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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家门不幸啊

    第108章 家门不幸啊
    机关朱雀穿过阴湿的云海,安稳落於韩舒先前开闢的深山空地实际上,国家对空域的监测,还没到不由分说就动手的地步,但缺乏遮蔽能力的机关兽,確实容易暴露在军事视野之中,韩舒要避免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麻烦,尤其是在身旁跟著另一个人的情况下。
    “真好看啊,坐飞机可看不到这样的光景··:”返回陆地,诸葛萌感到有些意犹未尽,考虑到国家政策的诸多限制,只好作罢。
    夜色彻底落下,云笼罩的阴鬱天空在春日中说不上浪漫,连半点忽闪的星子都瞧不见。
    诸葛萌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是19:03
    “该回去了。虽说还想尝一尝爷爷的手艺,可今晚有族內的聚餐,就不继续打扰了。”
    “那我送你。”韩舒抬起衣袖,感觉一股柔软温暖缠上手腕后,驱使金光流散,遁行千里。
    武侯祠堂下的遗蹟空间依旧阴凉,摆放在青铜火兽后背的草稿图纸似乎被人翻阅过。
    进出地下的人,基本都是武侯派的小辈,诸葛萌没多在意,用石块压起了草稿,踩著小碎步跑到了隧道的转角。
    “明天见啦!”她半只脚迈上台阶,后仰著身子挥手。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1?1???.???】
    看见韩舒同样挥手,诸葛萌才三步一小跳地出了地洞口。
    诸葛八卦村內,除了那些外来谋生意的,在村的全部人都能攀得上亲戚,但异人和普通人又勉强划分了界限,所以祭祀后的午餐是全村参与,晚饭则只有圈里人。
    “我回来啦。”
    诸葛萌吃的是同龄人那一桌,推开酒店包厢的大门时,饭局的上座还给她空著。
    现代人极少论辈分儿,也就同龄人聚在一起会毫无避讳地开玩笑。
    诸葛青看见来人,连“大萌”都不喊了,开口就是一句:“来,姑妈,请上座。”
    诸葛萌此时心情大好,哼著轻快小曲儿,大大方方落座,將面前的一整套餐具转到了诸葛青的面前。
    “来,给你姑妈烫个碗筷。”
    诸葛青眯缝著狐狸眼,饶有兴趣地打量著她,一边將热水倒入碗中。
    “大萌,你今天转性子了啊?”
    容光焕发,面色红润,是撞上什么好事了?
    诸葛萌的视线已然在餐桌饭菜游离,“我可没变,倒是你的气色变了。事情都想通了嘛?”
    “还有机会的,毕竟我还年轻。”诸葛青递还餐具,狐狸眼中根本看不出任何神色,饭局的氛围变得僵硬沉闷。
    嘴上这么说,但明眼人都能瞧出诸葛青心中的鬱结。
    作为诸葛世家近几十年来最为天才的存在,在七岁时,诸葛青仅用两天便得了感,不到7年的时间,便掌握了天地人神全部的四盘法术。
    他先天天赋高,所付出的后天努力同样远超同龄人,除了神妙的奇门术法之外,甚至连油锤灌顶和铁尺拍肋之类粗浅的硬气功也要修习。
    就在前不久,诸葛青自信满满地站在父亲面前,想要继承武侯遗產中仅剩的一部分。
    可惜,最终他没有顺利接收,挑战遗產的失败,在他心中种下了不安定的种子,並逐渐生根发芽,他感觉遇见了前所未有的瓶颈,有一道坎儿迈不过去了。
    “没事,慢慢来。”诸葛观和诸葛升同样安慰了一句。
    两人偷偷对视一眼,彼此的心虚心知肚明,说实话,在得知诸葛青吃后,他们是有一点幸灾乐祸在里面的。
    在诸葛观和诸葛升看来,青这傢伙不仅是堂兄弟,更是可恶的“別人家的小孩”,父母对诸葛青的称讚,是童年中极度屈的一部分回忆。
    “放宽心,放宽心,你就是压力太大,偶像包袱太重了。”诸葛萌拍了拍诸葛青的肩膀,“学一学姑妈,万事想开一点。”
    “老祖《诫子书》中都说啦,非淡泊无以明志,非寧静无以致远。一个人须恬淡寡慾方可有明確的志向,须清静才能达到深远的境界。”
    “万一你缺的就是这一份呢?”诸葛萌摊开双手,无奈耸了耸肩。
    她感觉今日的自己格外有长辈风范。
    诸葛青回以意味深长的一笑。
    静,哪里有那么容易,
    “对了,大萌。”他想起了今日在地底看见的图纸,“祠堂空地的草稿是你画的吧,那些神机的构想是从哪里来的?”
