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机关朱雀与空域主权
第107章 机关朱雀与空域主权“谁要和你当兄妹啊!你要记得日后多逛一逛各地的名山胜水,这样我才方便跟在你的身后吃当地的美食。”
一上午的祭祀活动已经很累了,诸葛萌伸伸懒腰,舒舒服服躺进摇椅。
她在想自己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尤其是对一个狂热技术宅来讲。
除了厂里拧螺丝的打工小哥们,喜欢和机械打交道的人貌似都不喜欢诗和远方,要他们走出门实在太难了,不过值得诸葛萌庆幸的是,韩舒同样在美食上有深刻的追求。
“你的神机造物研究怎么样了?想要承担起术法的变化绝对不是简单的事情。”
“我打算今明两天至少完成一件。”韩舒翻动图纸,將勾画了阵法纹理的设计图和原版一一比对。
那些精心绘製的通路在龙首虎爪中展开,没有出现丝毫凌乱的线条,可以看出绘图者在最终动笔前,曾在草稿中练习了很多次,而四张图纸的最终成品,用了不到一周的时间。
“你今天有空吗?”韩舒问道。
“大概有吧。”诸葛萌回道。
因为祭祖仪式的缘故,村里同辈的亲戚玩伴都返回了老家,不过都是一些看腻了的面孔,混在一起玩耍也不过是打发时间。
韩舒整理好散落一地的零件,將图纸收入胶囊法器,桶装水、板凳和摺叠床一併纳入其中。
武侯祠堂下的遗蹟空间宽广,可毕竟是地下,製作神机和测试成品的效果都有诸多不便,韩舒便想转去老家附近的深山老林。
“你想不想去蒙山?”
“在哪?”
“临沂。有炒鸡,全羊汤,河虾,锅塌全鱼,驴肉和沂蒙豆腐渣·::”
“要去!”诸葛萌欣喜著从摇椅跳下,“你们那的煎饼我早就想尝一尝了,话说你们都吃煎饼卷大葱的嘛?”
“不会。”韩舒斩钉截铁道,这种说法绝对是网络上的谬传,大葱这东西又辣又呛口,蘸酱吃都很少有人能顶住。
煎饼的口感也说不上优秀,在韩舒的印象中,只有老辈的喜欢用豆汁一类的汤泡著吃,小辈的倒很少拿煎饼当主食一一地摊上的杂粮煎饼和煎饼果子除外。
“那我就去见识一下你们那里的风土人情叭,反正神机兽的製作过程也需要我从旁跟进。”
韩舒抬起袖袍,低声道:“那抓紧我,等会儿精神不要绷得太紧,將身体的控制权挪一部分给我。”
啪!
诸葛萌也不扭捏,没有扯住衣角,乾净利落地握紧了韩舒的手腕。
她放空对身体的掌握,感觉皮骨血肉逐渐步入一种元素化的状態,眼前浮现出无数个明亮的光点,有近有远,有明有暗。
“原来是这个意思,那下次我也会用了。”
刷!
金光消散,眼前视线恢復了清朗,诸葛萌站在了一处远离城市闹区的僻静小山村。
南北溪村的房屋建筑都是传统的平房,没有江南水乡的诗意浪漫,处处透露著质朴。
庭院內,韩福贵守在一株石榴树旁打太极拳。
按照老爷子的说法,用以维繫生机的闭窍法门和老和尚打坐差不多,坐久了就想活动筋骨,为此他才学了一整套的拳法。
换做平常,清明节这种三天小假,根本不可能见到孙子的面儿,今日也不知道颳得什么风,韩舒莫名就站在门口了,给老爷子一阵惊喜,等看见背后跟著的姑娘时,更是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平日落落大方的诸葛萌,此时有些拘谨。
“爷爷好·:,”她打完招呼,手撑在嘴旁,对韩舒轻轻耳语道,“早知道会见到你家中的长辈,我怎么也得带伴手礼过来。”
“没关係,我爷爷不会在意的。”韩舒回家是有心之举,四象神机兽的部分零件还需要炉子加持,他回来是为了取“巧术天机炉”。
“理不是这个理,你的胶囊中有什么东西?”
韩舒翻找了一下,確实有一件適合当伴手礼的东西,那就是他復刻的战傀·木牛的拆解图纸。
说穿了,是武候神机的图纸,
老爷子虽说早早封山,可对神机的热爱没有消减,对神机一门的匠师来讲,图纸绝对算心意满满的礼物。
就这个了。
诸葛萌手持图纸,迈步向前,“爷爷好,我这边走得匆忙,没带什么好东西。”
“哪的话,你就是给老头子带晒乾的土鱉尸体,俺也稀罕啊!”韩福贵乐呵呵道,身子站的板正,郑重接过了图纸,
低头望去,他老眼一眯,问道:“小姑娘是诸葛武侯派的?”
