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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2.27 史湘云:只要能南下立功——

    第135章 2.27 ?史湘云:只要能南下立功——
    第二卷2.27史湘云:只要能南下立功一翌日上午,定城侯府內书房。
    因为昨天已经吃饱喝足,家里的两个丫头都只能摆著用不上,再加上明天晚上还要去戴权的新宅子赴宴,谢鳞乾脆决定给自己放一天假,好好休整一番,没想到刚过早饭被谢鯨派人叫来,让他所谓的“修整”胎死腹中。
    更没想到的是,十二侯四个家主全在,而且討论的事情很蛋疼。
    “整军?还是整顿京营?”他有些无语的看看四人,“你们是我大哥、亲大哥行不?
    不论十二团营还是京畿驻军,转十八圈也轮不到我一个小小的虚职千户多说话吧?”
    “算你有点儿自知之明。”谢鯨瞪他一眼,“这次是陛下的意思。”
    谢鳞没接话,转头看向蒋子寧。
    “去岁酷寒,百姓多遭灾祸,死伤甚眾。”一向担任“智囊”角色的蒋总兵这才开口,“中原之地尚且如此艰难,关外的情况自然可想而知,考虑到边疆绥靖,京营又是天下精锐,陛下希望我们能够有所表示,万一事有不谐,也可及时预防。”
    这理由一一无力吐槽。
    “所以,去岁刚刚入冬,酷寒就已经显现的情况下,朝廷到现在才想起来要预防建奴南下?”谢鳞早知道这年月效率低下,可也没想过会低到这种地步,“早干什么去了?”
    “咳咳!”谢鯨瞪他一眼,“你就说说对整军的想法。”
    “没想法。”谢鳞很乾脆的摇头,“大哥,你要说提升军中的战力、为战事做准备,
    那当然没问题,现在的问题是,我甚至连一些基本的情况都不知道,你让我怎么说?”
    “前天小朝会,陛下突然提起要整顿京营。”裘良作为仅有的一个能直入御书房之人,此时肯定要说明情况,“事先甚至没有一点儿风声传出来,幸好陛下也没说立刻就办,按照惯例的话,三两个月內麻烦不大。”
    “突然提出?没有风声?”谢鳞立刻意识到问题,“裘大哥,正所谓『空穴来风、绝非无因”,是不是有人在陛下那里说了什么?”
    “暂时还没查出来。”蒋子寧摇摇头,他们四个家主,不会连这点儿事情还需要別人提醒,“不过,牵扯到京营的事情,能插手的人范围不大。”
    “那就先等等。”谢鳞这才在四人惊讶的眼神中提出自己的观点,“凡遇大事,稳定为先,总人数十多万的京畿驻军要整顿,绝不是几句话、几天办的问题,今年能有初步效果都算好的,再说这种大事必有牵头之人,我们四家肯定不会一—嗯?”
    没等他说完,裘良等四人已经想到问题所在。
    “王子腾?”谢鯨眉头皱的很紧,“不错,应该是他。”
    这倒不是说某人比四个家主聪明多少,而是“旁观者清”,他不需要头疼京营里的糟心事儿,也不牵扯利益,自然站著说话不腰疼,另外四人一听整军,第一时间考虑的是自家,肯定想的不够宽。
    “看来,他还是不死心。”一直没说话的戚建辉完全不屑。
    “怎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谢鳞的信息到不了高层。
    “十二团营为天下精锐,歷来为皇家柱石,只是宫中一一”蒋子寧一点就过,“如今的京营虽有『节度使”名號,其实我们哥仁有事的时候,从来都是要么直奔兵部,要么直达天听,並未与他打过多少交道。
    说起来,这事儿还是你小子惹出来的,还记得那次在客来香酒楼干掉的四个建奴吗?
    我们后来查明,他们都是来京中刺探情报的,目的明显是为开春后的南下打前站,只可惜一个活口没留,自然查不下去了。”
    “陛下就是以此为藉口吗?”谢鳞皱了皱眉。
    理由倒是很充分,敌人都已经派出侦察兵,我们还不做防备吗?
    “不错!”裘良点点头。
    “你们没查查后续?”谢鳞还是不放心,“比如那天的一—”
    “那个掌柜的是一家小晋商的外事大管家,这次入京真是为了生意,四个建奴是他雇的保鏢,没想到摊上事情。”裘良根本没当回事,“不用担心,这只是意外。”
    “裘大哥,这话你自己信吗?”谢鳞非常无语。
    一个小普商,“正好”联繫到建奴的精锐当保鏢,还特么“正巧”到京城做生意,而且看掌柜当时的样子,明显早就知道什么,这里面要说没猫腻,蒙谁呢?