    “嗯一一”诸葛萌暗自心想,朱雀和玄武都是古式机关兽的造制,可白虎和青龙改造得和原图纸几乎不沾边了,该称之为墨家神机,还是··
    “韩氏神机。”想到后面,她已经脱口而出。
    “不是我们的武侯神机?”诸葛青眯起的狐狸眼微微睁开。
    “里面的阵法构造是武侯奇门哦。”
    “那不一样。仅仅通过图纸,我都能感受到造物的精妙之处·:·甚至不下武侯神机·:.”
    诸葛萌不知是气得鼓起腮帮,还是嘴里塞满了食物。
    “青,你的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技艺水平本就有高有低。”
    “那倒是真想让我见识一番了。”
    诸葛青听父亲提前过来客的事情,他瀏览过异人网络,但能够採集的信息少之又少,相比早早在异人界打出名號的傢伙们来讲,韩舒绝对算一名低调的异人新秀。
    “按照图纸的规划,你们的进程应该没那么快,下次製作的时候带上我。”
    出去转转,开开眼界,或许能平復下心境。
    “我也觉得青你该出去走走,但是·:·我拒绝。”诸葛萌斜著眼看向身侧。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诸葛萌的脑海中没有產生太复杂的思考过程,有些事是没有理由的,因为不想就是不想。
    夜色阴鬱,守在满桌佳肴前的韩福贵也有点惆悵,戒了那么久的烟,忽然就想来一根了。
    桌前有爷孙二人,还有水银灯,可小傢伙吃东西的方式不同,手指並起一点就算吃入腹中,而且胃口也小。
    家中没能添一双筷子,也没能更热闹一点。
    “你这样显得老头子我很呆。”韩福贵逐渐没了食慾,放下手中碗筷,用满含遗憾的目光盯著正对面的孙子。
    “还以为你大学过了上学期就將姑娘家家的拐回来了,拐的还是诸葛武侯派的···我这乐呵了半天,矣,姑娘没了!”
    老头心里苦啊。
    韩舒规规矩矩吃著晚饭,毕竟是老爷子的一厢情愿,他没有多嘴解释什么,脑中开始构思玄武机关兽的整体框架。
    “要是不往家里带,或许我还没这个念想。”
    “不过小萌模样端正,性子也好,料想手段也该不差·::』
    韩福贵絮絮叻叻一会儿,没见孙子给个回信,直接开口道:“所以你带小萌过来干什么了?”
    韩舒告知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屋內是良久的沉默,电视机中是天气预报的重播,播报音撞在小屋的墙壁,又折返回来。
    韩福贵面无表情,正襟危坐:“你是说,有个姑娘与你认识了不过几天,就愿意耗费课余的精力帮你逻辑术理,並且按照你的喜好,研究出了四象合体,並把周末的时间放在了和你製作神机上?”
    “是这样。”韩舒鬆了口气,
    谢天谢地,老爷子终於將事情理顺了,否则今晚一定会被叨死。
    呼一韩福贵长舒口气,“那你知道这意味著什么吗?”
    “嗯?”韩舒略作思索,“她是个好人。”
    啪,啪,啪!
    韩福贵连拍桌面,愤起身,背手步入了庭院中的夜色。
    一边走,一边嘴中还要叨念著什么“家门不幸”一类的措辞。
    不过一会儿,韩舒就听见了石榴树下打拳的声音,修身养性的太极拳,被老爷子打得猛烈霸道,衣袖破空的振响和拳风声一阵接著一阵,连偏北风的呼啸都碾压了。
    带著柔嫩绿芽的枝叶剧烈摇晃,阴云中偶尔投射的冰轮银辉也在树影中破碎。
    再后来,庭院中起了两人交谈的话语,韩舒的童年玩伴宋强登门拜访。
    高中三年,韩舒与宋强是断断续续的见面,印象中的小胖墩,经过了高考后三个月的放纵发酵,现在已经膨胀成了不得的庞然大物。
    韩家小屋的门框,甚至都装不下他,
    “你怎么也回来了?”韩舒看向了门口。
    宋强拼尽全力,最终考上了湖湘的一所大专,往返鲁湘两地无比耗时,清明这种小假期根本经不起路上折腾,所以才让人感到奇怪。
    “別提了。”
    “就我家老爷子那古董货色,这清明不回来上个坟,还不得被骂死啊。”
    “不过赶是赶回来了,坟没上成,墓也没扫,倒是来回去了警局几次。”宋强嘆口气,拉了个小板凳坐下。
    “你犯什么事了?”韩舒吃完饭,將碗筷泡在水盆,滴了几滴洗洁精,就这样干泡著。
    “我啥也没干,我家祖坟被刨了。为了这事,我家老爷子被气得现在还没下床呢。”
    “祖坟被刨?”
