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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书库 > 奇幻玄幻 > 高武:在调查局开始 > 第9章 贫民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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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贫民窟

    新历2075年的魔都市。
    曾经被誉为东方第一的城市,到如今已成了一座拥挤不堪的钢铁巨兽。
    它的身躯被无数高耸入云的建筑撑起,却又被密密麻麻的贫民窟拖入泥潭。这里是大夏东部最后的避难所,也是绝望与苦难的温床。
    大灾变之后,异兽崛起,世界分崩离析。东部沿海的沦陷让周边城市的无数倖存者如潮水般涌向魔都,仿佛这里是唯一的诺亚方舟。
    灾变伊始,魔都的人口就已超过一亿两千万,因为穀物进化后的灵米和人工合成淀粉的技术不断发展,而在短短五十年间,这个数字疯狂膨胀至三亿。
    城市的每一寸土地都被挤压到了极限,每一口空气都充斥著压抑与窒息。
    魔都的最外围,贫民窟如同腐烂的疮疤,蔓延在城市的边缘。
    魔都市政厅將外城周边土地划分为11个区,但这些区域的名字早已失去了意义。
    这里的房屋是用废弃的金属板、塑料布和碎砖瓦拼凑而成的,歪歪斜斜地堆叠在一起,仿佛一阵风就能將它们吹垮。
    街道狭窄而扭曲,污水横流,垃圾堆积如山,空气中瀰漫著腐臭的气味,像是死亡与绝望的混合物。
    贫民窟的居民大多是未进化的旧人类,他们被时代拋弃,被命运碾压。他们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麻木,眼神空洞得像是被抽走了灵魂。
    在这里,市政厅提供每日提供一餐,但这些流质食物,仅仅保持这里的人不饿死。
    如果想要吃饱,孩子们则赤著脚在垃圾堆中翻找食物,年轻人去从事最苦最累的活。
    而老人们蜷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已经失去作用的他们,在等待著死亡的降临。
    街道两旁是破旧的店铺,卖著劣质的食物和廉价的日用品。摊贩们的叫卖声与乞丐的哀求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淒凉的生存交响曲。
    酒精会麻痹这里的一切,街边偶尔有醉汉摇摇晃晃地走过,嘴里嘟囔著听不懂的咒骂,或是倒在地上,成为街头的一具“活尸”。
    贫民窟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危险。
    昏暗的灯光下,暴力与犯罪如同瘟疫般蔓延。本地帮派分子在街头斗殴,鲜血染红了本就骯脏的地面。
    性服务者们站在街角,用麻木的眼神招揽著客人,她们的青春早已被生活榨乾。
    精神药品交易在暗巷中进行,交易者的眼神中闪烁著贪婪与疯狂。
    这里是法律的盲区,是道德的荒漠。
    每一天都有人在无声无息中消失,或是成为街头的一具无名尸体,或是被拖进某个黑暗的角落,成为某个邪恶仪式的祭品。
    而与贫民窟混乱不同,魔都的內城如同一座璀璨的孤岛,与外围的苦难形成鲜明对比。
    一道奇高无比的钢铁巨墙將內外城隔开,內城的建筑高耸入云,外墙覆盖著光滑的玻璃,反射著耀眼的光芒。街道宽敞整洁,绿树成荫,空气中瀰漫著淡淡的香。
    內城的街道上,遍地是最新款的悬浮汽车,天空中不断有飞行器穿梭。
    掌握可控核聚变技术的內城人,享受著近乎无限的能源供应,生活奢华而安逸。
    內城的居民大多是成为进化者的新贵族和他们的后代。
    他们拥有超凡的力量、无限的財富和极高的政治地位。他们的生活奢华而安逸,享受著最先进的技术和最优质的服务。他们的后代在精英学校中接受教育,未来註定成为这座城市的统治者。
    两个世界,天差地別。
    魔都外城的居民则是普通阶层,在有一定法律保护下,拥有一些技术的普通人日子过比贫民窟里的人体面一些。
    外城人干的都是最苦最累的活计。
    但他们得到的报酬仅仅只够生活。
    他们在城外工厂中生產內城所需的商品,在建筑工地上搭建內城的高楼大厦,在垃圾场中分拣內城丟弃的废物。
    外城居民辛勤给內城人服务著,如同蜂群里的工蜂。
    而他们最后的结果和工蜂一致,乾的多,吃的少,死的快。
    他们的汗水与泪水滋养著这座城市的繁华,却从未享受过一丝一毫的回报。
    而內城的贵族们则过著纸醉金迷的生活。他们在豪华的餐厅中享用美食,在奢华的会所中纵情享乐,在高端的商场中挥金如土。
    充斥著外城居民血汗。
    这里社会两极分化已经达到了极致。这座城市以90%的人口服务著10%的特权阶层。
    外城的居民用著他们的血与泪支撑著內城的繁华。
    他们的被强制劳动的苦难被无视,他们的需要变革声音被淹没,他们的贡献被遗忘。
    外城的居民每天都在为生存而挣扎,他们的梦想早已被现实碾碎,希望早已被绝望吞噬。
    每天过得像是行尸走肉。
    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干著同样的活。
    儘管外城人每日不断劳动却天天听著內城人给他们的洗脑。
    “努力就会成功。”
    “今天的努力,明天的成就!”
