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草间彻也,拜託你,给我自由
第216章 草间彻也,拜託你,给我自由房间的布局並没有特殊之处,格调相对简洁,梳妆柜上还放著几张相册,从门口看阳光照在上面有些反光,隱约只能看见似乎是一些合照。
地面和家具上看不到灰尘,显然是经常有人打扫一一哪怕这儿已经没有再住人了。
草间彻也抬眼,在房间的角落一座衣柜旁,月白琉璃身子蜷缩著抱著膝盖坐在那儿。
她把脸埋在了膝盖中,一头乌黑的秀髮向下散落,看不清表情。
旁边窗子开著,窗外能看见不远处的人们劳作的景象,或是微风吹过摇曳的草地,而月白琉璃仿佛和这些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草间彻也走到了她的面前,出於本能,少女微微抬起了头露出了那双通红的眼晴。
看看他,什么都没说。
草间彻也突然长舒一口气,一屁股坐在了月白琉璃的身边,动作很大途中还发出了许多没必要的声音和动静,嘴里说著“天气是不是越来越热了”。
原本还在想著该如何去切入话题,却没想到草间彻也一坐下就感觉肩膀一重,少女的脑袋顺势就靠了上来。
没有说话,就这样靠著,隱约还能听到小声的抽泣。
草间彻也伸出左手搂住了月白琉璃的腰,然后...被拍开了。
这种时候还在意吗!
“是我害死了母亲,对吗?”
月白琉璃双手捂著脸蛋,声音中带著无尽的悲哀。
谁也没有想到那个她找了这么的真相竟然如此的炙热,直让人无法呼吸。
“不能这么说。”草间彻也清了清嗓子,没有著急去安慰她,而是很客观的去分析整件事情,“对於你母亲而言,只是去实现自己最爱的女儿的愿望,这是一种伟大母爱的象徵。”
“如果一定要找出责任人的话,那也不应该是你,而是那些想要分裂家族的坏人。”
说著草间彻也还忍不住点头。
就应该怪那些人。
都一家之主了,搞点特殊化怎么了?
让自己女儿过的自由自在有哪里不妥?那群人都没母亲的吗!
但,吐槽归吐槽,草间彻也大概也知道真正的原因可能並非是对月白琉璃感到不满,
而是月白家长久以来一直积累的仇怨。
只不过她成了那个导火索。
还在思考著,月白琉璃突然扑到了草间彻也的怀里,双手紧紧的抱住了他。
就在草间彻也准备说些什么时,他听到了胸前的少女发出了鸣咽声。
然后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成豪陶大哭。
她抱著他,哭的撕心裂肺,超大声。
手上越抱越紧,嘴里还呜咽著“都怪我”,心中的自责在那一刻到达了极致。
草间彻也只能抽出手抚摸著少女的头髮,这种时候让她发泄情绪要远胜於去开导她。
哭了好一会儿,草间彻也胸口那一片完全被浸湿,感觉到月白琉璃的哭声渐渐变小,
草间彻也適时开口问道:“感觉好一些了吗?”
她的脸蛋依旧埋在草间彻也的胸口,没抬头,就这样蹭著他的胸口摇头。
仿佛在说“没好”。
然后猛的一抬头看著草间彻也,突如其来的动作嚇了他一跳。
月白琉璃的刘海凌乱的搭在额头,眼眶通红,说话带著鼻音,表情带著悲慟和一丝迷茫:“我该怎么办?”
“你要做的不是从头到尾就没有变过吗?”
草间彻也微笑著替她打理著刘海,將那些黏在额头的髮丝给拨开,又从一旁的桌上抽出一些纸幣替她擦拭眼泪,每一个动作都很轻,很慢。
“做你自己想做的,无论是什么我都会支持你。”
这是草间彻也对月白琉璃许下的诺言,是非对错他早已无心分辨,只想去支持月白琉璃的想法。
“这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应该去拿。”
月白琉璃吸了吸鼻子,眼神顿时坚定了起来。
下一秒,草间彻也突然捧住了她的脸蛋,因为刚刚哭过脸颊红红的,泪水沾在上面湿润、滑腻,他捏著那吹弹可破的皮肤,凑近了一些,很认真的看著她。
“不对。”
“你母亲留给你的可不是这些家业。”
“她留给你的是自由,和无与伦比的伟大的爱。”
月白琉璃愣住了,隨著草间彻也话音落下,泪水再次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她立马又扑到了草间彻也的怀里,大哭了起来。
这次比刚刚还要激烈,月白琉璃的嘴里不断喊著“为什么”,情绪激动之际还会伸出手去锤草间彻也的胸口。
他数著在,一共是84下,等月白琉璃好一些后草间彻也要全部还回来。
嗯,用捏的。
“为什么!我不甘心!可是...可是..”