    “可不是嘛!就我太奶、太爷,临旁的一些亲戚,全被挖了。”宋强对祖上没啥感情,说起来就像讲著旁人的故事。
    听他说,正午带著祭品赶赴坟圈时,原本隆起的坟包被挖得七零八落,骨灰盒躺在砖砌的坑底,还泛著青褐色的光泽,坑沿堆著一圈鬆散的土,但一些陪葬品啥的倒是没有减少。
    警察调查过了,目前的案件没有取得明显进展。
    移风易俗后,政府提倡一个“丧事简办,厚养薄葬”,没人傻乎乎往坟里塞贵重物品了,要不多钱不说,还容易遭贼惦记。
    “图钱的话挖古墓就是了,我看这刨坟的也是二傻子。”
    “也不一定··,”韩舒低头沉思,超脱常理的事情,按照异人手段去猜想,绝对没错。
    不贪图钱物,那就是想要尸体了,可也不对,85年殯葬改革后开始施行火葬,哪里有尸体让人去偷?
    那就是一些阴邪的炼法。
    “我要睡觉了,咱们明天再聊。”
    “哎?”莫名其妙的,宋强就被下了逐客令,他疑惑歪头,“不是,舒哥你这·:·那你对象呢?”
    “什么对象?”
    “韩爷爷说的啊,要不是他买菜的时候四处张扬,我都不知道你清明回家了。”
    这老头::
    韩舒看了眼庭院中的身影,隨即起身送客。
    “那明天见了,得空出去喝一杯啊!”宋强迈动沉重步伐,三步一回头地走出庭院。
    “明天有约了。”丟下一句,韩舒开始思索刨坟的事。
    异人手段根本毫无紧要,关键点在於,小山村的坟圈子都是一块接著一块,几个大的坟墓群靠的不远,宋强家祖坟紧挨著的,就是韩家。
    韩舒根本无法像宋强一样將刨坟看得那么淡,因为半山腰的坟圈中,有他双亲的墓。
    “上午扫墓的时候是正常的,今天惊动了警方,为避风头,那歹人不会选择在今夜动手,
    但也不好说。
    自恃手段,胡作非为,这样的蠢货要多少有多少。
    保险起见,韩舒还是转到了山中坟地,好在双亲坟墓完好无恙,周围的坟头也没有遭受破坏的痕跡。
    隔壁坟圈入口处还掛著警戒线,负责值守的人走远了,手电筒在幽暗中摇摇晃晃。
    韩舒有了动手的机会。
    “以防万一,还是给你来个狠的。”
    机关的最原始用法。
    韩舒蹲在坟墓旁,指尖拨开鬆动的泥土,在下面埋设一根根森寒竹刺。
    竹刺的尖端涂画寻用的符篆脉络,它们杂乱地埋伏坟地周围,若有人以探路、御物移土,
    或是施展任何异人手段,竹刺便会如蛰伏的毒蛇般骤然暴起,刺穿对方的脉。
    可若只是普通人踩踏而过,它们便仅仅是些无用的枯竹,不会显露半分凶性。
    虽然有路过异人的可能性不大,但为了避免伤害无辜,韩舒还是设置了机关的触发预警装置。
    大功告成,韩舒返回了家中。
    本以为今晚是个平静的夜晚,可机关预警在凌晨四点左右就触发了。
    山腰坟地,雾气尚未散尽,坟墓都被一种阴冷的湿气裹著。
    竹刺全都挺出了地面,残肢断躯以诡异的姿势掛在上面,有的被洞穿胸腔高高挑起,有的头颅穿孔,有的甚至直接成了碎块::!
    全是干户。
    一个个千户掛在上面,和串串烧一样。
    竹刺旁,有名女子正在拉拽尸体,“该死啊,本来存货就不多了,还要折损这么多在这里。”
    谁搞的机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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