    “每一份汗水,都是未来成为进化者资本!”
    通过这些口號来激励外城人,却又不给实质的利益。
    只有这一些看得见,摸不著的大饼。
    而外城人进入內城的唯一方式,就是成为进化者,躋身新的特权阶级。
    或者是成为內城某个大人物的奴僕,换取一丝生存的机会。
    然而,即便是內城的进化者,一旦死后三代內没有出现新的进化者,其后代也会被驱逐出內城,在外城劳动中永世不得翻身。
    造成城市內差距如此之大原因,归根结底是制度。
    这里是皇权统治下的大夏。
    毕竟这个世界並没有经歷前世社会的剧烈变革。
    大夏帝国的开创者作为军阀,被世家大族共推为帝,期间並未发生大规模流血衝突。
    更多是西方文明的崛起迫使大夏帝国无奈走向君主立宪制,迎合西方,建立议会內阁。
    让世家大族化为地方议员,影响当地政治。
    当灵气復甦伊始时,一部分未能赶上时代的世家贵族被扫进歷史的垃圾堆,而另一部分世家贵族则在灵气復甦时成为第一批进化者,化为新的特权阶级。
    武者体系作为大夏帝国皇室所创,也是最常见的进化途径,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呼吸法开启进化道路。
    所诞生之初,就被牢牢掌控。
    因为武者淬体境的踏入严重依赖呼吸法,通过特殊的灵气淬炼血肉,而普通人一旦盲目接触灵气,等待的將是爆体而亡。
    灵气復甦时第一批成为进化者的既得利益圈层,在击退异兽的侵略之后,牢牢把持住呼吸法的传播,使得普通人几乎无法通过正常途径获得力量。
    好在上天是公平的,儘管那些既得利益者严格把控,但普通人並非完全没有希望。
    总有幸运儿通过异变基因,能够跳脱武者体系的把控,成为异能者。
    虽然这种机率仅有万分之一,正是这批异能强者的存在,迫使大夏帝国皇帝让出部分利益,让更多普通人接触到进化的机会。
    最早呼吸法正是大夏皇室的九阶武神通过远古遗蹟获取。
    面对新生异能者的威胁,为了维护皇室的统治,大夏皇室不得不將部分利益让渡给地方上的古老世家大族。
    通过和大族的合作,建立武道大学,传播呼吸法。
    就这样,即使是新成为的进化者,也会被他们同化。
    为了维持自身的地位,他们会拉拢一批普通人中的精英,让他们成为新的特权阶层。
    新的特权阶层的人又会进一步压榨更多的普通人。
    纵观古今。
    歷朝歷代以来,一个统治剥削阶级的消亡,並不会让贫苦百姓当家做主,而是產生一个新的统治剥削阶级。
    而且不以人为意志的转移。
    屠龙的勇士终將化为新的恶龙的故事,在这片土地不断上演。
    ……
    韩阳这次任务所在的贫民窟,位於魔都外围的11区。
    靠近太甫河周边搭建。
    离外城不远,就几条街区的距离。
    韩阳正打算回家睡觉时,正好听到旁边巷子里传来哭声。
    他目光看向巷子深处,强大的精神力覆盖周边,很快就了解事情的大概。
    然后毫不犹豫向声音传来方向走去。
    夜晚的战斗,也惊醒周边这片住的人,不少人半夜起身观望著,看到眾多身穿制服的人出现,让他们认识到如此多的大人物出现,这里的事情並不简单。
    而贫民窟最重要的生存法则就是不要多管閒事。
    因为多管閒事的人都死了。
