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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0章 后遗症(二合一)

    “哗啦”,浴室的门被拉开,热气徐徐地冒了出来。
    松坂庆子穿着洁白的浴袍,站在镜子前,一边嘴里轻哼着《夕阳之歌》,一边用手往白里透红的肌肤上涂抹身体乳,余光不经意一瞥,瘪瘪的润滑剂让她脸上忽地涨红一片。
    把润滑剂扔进垃圾桶,光着脚丫,走到卧室,就见地上杂乱无章,到处都是衣物,泥泞不堪的床榻已经暴露它们对方言的吸引力,可偏偏方才还杀个七进七出的他,此时却不见踪影。
    不过,像松坂庆子这种对方言知根知底的人,显然不算什么事。
    简单地收拾了一会儿,就笑盈盈地走向隔壁不远处的小书房。
    灯光从门缝里偷偷地渗了出来,同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不旺方言这么多的时间,这么多的精力去观察调研入殓师所有的工作环节和运作过程,结合搜集到的一手、二手资料,方言终于是写出了一个不同于原版电影的新《入殓师》。
    一个融入了《破·地狱》核心理念的《入殓师》。
    故事的结尾,正当男女主角因为“是否要辞去入殓师的工作”而发生激烈矛盾,甚至闹到离婚的地步时,突然男主角收到了一个来电,曾经因为出轨而抛弃他们母子的父亲在出租屋里曝尸多天。
    死的时候,孤苦零丁一个人,尸体已经发臭。
    男主角一直都当这个不负责任的父亲死了,非常抗拒抵触去为这个男人收尸,以敬孝道,但是向来对入殓师充满偏见的妻子,也就是女主角却让他不要以儿子的身份,而是以入殓师的名义去工作。
    也就在替父亲亲自收尸的过程中,对抛妻弃子父亲的怨恨渐渐消失,转而被对亡者的尊重和对父爱的释然所取代,而女主角对男主角从事入殓师的偏见和误会,也在这一过程中慢慢地消散。
    夫妻之间的矛盾,在女主角主动地为男主角递送入殓所必需的化妆工具而彻底地化解。
    妥妥的一个happyend!
    看着电脑屏幕,方言给剧本敲上最后一个句号,然后伸了伸懒腰,吐了口沉沉的气。
    写这种跟生死有关的东西,最怕的不是卡文的压力,而是情绪会剧烈波动,甚至是消沉低落。
    每到这个时候,总会不自觉地冒出抽烟的冲动,在桌上摸索了一阵,结果却是一无所获。
    就在自己瞌睡时,松坂庆子及时地送来枕头,非常默契地递来了烟和打火机。
    “是不是在找这个?”
    “嗯,突然就想来上一根。”
    方言会心一笑。
    “我明明记得你应该已经戒烟了,怎么这阵子又开始抽起来了?”
    松坂庆子从身后环住他的腰,下巴抵在肩上,小鸟依人道:“是剧本上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方言摇了下头,跟创作上毫不相干,主要是因为这些天在殡仪馆的所见所闻导致的。
    “我也感觉到你自从去观察调研入殓师以后,眉头皱的次数越来越多。”松坂庆子双手摁着他的头,边细心按摩,边说道:“就连刚刚在床上,也让我遭更多的罪,我还从来没见你这么用力呢。”
    方言转过头去,看到她身上密密麻麻的草莓红印,歉意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怜惜。
    “对……”
    “我没怪你的意思。”
    松坂庆子一根手指抵在他的唇间,含情脉脉道:“现在怎么样了?”
    “还是有点不舒服。”
    方言本来以为庄司杜夫的提醒是完全没必要的,但最终自己还是低估了自己的san值。
    真的长时间面对残酷的环境和尸体,压抑、恐惧、沉闷、暴躁……
    整个人会身心俱疲,甚至难保会出现什么心理问题,但好在是把这股负面情绪发泄出来了,但就像余毒一样,虽然生理上疲劳和厌恶,很快就能恢复,但心理上的可就没那么容易,需要一段时间。
    “这怎么办,要不要医院看看?”
