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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6章 大唐双龙传(顿悟)

    月色如水,洒在独孤府邸的重重院落中。
    独孤府邸座落於洛阳城南永丰坊,占地极广。乌沉木大门宽逾两丈,其上钉著碗口大的铜钉,门前两尊石貔貅怒目圆睁,在月光下泛著青冷的光泽。高耸的青砖围墙向两侧延伸,墙头覆著墨色琉璃瓦,在夜色中勾勒出威严的轮廓。
    穿过大门,迎面是一面巨大的青石影壁,上刻貔貅浮雕,刀工古朴雄浑。绕过影壁,便是宽敞的前院,青石板铺地,缝隙间生著细密的青苔。院中两侧立著兵器架,刀枪剑戟森然排列,在月光下闪著冷冽的寒光。
    正厅飞檐斗拱,廊柱皆用整根楠木製成,漆成深红色。檐下悬掛著一块金匾,上书“碧落堂”三个鎏金大字,笔力遒劲,据传是独孤阀先祖独孤信亲笔所题。阶前蹲著两尊青铜异兽,似狮非狮,目嵌宝石,在月光下泛著幽光。
    穿过迴廊便是中庭,一方池塘静臥其中,水面漂浮著几片睡莲。池中养著十数尾锦鲤,偶尔摆动尾鰭,盪开圈圈涟漪。池边假山嶙峋,石质黝黑,形態奇峻,显然是经名家之手堆迭而成。
    东侧是演武场,地面铺著细沙,四周立著十八般兵器。西侧则是书房所在,窗欞上雕著精细的云纹,窗纸是新糊的,洁白如雪。
    整座府邸布局严谨,气势恢宏,既有武將世家的雄浑大气,又不失门阀贵族的典雅精致。夜色中,只有巡逻护卫的脚步声偶尔打破寂静,松油火把在廊下噼啪作响,投下跳动的光影。
    独孤凤快步穿过迴廊,脚下的青石板映著清冷月光。她的心跳仍未平復,方才在醉仙楼的一幕幕在脑海中不断回放——那深不可测的青衫男子,那隨手一指便破解她毕生所学的恐怖实力,那轻描淡写间道破天下大势的从容气度。
    书房內,独孤峰正伏案审阅文书。烛光下,他年约五十的面容显得格外凝重,眉间深深皱起一道竖纹。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见是女儿匆匆而来,不禁微怔:“凤儿,这么晚了,何事如此匆忙?”
    独孤凤深吸一口气,平復了一下呼吸,这才躬身行礼:“父亲,女儿今晚在醉仙楼遇见了天道盟盟主无名。”
    “什么?”
    独孤峰手中的毛笔啪嗒一声落在案上,墨跡迅速在文书上晕开一片。他猛地站起身,衣袖带翻了桌上的茶盏:“你確定是他?”
    独孤凤重重頷首,將今晚发生的事详细道来。当她说到易华伟仅用两根手指便夹住她全力一击的“天地同悲”时,声音不禁微微发颤。
    “他他甚至没有起身,就那么隨手一夹。”
    独孤凤抬起自己的右手,仿佛仍能感受到那一刻长剑上传来的恐怖力量:“女儿苦修十六年的碧落红尘剑法,在他面前如同儿戏。”
    独孤峰面色越发凝重,在书房內来回踱步,烛光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可说了什么?为何会在洛阳现身?”
    “他说只是来看看洛阳风光。”
    独孤凤顿了顿,声音更低:“但女儿觉得,他是为招揽人才而来。瓦岗寨的程咬金和徐绩似乎已经心动。”
    独孤峰猛地停步,转身盯著女儿:“他还说了什么?”
    “他让女儿转告父亲,”
    独孤凤抬起头,目光复杂:“若想给独孤阀留条后路,三日后午时,他在天津桥头等您。”
    书房內一时寂静,只有烛火噼啪作响。
    独孤峰的面色变幻不定,良久才长嘆一声:“天道盟主亲至洛阳,这天下怕是真要变了。”
    便在此时,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从院中传来。那咳嗽声嘶哑而绵长,仿佛要將肺都咳出来一般,但在寂静的夜空中却异常清晰。
    独孤峰面色一变,急忙快步走向门口。独孤凤也紧隨其后。
    院中,一个佝僂的身影正拄著紫檀木杖缓缓走来。那是一位白髮斑斑的老妇人,一对眼睛被眼皮半掩著,似是已经失明,脸上布满深深的皱纹,却自有一股贵族派头。她身穿黑袍,外被白绸罩衫,前额耸突,两颊深陷,肤色在苍白中透出一种不属於她那年纪的粉红色。
    儘管佝僂著身子,她仍比娇俏的独孤凤高出半个头。月光照在她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
    “母亲,您怎么出来了?”独孤峰急忙上前搀扶,语气中满是担忧。
    尤楚红摆了摆手,紫檀木杖在青石板上轻轻一顿:“听说凤儿今晚遇到了高手?”
