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2.47 元春:我今天没让你过来啊?
第155章 2.47 ?元春:我今天没让你过来啊?第二卷2.47元春:我今天没让你过来啊?
当晚,东安门小院。
本就不多的房屋只有正厅內亮著灯,两道倩影一坐一站,在桌前似乎商量著什么,桌上堆著不少卷宗,大概是因为正在翻阅的原因,摆放有些杂乱。
“还不错。”良久,王皇后放下手中册子,面露满意之色,“虽说窄小些,
住著倒显得更有人气,横竖就你一个人,下人之类都在前后院安置,你只要把事情处理好,办完事就回去便可。”
“娘娘放心,奴婢省的。”元春急忙答话,“这里还算不错,若是只有奴婢一个人住的话,到底清冷了些。”
“也罢了。”王皇后轻轻起身,“真可惜,本宫记得我们是用过晚饭后过来,还没怎么样呢,时辰就过了戌初(十九点),一起回去吧,大门那边你都安排好了?”
“娘娘放心,不会有谁不开眼。”这点儿自信元春还有,只是在他说话时,
忍不住余光扫向院中,脸上露出失望神色,“还请娘娘稍待,奴婢这就去前院让马车直接进来。”
就在两人还没出门的时候,院外传来重重的敲门声。
“你让人来的?”王皇后明显一愣。
“没有啊!”元春急忙摇头,旋即低下臻首,掩饰住脸上的古怪笑容,“大概是后面的奴才等的太久,这才过来询问吧,奴婢这就去打发他们。”
王皇后没说话,心里却起了防备。
虽说前后院的奴才不知道自己过来,哪怕只考虑元春,谁敢如此猖狂的隨便拍大门?不怕正好碰上她心情不好,找个出气筒吗?
但不管怎么样,这时候说什么都太晚,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你怎么来了?我今天没让你过来啊?”没等王皇后想出哪里有问题,院中已经传来声音,先是开门声、车轴声和马嘶声,接著是车门打开的“哎扭”声、
车夫吆喝出门声,最后才是元春奇怪的询问,“你不是说这几天很忙吗?怎么还有时间乱跑?”
“我打听到一些消息,原想著送来院子,等你哪天过来时能看到,压根儿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紧接著的男声让她心底猛的一沉,“我记得你昨晚还告诉我,今天没什么事情需要处理,根本不用过来的。”
王皇后下意识的避到內间,完全没发现院中的情况不太一样。
谢鳞看著孙伯將马车赶走,去前院安置后,立刻转身关好院门门死,这才將昨天刚见过的大丫头一把楼紧,低头轻轻吻住。
“二爷,还请你一一”现在的情况当然不適合太久,两人片刻后就分开,丫鬟脸上带著明显的不安,“今天这里不只有奴婢一个,若是无事的话,你还是早些回去吧。”
“其他人?”谢鳞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他又不傻,从见到丫鬟后开始到现在,明显看出对方是在演戏,自的肯定是为了掩饰什么;更何况,他的防备心很重,进入院门后一直很警惕的扫视,然后在望向客厅时发现,里面隱隱有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已经很久没见的“夫人”。
对於这对主僕的身份,他早就放弃任何追问的想法,和皇宫有牵扯、和戴权有关係、知道的明显太多,再加上这座院子里还见过大皇子周衍,每一样单独拎出来都让人紧张,更別说合在一起。
反正互相有用,暂时先这样唄,不知道身份又不影响合作。
嗯,各种合作。
至於说危险,这年月干什么没危险?互相防备罢了,他虽说和这对主僕早已互相深入了解过,每次相见除非是自己的地盘,否则从未离身过飞刀携行袋,今天因为情况特殊,他带的是六联装的。
虽说院中的光线不太好,但两人贴的这么近,只要不瞎就不会看不到,刚刚大丫头的表现明显比平时差很多,特別是看到他之后露出的笑容,简直就像是一只偷到母鸡的小狐狸。
丫鬟发现他似乎看出什么,却丝毫没在意自己的心思暴露,更没有继续掩饰,稍一扭头確认夫人已经迴避之后,甚至主动扬起臻首,只是这次时间长许多。
良久,谢鳞分开后立刻揽著她回到房中,未做丝毫停留便直奔內间,看到夫人很是“惊讶”,旋即一起抱到床前,將表情复杂的主僕俩推倒。
真不是他有多急色,关键是两人真的不熟。
这话说的好像很渣,但事实如此,他与这位“夫人”只在上元节见过一次,
然后就是两个多月后的今天,没有交心、没有了解甚至没说过几句话,唯一一次“交流”並不能说明什么。
刚才一见他就看出来,“夫人”的复杂情绪不只是害羞,还有相当程度的不知所措。
怎么办?从哪里开始就在哪里继续,熟悉之后说话方便。
大半个时辰后。
“谢二公子今日所为何事?”伴著俏脸上依然残留著令人心醉的殷红,夫人的语气听起来绵软无力,“这里不是你该常来的地方。”
谢鳞眉头轻皱,意识到眼前的美妇人变化很大。
刚才夫人一番深入交流,她的反馈不是假的,那种发自心底的合拍与融洽装不出来,什么“爹爹、主子”之类的称呼可能会作假,完全主动的迎合不会,几乎是在结束后就恢復正常。
刚才她说话的语气中,隱隱夹杂著不少东西。
“史家的事情。”想归想,他並未表现出来,“昨晚和大丫头商量完,我又仔细回忆一遍,许多事情確实是我想的太过简单,因为怕出事,我就赶紧回来,
留个字条约定下次见面,让她有空的时候见面详谈,现在看来不用这么麻烦了。”
“哦?”夫人的表情似乎放鬆许多,“你想起什么?”