    “你先信著吧,横竖这个掌柜已死,那家晋商也已被抄家。”裘良依然淡定,“有那閒工夫,你不如想想整军的事情。”
    很好,人已经灭口,查无可查,家產已经抄没,好处到手。
    什么?国家大事?
    比银子还重要吗?
    从这里也能看出来,大乾朝廷內心中,其实依然没拿关外的建奴或者北地的子当碟菜,就像歷朝歷代的文武百官一样,所谓“主战”或者“主和”,根本目的不是党爭就是利益,结果如何压根儿就无所谓,趁机捞好处才是最重要的。
    比如,哪怕上次抓住建奴奸细,后续依然没有任何实际追查。
    “还想什么,就这样吧。”话说到这份上,谢鳞不免有些意兴阑珊,在他的理念中,
    大敌当前肯定要团结对外,可惜这年月並非如此,“王子腾想要整军,必然已经有所准备,我们只需要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將挡水来土掩就行,该急的是他,不是我们。”
    这里面还有一点没说,安泰帝恐怕更急。
    京营作为整个大乾王朝最精锐的野战军团,別管內里如何、战力怎么样,明面上都称得上“国之柱石”,歷来是朝廷威天下的根基之一,就和华夏历朝歷代的“强干弱枝”政策一样,代表皇家和朝廷的威严。
    问题是,因为安泰帝和太上皇內斗,十二团营分成好几块,根本统合不起来,效果自然大打折扣,这次所谓“整军”,与其说是王子腾想要更多权力,不如说他是个正赶上时机的工具人,真正原因是宫中二圣对军权的爭夺。
    建奴的事情只是个挑头藉口而已,估计以后都不见得有人会提。
    “你小子,这两年没白忙活。”想不到谢鯨一脸兴奋的拍拍他。
    “嗯?”谢鳞没反应过来。
    “前天晚上,我们四个商量到半夜,最后的结论就是『等』,其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蒋子寧淡淡一笑,“唯独王子腾的事情算是个意外惊喜,因为我们一直没往那方面考虑,你能这么快想出来,虽然有我们提醒的原因,想来一个人南下肯定没问题了。”
    某人这才恍然大悟一一试探。
    很显然,之前四人对他南下处理盐商的案子並无多少信心,这关係到他將来能够得到多少支持:如果他很强、解决问题的可能性很大,四人自然不介意全力运作、爭取功劳;
    反过来,那就没必要浪费过多的资源,走走过场算球。
    还好,看刚才的意思,他通过了。
    “下个月你就要去江南公干,我们不放心也是有的。”蒋子寧含笑解释,“那个亲兵百户再加上老谢送进去的几个人,目前都在我营中训著,各种火器兵器全都配齐,也都是最好的,你到时候用得上。”
    “甄家、林家,我也都帮你联繫了。”谢鯨虽然说话严肃,语气中的关心却掩饰不住,“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几个肯定忙的脚不沾地,再加上千里之遥,你过去之后肯定很难帮上什么忙,一切都只能靠自己。”
    “多谢四位哥哥!”谢鳞赶紧站起来,认认真真的躬身一礼。
    凭良心说,十二侯四家对他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起步从六品试百户、不到两年百户实缺、刚过二十岁的千户虚职,不论哪一个放在外面,哪怕是八公各家的子弟都得抢破头,现在全都堆在他身上,更別说为了支持他南下,
    四家付出的人情人脉。
    虽说这里面確实有“圈子”的考虑,他到江南也是因为四家得了安泰帝指示,必须有人过去,好处却也实打实,至於说危险之类,干什么没威胁?过马路还可能被车撞呢。
    如果绝对保证事后的升迁重用,有多少人愿意把命拼上?
    “多少人想跪还没这门子呢!”(.mpg)
    “就这样吧。”戚建辉顺著窗户看看天色,“离午饭时间还早呢,我们就不留了。”
    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谢鯨也没虚让,起身送三人出门。
    “对了,你们別忘了给陛下上个摺子表示一下。”谢鳞好心提醒。
    “这特么还用你教?”裘良笑骂著踢他一脚。
    表示什么?
    整军这么大的事情,十二侯四家作为安泰帝亲信,必然要在第一时间表態支持,做什么再討论,架势肯定足,效果先不说,场面必须有,这些都是基本程序。
    要不然,让皇帝陛下误会你反对整军怎么办?