    巨大的身份差距,使得贫民窟里的人,只能紧张的躲在铁皮房里,透过门缝中间的空隙,默默关注著外面,深怕影响到自己。
    韩阳在眾多视线关注中,慢步走向了小巷。
    巷子里的地与外面的水泥地不同,这里是一片泥路,或许是前几天下雨的缘故。
    路上布满坑坑洼洼。
    走起来十分费劲。
    路两边是五八门铁皮搭建起来的建筑,杂乱无序。
    声音源头越来越近了,韩阳加快了脚步。
    也不惧路上的泥坑,踏步向前,走到巷子一处由铁皮搭的小屋。
    小屋大概就五六个平方。
    高度並不高,大概有个1米九,铁皮房子也没有门。
    韩阳走到近前,弯著腰,观望著里面。
    房子里面很简单。
    地上只有一条被子,什么家具也没有,最旁边有个烧水的壶,还在冒气。
    唯一的被子上躺著一个虚弱的女人,侧身躺著,韩阳看不清面容。
    身旁有一个焦急的少女,拿著一个破碗。
    外表看著大概十二三岁的样子,骨瘦如柴,浑身黑不溜秋。
    身上就套著一身烂布,遮盖著重要部位。
    “娘!!!”
    “娘,你起来喝一下这个。”少女声音很大,大到路边都能听得见,只见她使劲摇晃躺在地上的女人。
    无论怎么喊,女人没有半点反应。
    少女有些著急,眼角开始湿润。
    外面贫民窟的人显然也听到少女的喊叫,大多数还是默不作然,这种事情已经在他们贫民窟发生太多次了。
    可能明天早上,这里的人会一拥而上拿走这屋子仅存的东西。
    “娘,起来了。”少女嘴里不断重复刚才的话语。
    或许是少女的喊叫有了作用,女人肩膀微动,恢復一点力气,睁开了眼睛看著少女。
    “娘!”少女见有反应,惊喜道。
    “快喝了这个药。”
    女人躺在被子上,摇了摇头。
    “这药是我去街北老先生那边求来的。”
    “喝了这个,明天就会有力气了。”
    少女哀求,因为今天看到母亲从外面回来后,就一直躺在床上。
    什么也不吃。
    她摸摸了母亲身体,发现烫的厉害。
    於是拿著家里仅存的钱,去贫民窟里会看病的老先生那边求了一副药。
    跑回家之后马上煎给母亲吃。
    她母亲在给贫民窟的帮会做活,一家收入来源全靠母亲,要是母亲做不了活,那她们一家就和贫民窟大多数人一样,无声无息死在家里。
    一个失去成年人庇护的儿童,第二天一早她就会出现在贫民窟的妓院里或者死在家中。
    女人看著女儿,躺在被子上的她,用尽全力说道:“小羊,別浪费了,把钱省下来,好好活……下去。”
    女人知道她的结局,在贫民窟得了病的人,无外乎一种结局。
    那就是死。
    常年生活在这里的人,身体早已坏透,发热仅仅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已经没药可救了。
    女人说完后,疲惫的闭了双眼。
    少女听妈妈说完,却不信邪,拿著破碗往妈妈嘴里灌去。
    “咳咳咳。”女人被灌进去药呛到了,咳嗽起来。
    最终药还是通过女人喉管,喝了下去。
    吃了药之后,女人还是之前一副样子。
    少女见药没有效果,连忙起来打算煎最后一副。
    不料抬头看到了门口的韩阳。
    之前因为忙的母亲的病,一直未注意到门口来了人。
    少女失声大叫道:“什么人,出去!”
