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3章 三清证道

    这也就是为何到现在，第二个彼岸异象还没有出现的原故，以仙帝身的恐怖底蕴，一切本该一气呵成的才是，几乎不存在先后顺序。
    可惜商毅没料到这点，否则仙帝身，会在他彻底失去对一世之尊世界观测能力时，才选择返回。
    “去死吧！”
    杀意甚坚的话语传进了商毅的耳畔，让他朦朧模糊的意识，有了一丝波澜，似乎是本能的反应。
    “死！”
    冷酷异常的天道真言，从形体模糊到近乎消失的商楼楼主的口中传了出来。
    本能之下，先天祖法自发的运转了。
    简单的一个大道音符，却是先天祖法的极致奥义，相当於商毅的全力一击。
    意识朦朧，他都没有顾虑此时之言，会对正在蜷缩的时光长河造成怎么样的破坏，这样意味著，他肆无忌惮的挥洒出了最古者之力。
    原本末劫对於彼岸者的隱约间抑制，在矛盾同存的这时候，也隱约消失了。
    ……
    当前节点。
    “六魂幡？”
    “灵宝天尊將六魂幡都留给金母了？”
    一位位彼岸都悚然了。
    末劫加持的六魂幡有多强想想就知道，彼岸者都会被重创，如果有人阻击，那就是必死无疑了。
    虽然有大人物想阻止，但是无生老母早就有了准备，没人能打断祂的祭拜。
    孟奇也只能忍著心底的那一丝颤慄感，准备去承受这一击。
    他的心底有一些担忧，暗道：“商大哥虽然说新纪元再见，可是金皇的六魂幡，他算到了没有？”
    “哪怕用昊天上帝的脱身法，也不一定能躲开六魂幡诅咒，否则，当初在封神年间，六魂幡又岂会凶名赫赫，被灵宝天尊视为杀手鐧之一。”
    孟奇的忧虑，止不住时光长河的流逝。
    他只能看著无生老母一点点祭拜下去，催动漆黑恐怖的古幡。
    就在六魂幡上有名的几位大人物准备各自施展手段抵抗，准备將影响降到最低之时，祂们就看到了巍峨帝者，原本覆盖面容的冕旒分开了。
    首先映入祂们眼中的，是一双深不见底的幽暗眸子，此时朦朧一片，不见灵光，但在隱约之间，那片朦朧中，似乎蕴藏著更加玄奥的秘密。
    失去意识了？
    灵性遁走了？
    果然祂有手段逃过天帝的宿命！
    就在念头升起的剎那，双眸模糊的巍峨帝者，神情逐渐变了。
    怒意。
    谁敢言逆天？
    谁敢诛天道？
    罪不可赦！
    有人解读出了巍峨帝者的情绪。
    “死！”
    巍峨帝者道，话语中蕴含了怒海狂涛般的愤怒，让苍天都成了猩红。
    虽然说话时，祂没有看谁，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对无生老母说的。
    六魂幡上面有商楼楼主的名讳！
    哪怕祂此时的状態不对劲，也能对未发生之事，有所反应。
    无生老母不为所动，更放心了。
    虽然不知道商毅用了什么秘法，不知是遁出真灵还是什么，只不过，他已经没办法挡住六魂幡了。
    本能的怒喝，怎么可能影响祂？
    无生老母继续拜下，即將催动六魂幡之力，给所有幡上有名者一下狠的，顺便送商毅最后一程。
    然而。
    即將功成时，无生老母停下了。
    这也让所有大人物，心生疑惑，无生老母不是什么善茬子，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停下催动六魂幡。
    接著，所有人的瞳孔都缩紧了。
    那轮明月宝光，一点点崩溃了！无生老母那枚拥有了雏形的道果，也在崩溃的明月宝光中解体，分崩离析。
    “怎么会……”
    感受到源於本能的无力感，无生老母茫然。
    祂的道果雏形，为什么会解体？
    祂为何会陨落？
    循著因果联繫，无生老母找到了一切源头。
    是冕旒重新覆盖面容的帝。
    正是因为他饱含怒意的『死』，才造成了自身道果雏形的解体。
    换而言之，哪怕意识朦朧，商楼楼主也能凭藉一个字將祂镇杀，別说还手之力，甚至在道果崩溃前，祂自己都没有半点预感。