    松坂庆子无不担忧道。
    “不用,多休息多享乐就好。”
    方言叹了口气:“我还是太低估了入殓师这份职业背后的沉重和恐怖。”
    “那你就在日本多呆一阵子,正好可以多陪陪我。”
    松坂庆子内心松了口气。
    “我也的确是这么想的。”
    方言提议两人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反正日本也不大,干脆四处转转,兜风散心。
    “好啊,我早就想有这样的旅游了!”
    松坂庆子如数家珍地说出心中早已规划过无数遍的旅行路线。
    方言笑而不语,一切尽在行动之中,反手一拉,把松坂庆子拉入怀中,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松坂庆子瞥了一眼电脑,诧异不已:“剧本这是写好了吗?”
    “这只是初稿,后续还要加以修改完善,不出意外的话,等我离开日本的时候就能搞定。”
    方言莞尔一笑。
    “我能看看吗?”
    松坂庆子目光中充满期待。
    方言移动着鼠标,摁下打印键,下一秒边上的打印机就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
    “等剧本彻底定稿了,我准备以此为蓝本,再写一部同名小说。”
    “你是想一鱼两吃?”
    松坂庆子心领神会。
    “是啊,为了创作这么个题材,遭了这么多罪,怎么着也要尽可能榨干最后一滴价值才行。”
    方言笑道:“要不然,我这些天的罪岂不是白受了嘛!”
    “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有些担心起来,到时候拍戏,我会不会也会像你一样?”
    松坂庆子投去问询的目光。
    “如果入戏深的,可能会这样。”
    方言伸入浴袍之内,在滑腻的后背摩挲。
    “假如,我是说假如我到时候像你一样的话,你必须飞来日本帮我治好。”
    松坂庆子露出狡黠的笑容,“不容拒绝!就这么说定了!”
    “我怎么会不管你呢!”
    两人相拥热吻,期间方言享受着独出心裁的“夹道欢迎”,相当热烈。
    过了好一阵子,松坂庆子才上下松口,娇喘吁吁,“现在呢?”
    “良药甜口,当然好多了,不过还差那么一点。”
    方言又把脸凑了上去,宜将剩勇追穷寇。
    ………………
    正当方言和松坂庆子的旅游计划得到角川映画的公费报销,准备从第一站东京时,远在泰国拍摄的《样年华》,终于历时两个多月的时间杀青了,比原定的计划时间多出了整整一个月。
    龚樰不准备在开曼举办杀青宴,而是先回香江,再召集全剧组的工作人员聚餐,以报他们将近半年的辛勤付出,于是乎,就在今天,朱菻、张国榕、王佳卫他们踏上了回香江的航班。
    朱菻坐在她的邻座,耳畔边传来她慵懒中带着一丝倦意的声音:
    “呼,总算是拍完了!”
    “小樰,我们拍摄超时这么长时间,已经错过了戛纳电影节,这真的没问题吗?”
    “本来我和岩子做过推算,以为能够赶上戛纳电影节申报的末班车,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龚樰无奈地叹了口气。
    “都怪我不好,要是我在拍戏的时候能少ng几条,一定能加快拍摄的进度。”
    朱菻心里很是不好过。
    “你千万别这么说。”
    龚樰笑着摇头,《样年华》拍摄慢的第一责任人自然是她这个导演兼制片,但第二责任人绝对不是朱菻,而是被方言称之为“磨神坛斗士”的王佳卫,这家伙可真的是太能水磨豆腐了!
    即便自己亲自坐镇,王佳卫这个执导依旧改不了本性,折磨演员的同时,也在折磨剧组。
    可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没有自己亲自指挥,而是放任王佳卫这么折腾下去,《样年华》的杀青就不是半年这么简单,不能说王佳卫会拍到天荒地老,但至少一两年是绝对没跑的。
    不谈时间成本,光钱就得投多少!超支是一定会超支,而且是巨额超支!