这战傀木牛,早在韩福贵年轻时就见识过,当时与诸葛川进行神机大比,对面用的就是这种类型的木牛。
“是,晚辈诸葛萌。”
“噢噢噢···这样··:”韩福贵低声喃喃,返回里屋待了会儿,隨后取出一物件塞入诸葛萌手中,闷头闷脑地拎著竹篮子出门了。
“你要去哪啊爷爷?”韩舒开口问道。
“买菜,鸡鸭鱼肉都备上,摆一桌。”老爷子说完就走远了。
韩舒疑惑歪歪头,步入庭院,看了眼同样呆愣的诸葛萌。
“他给了你什么?”
诸葛萌的手里捏著一个喜气洋洋的火红长条物:“红包,里面是一千块钱。”
韩舒抬手遮面,没有言语,就同在诸葛村商业街的妇人一样,这些前辈们看见小年轻待在一起就喜欢浮想联翩,这和他们早年经歷有关,在他们的眼中,男女关係该是简单又单纯的。
“那你回头和爷爷说清楚,这个红包还给你。”诸葛萌双指夹住红包递还回去。
“你留著,我没有理由收回爷爷送的东西。”
“那···好的吧。”
诸葛萌將红包塞进口袋,心想著后续怎么和老爷子开口,可念及老人家刚才的欣喜神情,难免有点於心不忍。
韩舒回屋收走了“巧术天机炉”。
这炉子太过招摇,摆放南不开中也找不到时机使用,所以一直留在老家的东屋。
“咱们走,中午再回。
“爷爷的手艺,你还是可以期待一下的。”
今年的清明节没有断魂雨,但蒙山深处雾气如纱,裹著湿漉漉的松柏起伏飘荡,似雨非雨。
新发的嫩芽还未染透层层叠叠的青峦,却在水汽中泛出朦朧的绿意。
山间的野梨开了,白如雪,零星点缀於山阶两侧,偶尔被风卷落几瓣,沾在石阶的苔痕上,
转瞬便浸入泥中。
此地人跡罕至,动手没什么顾忌。
韩舒开闢出了深山中的一块宽地,摆放炉子、图纸以及各式各样的材料。
“就从简单的做起,『白虎”对我来讲要更为特殊点,所以放在最后,其次是作为破敌机关的大杀器“青龙”。”
诸葛萌颇为认同的点点头。
“白虎”作为战斗用的重型武装,可进一步开放精进,作为防守用的杀敌“青龙”,在和平年代很难找到用武之地,设计上同样需要巧思。
“机关连接处的细节我来把控,就麻烦你先在骨架的部分构建承载术法的纹理。”韩舒將涂了红漆的木材递向前。
诸葛萌手持毛笔,以为墨,一笔一画的小心涂抹,
第一个造物是机关朱雀,用以飞行和空运的古式机关兽。
韩舒划分好工作后,两人各司其职,按部就班地操弄起来,这期间甚至很少交流,大多时间都在沉默中度过。
诸葛萌的工程量明显要大,並且绘製在工艺流程上早於拼装,这使得韩舒有足够的閒余时间来欣赏大萌绘图。
等她换调整状態时,韩舒才得以有机会搭上几句閒聊。
“给。”
韩舒递上一杯温热的红豆奶茶。
“矣,什么时候准备的?”
“反正千里之遥对我来讲不过一瞬。”
“是是是,厉害喔。”诸葛萌含住吸管,试探性地喝了一小口,温度尚可。
看向一旁,围绕核心的基础框架已经製作完成,那机关朱雀看起来像是被人啃剩下的鸡架子。
“要是我画的更快一点,是不是今天晚上就能成品?”
“慢工出细活,不急。”一周赶工四张术理图纸,韩舒已经要感恩戴德,现在实在不想诸葛萌太过拼命,还是那句话,有些理不清的人情很致命。
“你想不想知道我赋予了这孩子什么能力?”诸葛萌眨眨眼,右手手指轻轻点了点朱雀的框架“朱雀秉南方离火,肯定是和火有关的术法。”
“你个玩神机的为什么懂阴阳五行和四象八卦啊?”诸葛萌感觉难得的乐子没了,她或许希望韩舒表现的更加“无知”一点。
“你也是玩神机的,不是更懂吗?”韩舒反问道,
“我是武侯派,不懂才叫怪。虽说以前神机传女,但似乎建国以后,无论男女都向奇门方向倾斜了。”诸葛萌想起了门內长辈提及的一些旧事。
“那咱们这也算是男神机和女奇门了。”韩舒盘坐於地,细细观察著框架上的纹路。
诸葛萌深吸了口奶茶,嘴中轻嚼著软烂红豆,回了一句:“木错。假如说神机开始运转时拥有了生命,那具备的功能效用可称之为『灵魂”,我开始期望这孩子的未来了。”
你给它生命,我给它灵魂。
来劲了!
