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护身机关,尾蛰阎罗
第99章 护身机关,尾蛰阎罗马仙洪的【飞虫】,外形如苍蝇一般,两只复眼可以起到监视的作用。能通过使用者佩戴的红色独目镜传达所监视到的画面和声音,也可以与被监视的人进行双向通话。
同时派遣多只,独目镜中会形成复眼似的多画面,以此保证了对全村的掌握和指挥。
“飞虫”造材简单低下,是普通木料和铁的组合,因为需求量巨大,为了保证批量性生產,它內部的机关设置进行了明显简化。
小细节处极其符合韩舒的要求。
“我记得老马就有微观观测的法器·::”
工坊收拾得乾净整洁,想找什么东西都清晰明了,可整个工坊內的法器似乎都被马仙洪外带出村了。
无奈,韩舒动身去寻找二当家的仇让。
作为碧游村內第二位拥有“神机百炼”的炼器师,他手中一定有同样的法器。
仇让的工坊位於村落东南角,是居所的一家小別院。
韩舒赶到时,仇让没有炼烈,反而在修行武当的太乙五行拳。
“仇师傅在武学上也颇有造诣啊。”韩舒打起了招呼。
仇让收起架势,咧嘴笑道:“都说炼器师依仗法器,没有法器傍身就变成了废物,我自然是有心避免,所以也没落下武道的追求。
“怎么了,韩师傅,是有事?”
韩舒直言道:“不知道你有没有马村长类似的观测镜,我想借来一用。”
“炼器师哪能没那东西。”
刷!
仇让说话也乾脆,挥手一甩,就將一个噬囊丟了过来。
“这东西观测的极限是?”
“镜筒根部的调节器可以变换档位,能看见微观世界,但我和教主基本没有心力去研究。”仇让摇了摇头。
想要对微观世界的东西进行操作,所需要的知识太过庞杂深奥了,一般人学不会,也没那个功夫去学。
“谢过了。”韩舒收过法器,转身欲走,旁边的白毛急忙喊住了。
“韩师傅,这碧游村有两位上根器,分別叫金勇和哈日查盖,他们刚刚就动身找你去了,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撞见?”
“没有。”韩舒辗转碧游村用的是金光手段,这两人要是根据村民的信息,估计现在还在村西头。
“话说他们找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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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仇让挠了挠头,“我以为你们有什么过节,你怎么反过来问我了?”
“那没事了。”
韩舒返回了半山腰的工坊,立刻著手飞虫的製作。
在设计体积时,他进行了等比例的缩小,以保证材料的极低损耗,因为他选择的造材是老马工坊中的黄金。
外形上则放弃了老马灰不溜秋的“苍蝇”设计,改用“黄蜂”,前足处加装刀片,腹腔留出了载物空间。
毕竟是可以批量生產的机关造物,製作起来並不费时费力。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韩舒生產出了足以监视碧游村整个西北角的蜂群,足足有二十个。
“接下来就是:::”
韩舒双手握紧机关蜂,利用掌中“端”进行压缩生成,並剥离过程中產生的热量,很快,一个肉眼无法察觉,仅供微观探测的“蜂”就诞生了。
“可惜无法复製,不然就能够实现百万级的集群协作。”
用“端”粒去影响无法得炼的普通人,用刨除异人手段的机械去影响异人,两个群体在医疗健康领域的核心问题就都可以解决了。
韩舒依次操作,全部压缩完成时,二十只护卫“蜂”围绕四周盘旋縈绕。
想要捕捉空中微弱的“端”气息並非易事,韩舒费了点时间,才慢慢掌握了“蜂”的操作要领。
完事,韩舒扫了一眼屋內,老马似乎还替他精心准备了其他材料。
閒著也是閒著,索性捣腾一点护身机关用。
有时候想想,炼器师的护身法器还蛮帅的,机关师也不能落了下乘。
眶当,当·:·
工坊內传来了阵阵敲打声。
与此同时,在村內四处找寻韩舒下落的金勇和哈日查盖走了进来。
“嗨呀,小师傅,可真是让我们好找啊!”