少女越来越混乱,她不想把母亲留下的继承权交出去,想要努力去把它夺回来。
可这又是她从小就討厌的东西,如果能早一点这么想,母亲就不用牺牲自己了。
双向的压力让月白琉璃一度感到呼吸困难,她捂著嘴因为过度的悲伤而开始乾呕。
这是一道迷宫,前后左右都没有出口。
而月白家这些巨额的財富也不是恩赐,是诅咒。
月白琉璃只觉得自己好像坠入了无尽的深渊,周围是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光,没有救赎。
可却又在她即將沉底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她的手腕,活生生的將她给拽了上来。
草间彻也用力的抓住了少女的手腕,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一些,还没来记得思考,嘴唇已经被对方给堵住。
贪婪的吮吸著,直到她有些缺氧,没办法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草间彻也鬆开了她的手腕,转而捧著少女的脸颊,长长的、用力的、激烈的亲吻著月白琉璃。
直到少女眼中的惊慢慢转变为羞涩,双手不断小幅度的推著草间彻也的胸口。
最后一次风暴吸入后,草间彻也才堪堪放过了少女。
事后他擦著嘴唇,看著面前红著脸在喘气的月白琉璃,笑著说:“虽然我控制不了你的脑袋去乱想,但是我可以控制你脑袋想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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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开始你只准想我,不然我就亲你,当然我是非常乐意能这么做的。”
说著也不等月白琉璃开口,他一把搂住了少女的腰,这次没有被拍掉手。
草间彻也双手环住月白琉璃的腰,感受著少女惊人的身体柔韧性,一边將她抱到自己面前。
脸凑的很近,四目相对,还能看见女孩红红的眼眶以及红红的脸。
“现在,你不要说话,听我说。”
“咳咳,去他妈的月白家!”
草间彻也放大了声音骂了出来,嚇了月白琉璃一跳,她伸手拍打草间彻也的胸口,却发现对方搂的很紧。
“那可是你母亲付出一切换来的自由,为什么还要想著回去!那些沾满铜臭的商人,
既然那么喜欢钱那就把钱都给他们!都拿去!”
“难道没有这些钱,你就不是月白琉璃了吗?你还是啊!我心中的月白琉璃是那个毒舌、高冷、內心深处却温柔、渴望自由的女孩!”
“很聪明,不服输,笑起来很好看,但一般不会笑。”
“你真正要成为的,也是你母亲希望你能成为的,是那个你憧憬中的自己啊!”
“这个继承权给出去又如何!所以,去他妈的月白家!反正你以后要和我姓,我们结婚你要改姓草间!
“我们去做任何我们想做的事!去看任何我们想看的风景!”
草间彻也越说越起劲,他笑著掷地有声,然后开始幻想以后的生活,
反正八神家的钱一辈子都不完,到时候他们会生活在一起,去环游世界,去做自己憧憬的人。
月白琉璃听呆了,她证的看著草间彻也几乎插不上嘴。
再一次,泪水从眼眶溢出,只是这一次並非是因为痛苦,而是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惊讶、感动、迷茫、憧憬。
这些情绪交织在了一起,再一次变成了泪水。
草间彻也还想说些什么时,月白琉璃又一次的抱住了她,这次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紧然后,又哭了。
“呜呜啊啊啊啊!”
草间彻也无奈的翻著白眼,一边轻拍著少女的后背一边嘆气。
以前怎么没看出来月白琉璃是个爱哭鬼。
不过好在月白琉璃的哭声中能听到一丝丝解脱的意味,见她没有再胡思乱想草间彻也的目的也达到了。
时间缓缓流逝,等月白琉璃哭累了就靠在草间彻也的身上,两人调整了姿势从墙角换成了窗前。
看著窗外的景色,就这样一言不发,直到落日下沉,天色被夕阳给染红。
月白琉璃这会儿才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轻轻开口:“谁让你亲我的?”
“反应也太慢了吧你。”草间彻也开看玩笑。
沉默了片刻,月白琉璃低著头突然说道:“我不要继承家族了。”
“噢,总算想通了吗。”草间彻也感嘆一下午的陪伴总算没有白费。
少女点头,然后看著他:“你来。”
“嗯?”