    “商毅！”
    祂幽幽道。
    脑后的那轮明月宝光，此时也彻底崩溃了。
    轰隆！
    猩红闪电，穿破时空，充斥了诸天万界。
    无生老母陨落！
    末劫彻底终结前几个剎那，又有一位彼岸者陨落了，埋骨在诸天万界的废墟中。
    “金母陨落了？”
    每一位大人物都不敢置信，仿佛置身梦境。
    一个字镇杀金皇，这就是能斩杀阿弥陀佛的力量吗？
    最古老者竟然能强到这个地步！
    如果意识清醒时，施展大神通，会有多强？
    在这一刻，哪怕是孟奇，都有些怀疑人生。
    轰隆！
    无生老母的陨落，加快了毁灭的降临，巍峨帝者也隨之受到影响，终於消散了，再也不见形体。
    时光彻底混乱了。
    过去现在未来混於一处，刚刚陨落的无生老母，似乎又活了过来，在矛盾之中，能挣扎一会儿。
    这属於纪元终结的余波，能存在几息，再往后，就是真正的虚无，一切的终焉。
    不同於大人物们，大神通者在震惊无生老母陨落时，也格外关注神秘的证道者。
    祂能在一切归於虚无前，挣脱苦海吗？
    就在疑惑升起时，在混乱时光中已经难以看见的天地混沌异象，也终於消失了，也在同一时间，一道包含所有色彩的梦幻光辉，照亮了过去未来，照亮了所有纪元。
    似乎在最初纪元诞生时，这梦幻光辉，就映照在歷史的长空上，歷经所有纪元，记录所有奥秘，终於在末劫崩塌的时候现世了。
    “照彻十方？”
    “这是照彻十方？”
    “照亮所有纪元的照彻十方？”
    得益於末劫崩塌，隱约看到过往纪元的大神通者，脑袋空白了。
    照彻十方不是照亮本纪元的诸天万界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时光根源。
    化身陨落，纪元彻底终结的那一刻，商毅的意识也从那种朦朧状態，清醒了过来。
    也就是意识归位的同时，存在於每一个时间节点的天地混沌异象，也隨之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照亮所有纪元的梦幻光辉。
    他没有破开永恆的虚无，而是直接越过了此劫，似乎因为他身处时光的根源，是时光起始，在之前没有前，在之外没有外，所以会与正常生灵登临彼岸的时候有所区別。
    照彻十方异象升起之时，他的虚幻道果也终於彻底成型了，这让梦幻般的光辉更加神秘了。
    十二万九千六百枚虚幻道果，连成了一片庆云，沉浮在商毅顶部，垂下亿万光辉，有种无法言喻的神秘感，让人望而生畏。
    彼岸！
    多年之后，他的本体终於也达到了这个境界了，立身在世界观的最上层与最底层。
    往后的几大异象，似乎因为末劫的缘故，已经无法出现了，但是商毅又岂会允许？
    在商毅的演绎下，一个个超越了世人想像极限的彼岸异象，再一次充斥了近乎彻底崩塌的所有纪元的长河，同样的，也照亮了末劫崩塌之后的虚无，映入了当前节点的生灵眼中，让人震撼到了无以復加。
    古往今来，没有任何一位彼岸者的异象，能与之相媲美了。
    嗤！
    此时，十二万九千六百枚虚幻道果都在震颤著，似乎是互相吸引，要结合在一起，成为那拥有雏形的道果，化一元数为一。
    商毅见状，运转天道真法，压制住了这种吸引，隔开了一元道果，让每一枚虚幻道果都无法感应到其余虚幻道果的存在，最终逐渐容纳其余的诸般大道，由虚幻道果化为道果的雏形。
    “原来如此……”
    正在这时，平淡的话语声，传进了商毅的耳畔。
    此处是时光根源，开口者，自然就是道德天尊。
    祂旁观了商毅挣脱苦海的始末，更准確说的话，挣脱苦海並不准確，更像是元始天尊那般，诞生之后就属於彼岸大人物，之前的天地混沌异象，则属於『诞生』的过程。
    至少在一世之尊世界的观测中，是如此的。
    在逻辑矛盾迭加的末劫的终焉，世间又多了一位天生的彼岸大人物，而不是挣脱苦海之后，改变过去根脚的后天彼岸者。