金勇拍拍大腿,拉过木桌下的板凳坐下,体態魁梧的哈日查盖则站在门口,將门框塞得满满当当。
“不知两位有何要事?”韩舒扭头问道。
他並未在异人圈过多的拋头露面,怎么也想不到同二人的瓜葛。
“小师傅可知道辽东天罡?”金勇开口问道。
“自然。”
辽东天罡门,善用天罡气,其门中有种特殊的走步手段叫做踏罡步斗。
按照特定规则走出步伐站位,身体经络就会打开,吸收自然界的生物流失在空间中的零散能量,这种能量他们称之为“罡气”。
走步不被打乱,使用者就可以利用罡气长时间保持旺盛精力,或是修补身体的伤害和损耗。
金勇便是出身天罡门,通过踏罡步斗收集能量,没有炼器天赋的他,也可以强行驱动大量的如傀儡。
“知道那就好说了。去年的某段时间,天罡门听取求真会的意见,向墨门购置了数架机关愧儡,结果你猜怎么著?”
“我那愚蠢的弟弟哦,差点没被愧打自闭了。”
“听说那图纸的设计者正是小师傅。”
韩舒放下手中的工作,接下话茬:“是门內传承之物,掺了诸多手段杂。”
“可马教主的如傀无法击败我弟弟。”金勇起身向前一步,“这就奇了怪了,號称机关术极致的“神机百炼”,没理由会输啊。”
韩舒对这歪理纠正道:“器械只是功能作用发挥的场合不同,你能说製冰机一定比麵包机强吗?”
“这:::”金勇逐渐有点无言以对。
韩舒差不多猜到了两人的来意,金勇估计想替他愚蠢的欧豆豆找回场面,出身於黄金家族的哈日查盖,自负而爭强,大概也想来討教。
“两位,在我看来,器械是让人生活变得方便美好的朋友,並不是用来爭强斗狠的武器,陪练傀儡之所以那么狠辣,仅仅是因为它承担了“陪练”这一重要职责。你们懂了吗?”
金勇和哈日查盖面面相,无言以对。
听说墨家三分时有“墨辩”一个分支,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嘴遁嘛?
“我·:·我们明白了。你是教主的贵客,我们也不好像狗皮膏药似的缠著,既然小师傅不愿意让人领教高招,那算了就是。”金勇尷尬摸著后脑,面露遗憾。
“不,你们误会我的意思了。”韩舒取出胶囊法器,从中掏出两份订购合同,“哗啦”一声,
抖在了两人面前。
“你们下单就行了,五万块一具,微信还是支付宝?要是有现金也可以。休学大学生的话,打个八折也是没问题的。”
“唉?”哈日查盖审视密密麻麻的条款,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听父亲说,江湖中切就是痛痛快快的打完,然后双方高高兴兴的吃酒喝肉,末了就成兄弟了,没听说切还要钱的啊。
金勇凑了过来,小声说道:“实际上咱俩需要一具傀即可,要不凑凑,毕竟你有优惠。”
哈日查盖皱起眉头,撇嘴回道:“別闹了勇哥,我妈还叻念休学的事儿呢,没给我断了生活费都是好事了,哪里有閒钱。”
无奈之下,金勇回过身,商议道:“別急啊,你等我凑一凑。”
“唉,勇哥,你直接回天罡门梢一具回来行不?”
“別乱支招,我也有苦衷的。”
两人互相推操著离开了。
韩舒站立台阶,挥手送別。
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切磋那一套?
玩游戏打个boss还要挑战券呢,说打就打,我不要面子的啊?
晚上。
夜色像一块浸透了墨的旧布,沉沉地罩住山村。没有月亮,只有偶尔从铅灰色的云层里漏出几粒冷星,转眼又被翻涌的云浪吞没。
月黑风高夜。
明天是周末,周五晚不会有学生会的查寢,韩舒將晚上的时间耗费在碧游村也没有关係。
老马至今未归,工坊內的材料用的七七八八了。
除了护卫“蜂”,韩舒还打造了一件护身用的机关,名为“尾蛰阎罗”。
从外形看,它是附於后腰的机关盒,能够感知敌意並伸出护身用的六道竭尾。
所谓物尽其用,毒刺的淬毒法门韩舒都想好了,就用陈朵体內溢出的蛊毒。
结束了下午到晚上的製作工作,韩舒步於村內,享受著小山村难得的恬淡静謐,碧游村的环境和老家溪村別无两样,可风土人情天差地別。
最起码大晚上的,韩舒不会在南北溪村看见有人飞檐走壁。
更不会见到乌决决的人群对一飞贼恭维叫好。
“这不是本该被陈朵杀掉的盗宝黄毛女嘛。”
身负十一条人命,7名死於仇杀的普通人,外加“哪都通”派遣的4名抓捕人员。
“滥杀无辜,受人膜拜,还真是活的光鲜亮丽啊。”
韩舒轻轻跃上房顶,手中烟杆子一转,含在嘴中。
静静俯视围观的普通人,他忽然觉得,在马仙洪构建的村落里,阶层存在明显,並且底层者甘心无节操地对上位者顶礼膜拜。
这种现象远比外界严重。
外界亦有阶级,但大多数人不会心甘情愿的承认,更多的是对其存在的一种无可奈何。
韩舒抬起头,视线转移到远去的黄毛女背影上,吸了口黑夜中清然的然。
“祸害,收了。”
黄毛女纵身跃上屋脊,脚尖一点,身形轻盈地掠过村落的瓦檐。刚出村口,夜色骤然浑浊,雾气从山坳间漫涌上来,转眼遮蔽了去路。
阴冷的夜里起雾本是常事,可这雾却异常浓稠,吸进鼻尖竟带著一丝清冽的然感。
她警觉地停下脚步,白雾深处,似有暗影浮动。
黄毛心头一紧,五指紧紧扣住护身法器,指节发白。
“装神弄鬼,是谁!?”声音在雾中盪开,无人应答。
突然一一嘣!