    她的声音嘶哑,却自有一股威严。那双半掩的眼睛缓缓转向独孤凤,虽然看似失明,却让独孤凤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
    “奶奶。”
    独孤凤躬身行礼,將今晚之事又简要敘述了一遍。
    当说到易华伟指出她剑法中十一处破绽时,尤楚红的眼皮微微抬起,露出一双异常清澈的眸子:“他一口气说出了三十七招中的所有破绽?”
    “是。”
    独孤凤低声道,“连孙女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失误,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尤楚红的木杖再次顿地:“继续说。”
    独孤凤立於庭院中央,月光如水银般倾泻在她身上,將她的身影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她深吸一口气,双眸微闭,仿佛再次回到了醉仙楼那一刻,面对著那个深不可测的青衫男子。
    “他就这么隨手一挥,”
    独孤凤右手缓缓抬起,模仿著易华伟当时的动作。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看似简单却玄奥无比的轨跡。
    “没有任何章法,没有任何巧,甚至看不出是哪门哪派的起手式。”
    她的动作很慢,仿佛在重温那一刻的每一个细节。指尖划过空气,带起细微的气流,院中的落叶隨之轻轻颤动。
    “可是就是这样隨手一挥,”
    独孤凤的眉头越皱越紧,手上的动作却不自觉地在重复著那个简单的姿势:“孙女却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进攻,都会被这一招封死退路。无论使出碧落红尘中的哪一式,都仿佛主动將破绽送到他面前。”
    她的声音带著几分困惑,几分敬畏,还有几分不甘。
    右手仍在不断地比划著名,时而前刺,时而横削,时而斜撩,试图从各个角度破解那一招,却又一次次地摇头放弃。
    尤楚红佝僂的身躯仿佛化作了一尊石雕,只有那双半掩的眼睛中偶尔闪过一道锐利如剑的光芒。
    独孤峰站在一旁,面色凝重。看著女儿不断重复那个看似简单的动作,眼中既有担忧也有期待。作为独孤阀阀主,他深知碧落红尘剑法的精妙,也明白能让女儿如此困惑的一招意味著什么。
    “他说.”
    独孤凤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剑意在心,不在形。”
    右手停在空中,五指微曲,仿佛虚握著一柄无形的长剑。月光照在她的手上,投下淡淡的影子。
    “无招胜有招”
    独孤凤喃喃自语,眼神迷茫中带著一丝明悟。
    忽然间,她的动作完全停顿了。整个人仿佛被施了定身法般僵立在院中,只有那双明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迷茫,隨即越来越亮,仿佛有两团火焰在瞳孔中燃烧。她的呼吸变得悠长而深沉,周身的气息开始发生微妙的变化。
    尤楚红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种变化,微微抬起枯瘦的右手,制止了想要开口的独孤峰。老妇人的眼中闪烁著复杂的光芒,既有惊讶也有欣慰,更有一丝难以言喻的期待。
    院中一时寂静无声,只有晚风吹过竹叶发出的沙沙轻响。月光如水,將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青石板上,仿佛三幅水墨剪影。远处隱约传来更夫打更的梆子声,更衬得院中一片寧静。
    独孤凤缓缓闭上双眼,但手中的动作却没有停止。她开始重新演练碧落红尘剑法,但这一次,她的剑招不再拘泥於固有的形式。起手式不再是標准的“碧落起手”,而是隨性而起,仿佛信手拈来。
    第一式“星罗棋布”本该是剑尖幻化七点寒星,分攻对方七处大穴。但她此刻使来,却只是隨手一划,剑意瀰漫,仿佛满天星斗皆可为她所用,又仿佛无一星一辰受其拘束。
    第二式“红尘滚滚”原本是剑光如潮,层层迭迭涌向对手。但她此刻使来,却只是手腕轻转,剑势如行云流水,无始无终,无拘无束。
    她的动作起初还很生涩,不时停顿思索,眉头时而紧锁时而舒展。有时一个招式使到一半忽然变招,有时又完全跳出了碧落红尘的套路,自创新招。
    尤楚红的目光紧紧跟隨著孙女的动作,那双看似失明的眼睛完全睁开了,清澈的眸子中闪烁著难以置信的光芒。手中的紫檀木杖微微颤抖,显示出內心的激动。作为修炼碧落红尘剑法八十余载的半步大宗师,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独孤凤此刻正在经歷著什么。
    独孤峰站在母亲身旁,虽然剑道修为不及二人,但也看出女儿正在发生某种蜕变。他的双手不自觉地握紧,呼吸也变得轻微,生怕打扰了这难得的顿悟时刻。