    至於王子腾,那要看他能拿出什么好处换取实际支持了。
    “对了!”就在眾人说说笑笑走到正院、快要出二门时,裘良突然顿住脚步,“鼓勇营那边找过你们吗?”
    鼓勇营,十二团营之一,名义总兵保龄侯史,实际一直空掛。
    “老裘,有事?”蒋子寧严肃问道。
    “前台小朝会后,我碰上理国公府的柳叔叔,他向我提起一件事。”裘良稍一犹豫就说出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保龄侯府那边把长子史纲的百户名分从鼓勇营调走,但他没提放到哪里。”
    理国公府承爵人、一等子柳芳,现为兵部左侍郎。
    “史家又在搞什么么蛾子?”谢鯨很不耐烦。
    “隨他们吧。”蒋子寧摇摇头,“好岁都是老辈子的交情,又是到了这份上,些许小事不用太在意,百户罢了。”
    “裘大哥,柳伯伯也查不到他调去哪里了?”谢鳞很不解。
    “区区一个百户、还是虚职的调动,兵部下面隨便一个经歷就能办,柳叔叔连提醒都是看在老交情的面子上,哪有閒工夫去过问具体调动?”裘良没好气的说道,“横竖也脱不出京畿的圈子,你管这么多呢。”
    谢鳞这才没有追问。
    保龄侯府,內书房。
    偌大的房间內整齐有序的摆放著各种书籍,只是看它们的样子就知道,怕是已经有些时间没人动了,此时在房间中,一老一少两名男子正在商量著什么,看他们脸上的喜色,
    情况应该不坏。
    “见过二叔、见过大哥哥!”史湘云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
    “云儿坐吧!”见到侄女儿进门,保龄侯史严肃不少,“刚才我和你大哥正说呢这次去那边府里,可有什么事情?”
    “回二叔,並无要事。”史湘云摇了摇头,“横竖不过是陪著老祖宗和內院姐妹说话,值什么?倒是二哥哥因为读书不长进,又被二老爷打了一顿狠的。”
    “可有鳞兄弟的消息?”史纲笑著问道。
    “咳咳,我还有事情,你们兄妹坐著吧。”看到侄女儿一瞬间红到脖子根的俏脸,史及时起身离开,“中午我有个局,不回来了。”
    “大哥哥真是的!”直到目送背影走远,史湘云才羞涩的娇嗔。
    “你看看这个。”史纲从抽屉中取出一份兵部告身,笑著放在堂妹身前桌上,“我已经正式从驍勇营调出,很快要到扬州卫上任。”
    “当真?”史湘云惊喜的抓起告身,仔细翻阅起来,“如此一来,大哥哥总算有了用武之地,只要能南下立功,相信总有前程似锦的一天。”
    “我能不能立功,怕是还要著落在妹妹身上。”史纲起身帮忙倒茶,“这次南下,我的目的是巡盐御史衙门的案子,可是以我的身份来说,不提早已空掛的虚职,就算实职也插手不上,无论如何都绕不开鳞兄弟。”
    “大哥哥需要小妹做什么?”史湘云羞涩问道“我和父亲商量的结果,就是让你跟著。”史纲一句话就让堂妹满脸震惊,“你在荣国府想必早已听说过,鳞兄弟一直对三妹妹有些心思;云妹妹,咱们不提其他,只说你....”
    “我去!”史湘云的回答斩钉截铁,
    “为了一一嗯?”史纲完全没想到,他的劝说还没开始就结束,“我们已经打听清楚,这次案子以鳞兄弟为主,云妹妹,此行路途遥远,必然少不了辛苦,让你一个姑娘跟著確实委屈些,只是为了能和他接上,家里要是有一点儿办法,哪里捨得让你这样?”
    “大哥哥不必多说,小妹明白。”史湘云掩饰不住羞意,却没有丝毫的迟疑,“定城侯府谢家如今起势,小妹当然明白家里的事情,只是女子体弱,只希望大哥哥莫要嫌弃累赘便好。”
    “妹妹放心!”史纲鬆口气露出笑容,“鳞兄弟具体何时出发不得而知,谨慎起见,
    我们需要早一些一一你抓紧时间收拾利索,明天是个好日子,我们出发,到江南后就以『老亲”的名义,一起去巡盐御史衙门拜访林大人。”
    “大哥哥决定便是!”史湘云红著脸轻轻一福,转身离开房间。
    史纲目送堂妹离开,慢慢低头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著不久前领来的告身文书,良久,他猛地抬起头,脸上闪过坚毅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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