“你来继承它。”月白琉璃又说了一遍。
草间彻也不停地眨眼,他原以为月白琉璃说这话是想通了,没想到是在打这算盘!
“等一下!”草间彻也伸出手制止了月白琉璃,起身看著他,“这不对吧!我姓草间矣,这样也行吗!”
“我父亲姓北条。”月白琉璃抬眼看著一脸惊慌的草间彻也,觉得有些有趣,便语气平淡的回答了一句。
“但他是月白家的女婿啊!”
“你不也一直扬言未来让我嫁给你吗。”
“可是规则..”
“前两个试炼,没有你我一个都通过不了。反过来,前两个试炼即便没有我,你也能够通过。”
月白琉璃站了起来,她双手放在小腹前款款走到了草间彻也面前,伸出手轻轻抱住了他,把脸蛋贴在少年胸口,微笑看。
“你能做到的。”
草间彻也脸色有些复杂,但还是伸手楼住了月白琉璃,一边顺著她的头髮一边用无奈的声音说:“这么一来,感觉我好像是窥探你们家的財產的坏人。”
“你是虫子君,不是人呢。”
“真的好吗?”草间彻也摸著鼻子,此时心中竟觉得那算是月白琉璃母亲的遗產,自已不太適合去拿。
哎,真是双標!
“嗯。”少女点头,轻声说道,“因为是你,所以可以。”
“噢,月白桑这是认可我了吗!”
“嗯。”
少女再次点头,意外中的顺从回答倒是让草间彻也一时有些不太適应。
半响,月白琉璃抬头脸色红红的看著他:“这次就先让你得意一下,以后別想。”
至於认可这一说,很早很早以前开始,月白琉璃就已经认可草间彻也了。
对嘛,这才是他熟悉的月白琉璃!
不坦率外加爱较真。
如果她变成温顺的小白兔,那她就不是她了。
“我想明白了,我应该放弃,並始终如一的去追求我渴望的自由。”
“而月白家的继承权如果一定会交出去的话,那就由你来继承。”
“可以拜託你吗,草间彻也。”月白琉璃说著抬起头深情款款的看著他,伸出手抚摸著他的脸颊。
她起脚尖,樱唇慢慢接近草间彻也的嘴唇,说话时吐著香气,泪水却涓涓流下。
只是这次月白琉璃笑著。
“可以请你斩断我身上的伽锁吗?”
“请你...给我自由。”
少女吻了下去。
6月27日,星期三,东京的乌云被风吹到了神奈川。
月白家,祭祀用的场地,左右再一次坐满了族中长辈,月白百合和两位老爷子依旧坐在祭台前,只是这一次空荡演武场上还多了一个荒川真嗣。
“噠噠噠”
带水的鞋子踩在地面发出“噠噠”声,草间彻也缓缓的从门前走了进来。
而当他出现的那一刻,瞬间便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议论声此起彼伏,几乎一大半的人都用憎恨的目光看著他。
就是这个傢伙接下了月白琉璃的继承权。
草间彻也没有在意这些,他的身上还穿著来时的那件连帽卫衣,只是左手提著一把黑色武土刀,刀鞘刻有金色的龙纹。
缓缓的,他停在了正一副笑眯眯看著他的荒川真嗣面前。
“来者何人?”
按照惯例,在试炼开始之前那位没有鬍鬚的老人会瞪大眼珠,大声问了一句。
“在秋田长大的东京男神,草间彻也。”
“为何来此?”
这是第二句,只是草间彻也並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双手將武士刀慢慢举起,左手持刀鞘,右手持刀把,动作缓慢而又富有节奏的將刀抽了出来。
“赠拔刀时,刀身与金属材质的刀鞘碰撞,发出了尖锐而又刺耳的声音,全场任何一个角落都能听清。
直到草间彻也將刀拔出,这才放下刀鞘,转而双手將武土刀插在了地上,语气轻快的说道了一句。
“抱,您刚刚问的什么我没听清。”
“为何来此?”
老人又重复了一遍,这是这一次问出时草间彻也恰好抬头,眼神灼灼的与他对视,让这位老爷子莫名的心中一颤。
草间彻也的目光穿过两位老人,直接与坐在最上方的月白百合对视。
他的声音鏗鏘有力。
“给月白琉璃自由。”说完又想了想,对外婆笑了笑,补充了一句。
“嗯,就为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