    怪不得方言执意让她来当导演,而不是王佳卫独挑大梁。
    “小樰,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见她轻蹙眉头,朱菻心里焦急,满是担忧。
    “没事,其实岩子在拍《样年华》之前就已经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存在了。”
    龚樰安抚道:“所以准备了两个方案,早的话就参加戛纳电影节,晚的话就上威尼斯。”
    朱菻张了张嘴,倍感意外。
    “岩子跟我讲,威尼斯电影节比起戛纳,有一个非常大的优势。”
    龚樰说,获得威尼斯最佳影片金狮奖的电影可以在满足特定条件下并列授予沃尔皮杯,也就是最佳男演员或女演员),或者马塞洛·马斯托依安尼奖,也就是最佳新锐演员奖,意味着一部电影可以同时获得金狮奖和其他演员奖项,戛纳和柏林就不一样,始终保持着“排排坐分果果”的传统。
    “那岂不是……”
    朱菻惊得掩住嘴。
    “就是你想的那样。”
    龚樰眨了眨灵动的眼,“如果《样年华》成功的话,就凭你在电影里的表演,绝对有资格角逐最佳女演员,而且你相对于在国际电影舞台上,是一个新面孔,也有机会斩获最佳新锐演员奖。”
    朱菻只觉一块石头落入如水般的心里,“扑通”一声,打破了她波澜不惊的心境。
    “等回到香江,我就找岩子商量下《样年华》后续的工作。”
    龚樰看到闺蜜一脸激动得样子,也为之高兴和期待。
    朱菻了很长时间,才彻底地平复内心的激动。
    “说起来,这次拍完《样年华》,也许下次我不会再找王佳卫合作了。”
    龚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起悄悄话。
    “王导的确是我从影这么多年以来见过最古怪的一个导演。”
    朱菻先是一愣,但却很理解她为什么会这么说。
    “是啊,就像岩子说的,这人是个鬼才,在构图、摄影、运镜等方面都有可取之处,跟他合作《样年华》这半年,我是收获颇多,不过以他的拍摄习惯,只有让他当总导演才能彻底发挥。”
    龚樰喝了口橙汁。
    “其实不瞒你说,我也是不太愿意接王导的戏,真的是太痛苦太折磨了。”
    龚樰语气里带着几分幽怨。
    “但不得不说,你和国榕在他手底下拍戏,演技真的进步很大。”
    龚樰劝她该接王佳卫的戏,还是要接,对今后的戏路,甚至演艺生涯都有巨大的帮助。
    “不过下一部戏,还是换个人吧。”
    朱菻嗯了一声,犹犹豫豫道:“连拍两部王导的戏,这压力我真的承受不了。”
    龚樰玩味道:“行,我让经纪人给你下一部戏挑个轻松欢快的喜剧片怎么样?”
    “小樰,谢谢你。”
    朱菻倍受感动,紧紧地握着她的双手。
    “我们之间就不必说谢了。”
    四目相对,龚樰笑容着带着一丝歉意,“不过我就怕不知道还能不能一直照顾到你。”
    朱菻疑惑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龚樰说,不出意外的话,方言很有可能要从香江三联书店,调回《人民文学》担任总编。
    朱菻啊了一声,满脸错愕。
    龚樰叹了口气,“岩子说如今的文坛虽然比八十年代初看上去欣欣向荣,但得势的都是大众文化,倒不是大众文化繁荣不少,只是严肃文学式微,就像正常人的两条腿,突然一条腿长,一条腿短,反而变成了瘸子,所以才把岩子这个大夫调去看病抓药,看能不能重振严肃文学。”
    “是这样啊……”
    朱菻眼神失落,但当听到方言还会出任人文社的副总主编,努力挤出笑容:“恭、恭喜!”
    “谢谢,今后我们的工作重心很有可能要从香江转回到内地。”
    龚樰心里仍然放心不下朱菻、巩利这些闺蜜留在人生地不熟的香江。
    朱菻咋舌不已,“也就是说,你们要回内地,接下来都不回来了吗?”
    龚樰拍了下她颤巍巍的手,“你别担心,我们当然还会常回香江,这里有你们这些朋友,有我们的公司,有我们共同的电影事业,而且我也准备借这个机会,多拍几部香江和内地的合资片。”
    朱菻抿了抿嘴,思绪却已经不知道飘向何方。(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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