    渐渐地,独孤凤的剑招越来越流畅,越来越自然。她手中的虽无剑,却仿佛握著一柄无形之剑,剑尖划过空气时发出轻微的嗡鸣声。她的身形在院中飘忽不定,时而如流云般轻盈,时而如雷霆般迅猛。
    那不再是严格意义上的碧落红尘剑法,而是融入了她对剑道的全新理解。每一招都出其不意,每一式都妙到毫巔。剑意时而如春风拂面,温和却无孔不入;时而如冬雪覆地,冰冷而覆盖一切。
    月光下,她的身影仿佛与剑合一,与天地合一。院中的竹叶无风自动,仿佛在应和著她的剑意。池中的锦鲤停止游动,静静浮在水面,仿佛也被这玄妙的剑境所吸引。
    忽然,独孤凤长啸一声,清越悠长,直衝云霄。她的身形腾空而起,在空中连续变换七个方位,右手並指如剑,向前疾点。
    虽然没有真正的长剑,却有一道无形剑气破空而出,凌厉无比。数步外的一株桂树剧烈震动,枝叶乱颤,无数桂簌簌落下,仿佛下了一场金色的雨。空气中瀰漫著浓郁的桂香气,与凌厉的剑气形成奇妙的对比。
    独孤凤飘然落地,脚尖轻点地面,稳稳站立。她周身气息浑然一体,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那双明亮的眸子缓缓睁开,眸中精光四射,仿佛有两柄利剑即將脱鞘而出。
    她静静地立在院中,一动不动,仿佛还在回味著方才的顿悟。桂缓缓飘落,有几片落在她的发梢和肩头,她却浑然不觉。
    良久,她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这口气凝而不散,如白练般射出尺许方散。她的脸上泛起一丝明悟的笑容,轻声说道:“奶奶,父亲,我我突破了第十重!”
    尤楚红拄著杖向前走了两步,紫檀木杖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老妇人的眼中闪烁著激动的光芒,连声音都有些颤抖:“好,好!不想我独孤家终於有人练成碧落红尘的最高境界!”
    独孤峰又惊又喜,快步上前:“母亲,这是”
    “无招之境。”尤楚红长嘆一声,语气中既有欣慰也有感慨,“老身苦修八十余载,始终未能踏出这一步。没想到凤儿因祸得福,得高人指点,竟一举突破。”
    她转向独孤凤,目光锐利如剑:“那位天道盟主,当真如此了得?”
    独孤凤郑重頷首,眼中的自信变成了敬畏:“孙女在他面前,连一招都接不住。甚至.甚至觉得奶奶亲自出手,恐怕也”
    她没说下去,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尤楚红不但没有动怒,反而微微頷首:“能一眼看破碧落红尘剑法的所有破绽,隨手一剑詮释无招真意,这等人物,老身確实不是对手。”
    抬头望向夜空中的明月,良久不语,那双看似失明的眼睛中闪烁著复杂的光芒。
    “峰儿,”她忽然开口:“三日后,你去见他。”
    独孤峰一怔:“母亲的意思是”
    “天道盟主亲至洛阳,又通过凤儿传递消息,这是给我独孤阀面子。”
    尤楚红缓缓道:“如今洛阳已是危城,王世充刚愎自用,李密虎视眈眈,李阀更是势大难挡。我独孤阀若想延续下去,或许真需要一条退路。”
    独孤峰面色凝重:“但天道盟远在南方,恐怕.”
    “你看得不够远。”
    尤楚打断他:“这位天道盟主能收服宋缺、祝玉妍,平定南方半壁江山,又岂是寻常人物?他敢亲自来洛阳,必有依仗。”
    顿了顿,紫檀木杖重重顿地:“更重要的是,他能一眼看破我独孤家最高剑法的奥秘,隨手指点就让凤儿突破瓶颈。这等人物,值得一见。”
    独孤凤轻声道:“奶奶,他说若我们去天道盟,可传我完整碧落红尘剑法。”
    尤楚红眼中精光一闪:“哦?他真这么说?”
    “是。”
    独孤凤点头:“他还说,可助我突破至第十重境界虽然孙女已经自行突破,但他似乎还有更深层的见解。”
    尤楚红沉默片刻,忽然剧烈咳嗽起来,那撕心裂肺的声音在夜空中格外刺耳。独孤峰急忙上前为她抚背。
    良久,她才缓过气来,嘶哑道:“好,好一个天道盟主!这份气度和自信,倒是配得上他的名声。”
    她转向独孤峰,语气坚决:“三日后,老身与你同去。”
    独孤峰大惊:“母亲,您的身体”
    “无妨。”尤楚红摆摆手,“此等人物,值得老身亲自一见。况且.”
    她望向远方,目光深邃:“老身也想亲眼看看,能让我家凤儿一招都接不住的人,究竟是何等风采。”
    月光下,她的佝僂身影仿佛挺直了几分,那双半掩的眸子中闪烁著久违的光芒。
    独孤凤站在一旁,感受著体內澎湃的剑意,脑海中再次浮现出那个青衫男子的身影。
    夜风拂过,院中竹影摇曳,仿佛在低语。(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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