“我先问清楚,你和皇后娘娘很熟对吧?”谢鳞先確定消息。
“自然很熟。”夫人脸上闪过明显不適,“你到底想说什么?”
“相比於我们四家,或者八公那边,史家情况特殊。”谢鳞也不想浪费时间,“我们无论如何都不可能亮明態度,史家可以,他们的情况已经无所谓什么將来,因为现在都快撑不下去,这种情况下就算稍有越界,大家都能理解。”
天人表情微变,开始思考其中得失。
“二爷觉得史家会同意吗?”丫鬟不放心的问道。
“这要看他们自己。”谢鳞確实考虑过,“公开或者半公开站队虽说存在巨大的隱患,一旦成功也能拿到最大的好处,我们都明白一个道理,锦上添永远比不上雪中送炭,大殿下虽说占看不少优势,但至今谈不上什么班底,如果史家愿意站出来......”
“皇后娘娘自然不吝赏赐,不论现在还是將来。”夫人立刻接话。
“娘娘还能拿出什么赏赐?”谢鳞忍不住笑出来。
皇后失宠的消息本来就谈不上秘密,现在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毫不客气的说,如果一开始大皇子周衍还占著嫡、长两大优势的话,现在反而很有几分卫子夫失宠后、太子刘据的意思,反而是二皇子周徇“子以母贵”,
看起来又行了。
以上只是大方向,谁都知道,但除了双方娘家,至今无人站队。
不过,如果史家愿意亮出態度,哪怕是弄一个“都知道又谁都不知道”的情况,一样可以让大皇子气势大涨,別管史家现在有多败落、史的职务有多尷尬,那也是一门双侯、七代公卿的豪门世家身份,不是谁都能瞧不起的。
再一点,一旦史家主动站出来,还有一个“隱性加分项”,至少目前来说,
天下各方还是將“十二侯”视同一体、將他们的矛盾视为“兄弟之爭”,不论史家以哪种形式对大皇子表態支持,其他人不管多心宽,也会默认十二侯已经站队。
当然,只是默认,反正里面的“规矩”都懂,成了算雪中送炭,败了肯定处置史家,但其他四家“毫不知情”,也从未表示过態度。
这是“老亲”带来的必然问题,谁都逃不过,十二侯四家就算明知如此,就算很有意见,也不会做出任何表示,否则,如果你连老亲都不愿意照顾,其他人谁敢跟隨?
“皇后娘娘再怎么说,也是母仪天下的不二之人。”夫人斜他一眼,俏脸上毫不掩饰的露出傲然之色,“不用什么赏赐,只要她公开招史家內眷入宫儿次,
就足以帮忙解决许多问题,比如,史家现在的產业。”
谢鳞表情一抽。
史家长期被打压,指的不光是朝堂上,什么无法履行职务或者年轻一代没法获得实缺都是最基本的,还有日常生计,比如世家必备、赖以立身的產业。
一般情况下,这些“有主”的乾粮不会有谁敢动,普通商家无法避免的某些支出,比如打秋风、蹭好处乃至於敲诈勒索之类,在世家的產业中不会出现,甚至连税都不用交。
可惜,史家没这待遇,因为没有任何实职、几乎断绝外援,碰到类似麻烦时根本没办法自行解决,谁都明白,敢在京城搞活动的任何团伙帮会,背后必然有后台,史家当然可以打“狗”,一旦后面的“主人”出手呢?