    屋子里只有烧壶的火还未熄灭,还有一丝光亮照著小屋。
    说完,少女仔细注意到门口半个身子观望的男人。
    只见男人身穿黑色皮衣,带著黑色镜片,这种装扮只有城里面大人物才能穿的起的衣服。
    让少女一下子就安静下来,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连忙跪在地上,磕头认错。
    “大人,我不是有意的。”嘴里一直重复这句话。
    她的声音颤抖,带著深深的恐惧。
    她小小的脑子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这么脏乱的贫民窟会出现如此的大人物,怎么还会出现到她家里。
    她也听这里的大人讲过,那些城里的大人物的恐怖,叫什么翻脸如同翻书,虽然她没有见过书,但她知道,要是惹到大人物,他们一句话就能让很多人死去。
    尤其是她们贫民窟的人。
    嚇得她急忙道歉,希望他大人不计小人。
    韩阳看著跪著的少女,前世带著人人平等思想的他非常不適,儘管他穿越十年以来,这种情况经常发生。
    韩阳语气平和,露出一个微笑,“没事,不用害怕。”
    屋子里女人听到声响,也缓慢转过身子。
    “老爷恕罪。小女还不懂事,大人切勿怪罪。”女人声音沙哑,有些惊慌失措,贫民窟常年生活,她眼神比女儿好很多。
    一眼认出韩阳是属於內城里面出来的,老爷这个词便是贫民窟里面给內城人的专称。
    给帮派干了杂活许多年的她,见识到许多外城人,但都没有眼前这位有气质。
    想用力爬起来行礼,也浑身无力,连撑起身子都困难无比。
    韩阳的目光在屋內扫过,破旧的铁皮墙上贴著一张泛黄的报纸,上面依稀可见“內城繁荣,外城奋进”的標语。
    墙角堆著几个空的破碗,上面粘层糊糊的东西,显然是母女俩的食物来源。空气中瀰漫著霉味和药草的苦涩气息,混合著铁皮屋特有的金属腥气,令人窒息。
    韩阳轻声道,“没事,我路过看看。”
    他蹲下身,轻轻扶起少女,指尖触碰到她瘦骨嶙峋的手臂时,能感受到她因恐惧而微微颤抖。
    “你叫什么名字?”韩阳的声音温和,却带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小...小羊。”少女低著头,声音细若蚊吟。
    “小羊,”韩阳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目光落在她满是老茧的手掌上,“你母亲病了多久了?”
    “三天...不,四天了。”小羊的声音带著哭腔,“娘在帮会里做工,那天回来就发烧了,一直没退...”
    贫民窟的帮会为了挣地盘火拼,衣服上经常沾染的血渍汗渍,平时会叫下人给这些衣物专门清洗。
    躺在地上的女人那双手已经被浸泡的不成人样,显然她乾的就是这个活计。
    韩阳的目光变得深邃。他知道,在这片贫民窟,发烧往往意味著死亡。这里的医疗条件几乎为零,而这里提供的“医疗保障”不过是些劣质的草药,根本治不了病。
    “你父亲呢?”韩阳继续问道,声音低沉,目光落在小羊那张稚嫩却布满风霜的脸上。
    小羊的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声音带著迟疑和困惑:“父亲……那是什么?”
    韩阳一愣,隨即默然。他忽然意识到,在这片贫民窟里,“父亲”这个概念或许早已被抹去。这里的女人大多身体孱弱,生活在最底层,暴力和性是她们无法逃避的命运。孩子们从出生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甚至从未听说过“父亲”这个词。
    韩阳的拳头微微握紧,指节发白。他清楚,这种现象在贫民窟和外城並不罕见。
    自从他穿越到这个世界,经过几年的工作,早已明白这一切的背后。
    “是有人——不,是有一大批人故意为之。”
    所谓的环境,就是那些强者製造的。
    如果他没有穿越到原主身上,而是像这里的普通人一样,出生在贫民窟,没有天赋,没有背景,恐怕他的命运也不会比这些人好到哪里去。
    “大人……”小羊突然抬起头,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亮,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您……您能救救我娘吗?我……我愿意做任何事……我可以给您当奴隶!”
    她的声音颤抖,带著卑微的恳求。说完,她重重地磕了一个头,额头撞击在铁皮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韩阳的心被狠狠刺痛了一下。
    是啊,人,怎么能卑微到这种地步?
    穿越以来,他一直在调查局工作,不是出外勤,就是在出外勤的路上。
    他的目光始终在异族的威胁上,却从未真正关注过这个时代最底层的人们是如何挣扎求生的。
    然而,韩阳也清楚,贫民窟的存在並非偶然,而是制度性的问题。
    只要那些掌控利益的阶级一天不消失,贫民窟就永远不会消失。
    无论是前世的文明社会,还是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这种现象都根深蒂固。
    只是他可能吗?他作为一个利益阶级的个体去背叛整个阶级。
    他一个人,能改变什么?
    而且那些人需要他的拯救吗?自己问过他们的意见吗?知道他们的想法吗?