    正是见到商毅毫无徵兆的出现，成就彼岸，道德天尊才会说原来如此，似乎祂明白了什么。
    道德天尊的声音，也让商毅惊醒过来，祂微微一笑神色平淡的说道：
    “天尊放心，我无意和天尊爭夺道果，而且，既然天尊能够坐视我登临彼岸，那么恐怕也是有著属於自己的后手吧！”
    “多谢！~~~”
    而在剎那之前，还在说著『原来如此』的道德天尊，已经彻底消失了，所有纪元的时光中，都再也无法找到祂的痕跡了。
    超脱！
    真正的超脱了！
    超脱逻辑、概念、想像的束缚。
    那短暂到不能再短的时间，早与诸天万界隔绝的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就融合了那近乎超越逻辑概念的完整纪元循环之力，让自身的道果，真正的成熟，不再只是雏形。
    三位一体，本就在纪元崩塌时，存在感极为薄弱的道德天尊，也因此证得道果。
    商毅看著道德天尊消失的地方，心中感嘆。
    站在时光的根源，商毅转过身子，看著正在蜷缩的时光长河，看著一个个將要彻底消失的古今所有纪元。
    摇摇头后，他迈开步伐，走向时光的尽头，万物的终焉。
    一步之间，就是诸天万界的一次诞生毁灭，一步，一个纪元。
    既然道果之爭已经结束，商毅也就索性承担因果，与诸天万界重新建立起了因果联繫。
    在他放开对於真灵偽装的剎那间，商楼楼主陨落之后的力量，逆转了古今时光，灌注向了商毅的仙帝身。
    “无为故无败，无执故无失……”
    “原来指的是这个吗？”
    “看来你够相信我的，不怕我在成长途中，逐渐改变了本性，成为了金母那样。”
    商毅自言自语著，似是说给谁听。
    然后，漫长的岁月中，再次传来了熟悉的话语声。
    “然也。”
    似乎这个回答酝酿许久了，所以道德天尊这位超脱者，才会重新出声，但也正因为说出了沉在心底多年的话语，祂的声音逐渐沉寂了，似乎是不愿再理会世间种种，清静无为。
    “果然啊。”
    商毅暗道。
    难怪当初南华天尊转达时，不是真意上的交流，而是用言语告诉他的。
    只因为，真意无法被误解，该是什么就是什么，而言语，可以被误解，对於相同的一句话，亿万人有亿万看法。
    在他离开时光根源的瞬间，距离时光尽头只剩下几个剎那的当前节点，一眾强者也都看到了他。
    “商楼楼主？”
    “时光根源之內的证道者，竟然是祂？”
    所有人呆住，根本搞不明白髮生了什么。
    可是现在纪元真的破灭了，而商楼楼主重新出现在世间，正从过往歷史中一步步走向当世，这也无疑是代表了，商楼楼主避开了纪元终结，天帝陨落的宿命。
    看著玄袍帝者顶部的庆云华盖，大神通者们还搞不清楚，可是彼岸们，眼角微微有些抽动。
    十二万九千六百枚的道果雏形？
    虚幻道果晋升道果雏形时，不应该无论有多少虚幻道果，都会合一吗？
    再联想到商楼楼主彻底陨落时，诞生的照彻十方的异象，一眾彼岸者，隱约都猜到了真相。
    金母死的冤。
    如果祂没有刺激到商楼楼主的本能反击，被一言镇杀之，在陨落同时，让纪元彻底破灭了，商楼楼主原本形体的消散，也许能拖上一会儿，而因为原本形体没有彻底消散的商楼楼主，不一定能在一切灭亡前，再次证得彼岸。
    换而言之，金母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商楼楼主的成功。
    否则的话，天地混沌异象的持续时间，也不会那般的长，超越了以往，那分明是无法破开永恆之无，才会出现的徵兆。
    菩提净土。
    菩提古佛有所感慨，轻声呢喃：
    “可悲也，可嘆也。”
    在下一刻，祂挥手捲起了道场，离开了诸天万界的废墟。
    妖圣、青帝也如此，收起了各自道场，选择了离开这里。
    玉虚宫。
    顾小桑看著宫外那位高雅女子，神情冷冽，冰冷开口道：“无生老母……”(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