那就只能忍受成本的增加,结果就是生意难做赚的少,赚的少了家里没钱,
家里没钱更加无法进行许多活动。
恶性循环。
但是,如果皇后出面站台,对史家內眷表示亲近,不用做太多,只要连续让她们进宫几次就行,虽然无法影响到朝堂,却足以保证史家產业的安全,特別是皇后的父亲正是现任翰林院掌院学士王奋,没谁愿意为了一点儿银子得罪这样的敌人。
“已经足够了。”哪怕谢鳞再有意见,也承认这对史家很有用。
钱不是方能的,但没钱是方方不能的。
“如此一来,让史家公开、至少也能半公开表態应该不算什么大事。”丫鬟表情一亮,“夫人,二爷说的没错,大殿下需要史家的支持,史家需要皇后娘娘的恩典,双方算是相辅相成。”
“你有把握说服史家?”夫人淡淡问道。
“他们还有的选吗?”谢鳞当然知道史家的情况,“不说早已成了京城笑柄的忠靖侯府,保龄侯史侯爷同样非常难受,如果有机会挣脱出来,哪怕可能要拼上性命,我相信他们不会放弃的。”
“既如此,我相信你。”夫人挣脱出某人的怀抱坐起来,另一侧的丫鬟急忙拉过一只靠枕垫上,“把事情办好,我相信皇后娘娘不会吝嗇於赏赐。”
“说话挺狂啊。”看她那副“还不谢恩”的架势,谢鳞突然觉得很有气氛,
乾脆一把楼紧低头吻住,良久才轻轻鬆开,看著她羞怒的俏脸笑道,“就算有赏赐,也要等我回来才行,现在什么都得不到,还是让我先收点儿“利息』吧。”
“二爷!”却不想丫鬟突然叫住他,遗憾的指著自鸣钟。
“我特么一一”谢鳞扫一眼就忍不住骂出来,因为时间已经超过亥正(二十一点),不方便继续拖延,“真可惜,今天太晚,还记得上次你说过什么吗?如能再见,你就是我的。”
夫人懒得搭理,直接推开他起身收拾衣服,丫鬟急忙上前协助。
“你的车夫刚过去对吧?”直到收拾的差不多,她终於转向某人开口,“劳烦你叫回来,我们现在不方便再安排车架。”
谢鳞对她的態度有些不满,但还是皱眉出门为她们安排。
“奴婢一一”
”良久,直到院中再无声音,丫鬟不安的跪在地上。
“我记得你说过,永寿宫的两个人也在这里有安排?”却不想夫人並没有发火,反而问了一句奇怪的话,“知道在哪里吗?”
“戴公公给的消息中確实提到过,奴婢还记得。”丫鬟急忙答话。
“那就好。”夫人略一沉吟,再次抬头时已经恢復,“送我到东安门,今晚的事情你不用再管,带他过去,把那座院子有关的消息毫无保留的告诉他。”
“夫人?”丫鬟的表情只剩下惊恐。
谢家二房院,外书房。
袭人不安的看著眼前的姐妹,哪怕是她並未真正见过多少外人,也明白今天见到的人出身高贵,不论是仪態、礼节还是谈吐、动作,无不显露出她们的教养,特別是刚才门房孙伯向她稟报时的紧张状態,她以前从未见过。
“拜见一一”所以,眼见两人进门,她急忙准备跪地行礼。
“是袭人姐姐吧?”稍微落后半步的姑娘含笑上前,一把扶住不让她跪下,“耽误你休息真的抱歉,原本我们不该这么晚再过来打扰,只是因为不想留下什么麻烦,这才失礼了,忘了说,小妹封號淑寧,她是淑慧,我的一个本家姐妹。”
“封號?”袭人愣了一下才算反应过来,满脸惶恐的跪在地上,“奴婢见过公主!”
“也不算错。”淑寧郡主拍拍旁边的淑慧公主,伸手將眼前的丫鬟拉起来,
看著她刚刚急匆匆穿上的衣服和明显散乱零落的髮髻笑道,“听门房说,鳞二哥正好不在?”
“回公主....:”袭人急忙答话。
“郡主。”周璇直接打断她。
“回郡主,二爷有个酒局,走之前说不一定能回来。”袭人想了想才回答,“一般来说,他们喝酒的地方要么是哪家府邸,要么就是十里街,喝多了自有安置的地方。”
“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淑慧公主不满的著嘴。
“横竖他明早肯定会回来,我们不急。”淑寧郡主没当回事,“劳烦袭人姐姐收拾一间客房,省的我们来回麻烦。”
“啊?”袭人愣住了。
“你呀,亏他还总是夸自己的两个丫头聪明,我觉得他看走眼了。”淑寧郡主没好气的敲敲丫鬟脑袋,“都能大晚上跑到你们府里要房间,我的意思还不够明显吗?你有什么好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