    今天,他可以凭藉自己的能力救下一两个人,但世上还有千千万万像小羊这样的人,他能救得过来吗?
    韩阳没有系统,没有外掛,无法像其他穿越者那样轻易成为世界的最强者,也无法隨意成仙成帝。
    他只能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地修炼,依附於强大的组织,获取资源,提升实力。
    他在调查局工作的原因很简单——为了晋升,为了资源。尤其他是在这个灵气復甦后的时代,资源被垄断,只能依靠组织生存。
    前世的他,也曾满怀热血,喊著“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口號。
    但多年的现实磨礪,早已让他变得麻木。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而是一个被现实压垮的中年人。
    他嘲笑过去的自己,嘲笑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
    在这个世界,修行的资源被垄断,国外是大財阀、大企业掌控,而这里则是世家大族、皇帝、武神的天下。
    想要跳出这个规则,谈何容易?
    要么拥有足够强大的实力,打破规则;要么沿著规则设计者的路线,一步步往上爬,积累足够的实力,才能对规则说“不”。
    韩阳没有系统,他只能选择后者。
    沉默良久,韩阳低头看向眼前这个瘦弱的少女。
    她的皮肤黝黑,脸上布满了灰尘和污垢,只有那双眼睛还带著一丝光亮。她的身体瘦得几乎皮包骨头,破旧的衣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显得格外单薄。
    韩阳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那双手粗糙而乾裂,指节突出,显然是常年劳作的结果。她的指甲里满是黑色的污垢,手腕上还有几道浅浅的伤痕,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划伤的。
    大人……”小羊的声音再次响起,带著卑微的希冀。
    韩阳突然记忆起前世入职的誓词。
    韩阳他那当警察时存在的一点良知,促使他点了点头,声音温和却坚定:“可以。”
    他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两团柔和的光芒。光芒如同流动的水,散发著温暖的气息。
    一道飞向小羊的母亲,另一道飞向小羊。
    光芒包裹住两人的身体,暖洋洋的气息渗透进她们的四肢百骸,修復著她们体內多年积累的暗伤。
    小羊的母亲原本苍白的脸色逐渐恢復了血色,呼吸也变得平稳有力。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仿佛感受到了久违的舒適。
    长期的营养不良让她们的身体骨瘦如柴,身体矮小,这种体质上的问题,韩阳却无能为力。。
    “小羊,还不谢谢老爷!”女人恢復了些许力气,立刻拉著女儿跪下,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发出“哐哐”的响声。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母女俩齐声喊道,声音中带著感激和卑微。
    韩阳皱了皱眉,伸手將她们拉起来。“不用再磕头了,起来吧。”
    然而,母女俩却执意不肯起身,直到额头上渗出血跡,韩阳才强行將她们扶起。
    “唉,这该死的世道。”韩阳嘆了口气,心中满是无奈。
    他转身准备离开,小羊却突然在后面喊道:“大人!您救了我娘,小羊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她的声音急切,眼中闪烁著狡黠的光芒。她很清楚,眼前这位大人物是她此生仅有的机会。
    在贫民窟,单纯是活不下去的,这里的一切都需要靠自己去爭、去抢。
    能攀附上一位大人物,哪怕是当一条狗,也是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韩阳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
    他前世干了多年的基层工作,少女的心思自然瞒不过他。
    她的卑微、她的算计,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然而,此刻的韩阳却忽然想通了。
    拯救全世界劳苦大眾的理想,太过宏大,好似空中阁楼。
    而他,或许做不到那么伟大,但他只求问心无愧。
    “我不需要奴隶。”韩阳淡淡地说道,“但我家里缺两个扫地的。”
    “你们可以通过劳动来换取报酬。”
    小羊和她的母亲愣住了,隨即眼中涌出泪水。
    她们明白,这或许是她们摆脱命运的唯一机会。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母女俩再次跪下,声音中带著哽咽。
    韩阳没有阻止她们,只是静静地看著这片贫民窟的夜色。
    他知道,自己能做的有限,但至少,他给了这对母女对世界仅存希望。
    韩阳低头自嘲了一句,“放在前世小说里,他这种人或许叫圣母婊。”
    但有些事总有人去做。
    也不知道未来两人的命运会是如何。
    韩阳转头看向贫民窟的劳苦大眾。
    嘴里喃喃道:“是该要改变了。”
    夜色深沉,星光微弱,但在这片黑暗中,却有一丝光明悄然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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