:“咱大孙都病危了,咱能不著急吗?”蒋瓛一听,赶忙大声喊人:“快將皇爷的龙輦抬过来!”哪料朱元璋心急火燎,抬腿就是一脚,直接將蒋瓛踹翻在地,骂道:“没看到咱著急呢吗?”
朱元璋心急如焚,扭头便朝著东宫狂奔而去。蒋瓛不敢有丝毫懈怠,带著一眾侍卫匆匆跟上,身后还跟著一路小跑、手里攥著朱元璋鞋子的王景弘。
一路上,朱元璋脑海里只有大孙朱雄英的安危,什么帝王的体面、宫廷的规矩,此刻统统被他拋到了九霄云外。他的呼吸急促而沉重,脚步慌乱却又坚定,每一步都带著对孙儿的深切担忧。
不一会儿,朱元璋便跑到了东宫。东宫的太监宫女们看到皇上这般狼狈又急切地跑来,嚇得纷纷跪倒在地,高呼“万岁”,声音此起彼伏。可朱元璋此刻哪有心思理会他们,眼神中只有一个目標——朱雄英的住所。他直直地衝过跪了一地的眾人,带起一阵风,那些太监宫女们连头都不敢抬,生怕触怒了此刻暴怒的皇帝。
很快,朱元璋便衝到了朱雄英的房间门口,连门都没敲,直接推门冲了进去。只见屋內,马秀英、朱標还有吕氏都在。马秀英满脸泪痕,双眼红肿,显然是为朱雄英的病情担忧哭泣了许久;朱標眉头紧锁,神色凝重,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时不时看向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朱雄英;吕氏则站在一旁,神色有些复杂,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朱元璋顾不上理会他们的反应,几步跨到朱雄英的床边,看著孙儿苍白如纸的小脸,心疼得眼眶泛红。
朱元璋心急如焚,手忙脚乱地打开瓶塞,一个箭步上前,轻轻扶起朱雄英,將瓶口缓缓递到朱雄英嘴边,同时在他耳边焦急且大声地呼唤著:“雄英,醒醒,醒醒啊!爷爷给你求来了灵药,喝完咱就能好了!”仿佛是听到了朱元璋焦急的呼唤,朱雄英那紧闭的嘴巴微微张开了一道小缝。
朱元璋见状,赶忙小心翼翼地將瓶子中的灵药,一点一点地往朱雄英口中灌去。待灌了大概一半左右,他才停了下来。
就在这灵药入口的瞬间,朱雄英只感觉一股暖流,在身体內缓缓涌动开来。这股暖流所到之处,他整个人像是被温润的泉水轻柔包裹著,说不出的舒服愜意。原本周身的病痛,此刻竟如潮水般迅速退去,仿佛从未在他身上存在过一样。
朱雄英缓缓地睁开了双眼,那原本黯淡无光的眼眸,此刻重新焕发出一丝生机。他微微动了动乾涩的嘴唇,看到眼前焦急的朱元璋,轻声开口,虚弱地叫了一声:“皇爷爷……”
朱元璋见朱雄英已然能开口说话,心中那高悬的巨石终於落下。他激动得难以自已,一把將朱雄英紧紧抱在怀中,泪水夺眶而出,声音带著哭腔说道:“雄英啊,你可嚇死爷爷了……”
“来人,快传太医,让太医给咱大孙瞧瞧!”朱元璋急切地喊道。守在殿外的御医听到召唤,赶忙脚步匆匆地走进殿內,快步来到朱雄英的床前,赶忙伸手开始给朱雄英诊脉。
太医將手指搭在朱雄英的脉搏上,细细体会著脉搏的跳动,脸上的神情逐渐从专注变为惊讶,最后竟惊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这,这……”太医囁嚅著,却没说出个所以然。
朱元璋焦急万分,忍不住催促道:“到底怎么了?到底怎么样?赶快说呀!”
太医这才回过神来,连忙躬身施礼,一脸恭敬地说道:“恭喜陛下,皇长孙殿下已然痊癒。”
朱元璋一听,眉头一皱,佯怒道:“怎么,咱大孙好了你不高兴?为何如此犹犹豫豫的?”
太医嚇得浑身一颤,赶忙辩解道:“陛下,臣只是在疑惑,皇长孙殿下此前病情危急,药石无灵,为何此刻竟好得如此之快,实在是令人费解。”
朱元璋不耐烦地挥挥手,说道:“行了,退下吧。”今儿个朱元璋心情大好,毕竟大孙转危为安,所以也没跟太医多计较。
就在这时,马秀英再也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动,快步扑了过来,一把將朱雄英轻轻抱入怀中,声音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欣喜:“太好了,我大孙终於好了,来,快让奶奶看看。”此时的朱雄英,切实感受到身体不仅恢復如初,甚至比以往还要精神饱满,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气。他亲昵地一头扎进马秀英的怀抱,带著哭腔说道:“皇奶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马秀英听了,心疼不已,连忙伸手捂住他的嘴,嗔怪道:“你这孩子,说什么胡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这时,朱元璋不经意间將视线扫向吕氏。敏锐的他,竟发现吕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和怨恨。这一瞬间的神情变化,虽然极其短暂,却没能逃过朱元璋那锐利如鹰的眼睛。他心中顿时一凛,不由得暗自思忖起来,联想到王小天之前的提醒,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悄然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