奶茶下肚,仿佛失去的然量和死掉的脑细胞都补了回来,诸葛萌重新拿起毛笔,继续绘製纹路这中间甚至不止一次打开奇门局,用以实验术理通路的阻碍情况。
正午时分的饭点,韩福贵准备了满满一桌子的菜餚,本想借著吃饭的功夫多打听点两个小年轻的事,没想韩舒和诸葛萌狼吞虎咽地吃完,话都没说就返回了深山。
“忘了提一句了,爷爷的手艺真不错。”诸葛萌突然开口道。
“这话应该当著他的面说。”
“那只好等下一次了。”
暮色渐染,东蒙的落日余暉浸透层层峰峦,晚霞如赭,在云隙间流淌。归鸟掠过苍青的林梢斜暉漫过山脊,一寸寸沉入幽谷。
诸葛萌擦拭额头的汗水,递过最后一片飞翼的部分。
韩舒拼装完毕,上紧螺丝,完成架构形成的一剎那,意味著神机最终成品,神器大成的光芒阵阵流散。
只不过这次的神机之光並非是金光,而是火一样的赤红,连古籍中都没有记载的光芒色彩。
机关朱雀是通体赤红,以金丝嵌羽,双目嵌两枚赤玉,流转莹光,似含火精。双翼叠合如扇,
关节处暗藏铜枢,尾羽分作七束,刻流火纹,尾端皆是喷火加速的装置。
鸟兽高昂,威风凛凛,鸟爪更是玄铁铸就,锋利无比。
韩舒驱动內部的核心运转,耀眼红光中,真有鸟啸鸣彻九霄。
“奇怪,又是那种感觉··.”
诸葛萌能感受到机关朱雀的喜悦,可说不出这种现象的原理,看向旁边的韩舒,他则在嘴里叨念著什么“机魂大悦”“机魂大悦”之类的话,像是举行什么奇怪的仪式。
“去!”
韩舒一声令下,朱雀昂首振翅,骤然间爆发出炽烈光芒。
羽翼“轰”地展开,无数道流火自尾羽进射,直入天际,形成一道通天贯地的火柱,等焚天之焰席捲云霄,漫天云靄被生生撕碎,翻腾的晚霞中拉出一道长长的火线。
“再飞一会,再飞一会,火势要更大:::”草韩舒仰望天际,这种高强度的运转,是评测神机能否承载术法变化的重要依据之一。
好在最后,没有丝毫的异状发生。
“成了!”
啪!
韩舒和诸葛萌像是多年並肩作战的老友,豪爽乾脆地拍手庆祝。
“怎么感觉有种联繫牵扯在我和朱雀之间?”诸葛萌看著翻红的云海,笑著问道。
“既然是你我的造物,你自然有控制权限。”
“那我有件事情早就想做啦!”
诸葛萌尝试感应天上的机关兽,距离如此遥远还能操纵的神机,她生平是第一次见。
机关朱雀收敛了火气,安稳停於深山空地。
“走!”两人跳上朱雀脊背,直入天空。
飞的越高,寒意越甚。
韩舒驱动核心,朱雀眼中红玉一闪,温暖结界將高空的寒冷不適尽相隔绝,诸葛萌靠在他身侧,抓紧了身前扶手,歪著脑袋小心朝下方俯视。
苍翠群峰化作墨痕,豌蜓江河泛著碎银般的光,村庄星点似散落的棋子。
再往上,云雾翻涌,模糊了人间轮廓。
“好高啊!”
“几个山头就像海浪中的礁石!”爬葛萌抬手遥指几处奇景。
韩舒侧眸望向她笑意盈盈的眉眼,似伴到了偏么,眼底的平静微微泛起涟漪。
就在诸葛萌转身欲指向另一处时,韩舒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萌姑娘,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诸。”
爬葛萌一愣,回首看他,莫名紧张了起来:“嗯···那你诸。”
韩舒一本正经道:“因为空域主权的敏感,我国对高空监控极为严密,作为现力量的神机无法逃过检队,这意味著我们极有可能在几小时甚至几分钟內被发现,轻爭罚款拘留,重爭被视为“间谍行为”或『恐怖袭击”直接击落。”
像机关朱仞这么大的东西,貌似处理方法比较倾向后者。
“那你诸话还亢关子,赶紧下去啊!”爬葛萌抓住韩舒肩膀来回摇晃,欲哭无泪,“异人接飞弹这种事,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