一声闷响,旱菸袋的烟锅猛地敲向她的后脑,护体金光应声龟裂,碎纹蔓延如蛛网。
她猛回头,雾气翻涌,仍旧空无一人。
“不知得罪了哪路神仙,还请行个方便!”她强压惊惶,抱拳拱手,额头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砰!
第二击比前次更狠,护体法器当场崩碎。
“下死手了?”黄毛女寒毛倒竖,不敢再闯雾障,转身便往碧游村的方向掠去,可雾里的手比她速度还快。
噠!
烟杆子再度凌空一敲,力道精妙,懵逼不伤脑,女人眼前一黑,趴倒在地,晕死了过去。
“一个。”雾里传来低语。
韩舒吐口烟雾,袖中收纳法器微光一闪,收人入袖。
縹緲身形弥散雾中,风一吹,人和雾便一同散了。
“老马啊,你这村子不乾净,我替你拾一下。”
翌日上午,赵归真背著一只半满的竹篓,踩著枯叶慢慢下山。
冬日的药材稀稀落落,不好採摘,竟也收穫了几株上品的草药,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毫无喜色,心沉得像是浸了铅,一路阴沉著脸走到村口,连村民討好的招呼也懒得理会。
像他这样的人,向来对风吹草动格外敏锐,
村子里的人少了。
少了的那几道身影,和他有著相同的气味一一一群费力遮掩自己的穷凶极恶之徒。
“有人在暗地里清洗这个村子?”
赵归真的指尖无意识摩挚篓绳,“会是谁?”
最近外来者寥寥,只有那个常去工坊的年轻人最有嫌疑。
会是他吗?
“可不应该啊,我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有人知道。”
思虑间,赵归真拐过小径,在十字路口迎面撞上一道身影。
他眼皮猛地一跳:“是那小子!”
那张原本严肃淡漠的脸,眉梢忽地微微上挑。
仅仅一瞬间的微弱敌意,已然足够触发“尾蛰阎罗”的机关设置。
刷!
韩舒衣袖翻飞间,六道狞黑影已如活物般破空而出,仔细看去,是机械质感的漆黑竭尾,每一条蝎尾都泛著淬毒的冷光,关节处机关咬合的“咔嗒”声令人心悸。
最短的那条毒鉤也有五米,鞭子般甩过时,直接將路边石碾劈成了两半,碎石飞溅的尘烟里赵归真感觉尾针距离他的眼脸不过三寸,颤动时滴落的毒液在地上蚀出滋滋白烟。
赵归真的后颈寒毛倒立,后蹬一步,急速拉开了距离,他心有余悸,强行疏解著胸口的室息感“哎呀,真是抱歉,这位道长,我的机关水平太过稚嫩,这东西兴许是故障了。”
“回来回来。”
韩舒招招手,六条蝎尾分別沿著袖口和衣袍下缩回去了。
“哈哈哈!”赵归真伴装大笑,“不嫩不嫩,差点將贫道唬住了。”
“道长如何称呼啊?”
赵归真轻咬牙关,当初真是犯蠢了,居然用真姓来拜山头。
“呵呵呵,贫道姓赵,无名道士一个,你姑且喊我赵三儿吧。小师傅如何称呼?”
“你姑且喊我韩四儿吧。”
“哈哈哈··,”赵归真苦涩陪著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