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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6章 江南联储

    南京城的初夏的夜都有些闷热难当,外面似乎还有些一些早早就忍耐不住从土里钻出来的知了猴,爬到了树上,脱去土黄色的躯壳,露出白嫩的娇躯,而后再变化成为又黑又硬,又吵又闹的蝉!
    南京景王别在。
    这里是朱载圳来到南京的住处,此地原是洪武永乐朝时藩王应诏入京所暂住的官邸,现在被清扫整理之后,就当做了朱载圳在南京的别在住处,并不称为王府。
    而之所以如此,一则是因为南京乃是大明两京之一,并不会封建藩王,二则是朱载圳的藩地也不在此,他到南京这里,就是为了完成朱载坖的旨意安排。
    所以,他在南京的住处,就被称为“别在”。
    朱载圳的书房里,冰块在铜盆中缓缓融化,却驱不散朱载圳额头的细密汗珠。
    不是因这金陵暑气,而是因他手中那封刚从京师送来的邸报。
    “王爷,茶。”
    朱载圳的贴身太监刘德柱,为朱载圳奉上了冰镇酸梅汤,并小心翼翼观察着自己的主子脸色。
    朱载圳伸手接过冰镇的酸梅汤,一饮而尽,这才将手中邸报拍在案几上,忍不住激动的说道:“戚继光封靖海侯,俞大猷封平波侯!皇兄这是要大兴海疆啊!”
    侍立一旁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绎眼中精光一闪,也忍不住激动道:“王爷,要时机到了呀。”
    朱载圳起身踱步,蟒袍腰间的玉带在窗处照进来的阳光下流光溢彩,显得格外夺目。
    朱载圳来到南京也有好几年了,这几年来朱载圳一直都在积极的配合着之前的张居正,现在的海瑞,以及留守在南京的东厂提督太监冯保。
    其目的就是为了完成和巩固,当初江南窝案之后,张居正和海瑞丈量江南土地的成果。
    要不然,朱载圳也不会被派到南京来的。
    现在经过了这几年的强势镇压,虽然使得江南的经济和繁荣在一定程度上受到了重创,但也让更多的老百姓有了新的活路和新的希望。
    虽然这些老百姓们依然还是非常容易被一些有心之人煽动,诋毁朝廷的决策,但真正的乱子他们也闹不起来。
    因为海瑞是真的硬,是真的不会轻易妥协。
    不会像之前的官员那样怕影响大,怕官声不好,就不敢做事。
    现在不仅是海瑞敢做事,冯保和朱载圳也在后面帮他,朱载坖又对他充满了信任和支持。
    所以在这几年里,海瑞的工作虽然艰苦卓绝,但也算是坚持了下来。
    而且在这几年里,每次远在京师的朱载坖在看到海瑞在江南地区坚持国策,为江南底层百姓争取生存利益而被攻讦,被一些不明真相,或者说就是存心作乱的百姓诋毁谩骂的时候。
    朱载坖就真的忍不住在想,这些人是不是思想都出问题呀?
    明明都已经被江南的富户士绅们压榨到了快绷不住的地步,居然在朝廷的帮助下,吃饱饭的第一瞬间,选择的竟然是相信那些伪善的士绅地主的煽动,攻击朝廷在江南的重要国策。
    看来他们这些人真的是安逸的有些太久了,都已经忘了当初的来时路,也忘了自己的身份和本份。
    成了精神上的富户地主,开始为压迫剥削他们的伪善乡绅们开解了。
    所以在看到这些情况的时候,朱载坖的内心真的是大为震撼!
    可是作为大明的皇帝,朱载坖即便是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也不能对他们有一时之气,就想着弄死他们一了百了。
    毕竟说到底这也不是他们的错,而是他们接触的信息和受到了思想薰陶,出了大问题。
    所以,朱载坖这些年让朱载圳在南京的重点工作就是监控江南的民间舆论和民间思想变化。
    想着怎么才能改变这一现状,让江南的百姓真正的醒悟过来,谁才是他们敢于斗争,敢于发言的底气。
    “取钥匙来。”
    朱载圳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刘德柱说道。
    刘德柱闻言浑身一颤,急忙从腰间取下一把青铜钥匙。
    朱载圳移开书房内的一副画卷,露出墙上的暗格。
    然后将钥匙插入锁孔转动三圈,暗格缓缓开启,里面是个黑漆描金的木柜。
    朱载圳感慨道:“自成祖文皇帝北迁京师,南京勋贵盘踞此地百五十年,根深蒂固。本王受皇兄之命,来到南京这么多年,等的就是今日。”
    朱载圳擦着木柜上的落灰,轻轻的推开柜门。
    在他开启的瞬间,柜门里的不流通的空气闷味扑面而来,但朱载圳也不躲闪,似乎还很喜欢这种味道。
    这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十个牛皮纸袋,每个都标注着人名:徐鹏举、刘世延、汤世隆
    “魏国公徐鹏举,弘治年间就曾私通宁王,近年更与倭寇暗通款曲。”
    朱载圳抽出最厚的那个纸袋,倒出一迭供词和账本,“嘉靖年间倭寇袭松江,就是他家管事给倭船指的路。”
    陆绎接过细看,越看越是心惊。这些证据不仅有时间地点,还有经手人画押,甚至附有倭寇首领的供词。
    “王爷,这些若呈上去可怎么得了!”
    陆绎慌得不行。
    这些人可比当年江南窝案抓捕的人,影响还要巨大!
    说句严重的,这些人要是弄不好,可是要动摇国基的!
    毕竟现在可不是洪武永乐时期,勋贵是可以说杀就杀的!
    现在的勋贵们虽然看着不如洪武永乐年间的那么嚣张,可他们的触角和润物细无声的影响力,已经传播到了江南的方方面面。
    并不是简单的抓人拿脏,就可以完事的。
    朱载圳哼了一声,“徐家九族不够诛的。”
    接着又取出诚意伯刘世延的档案,“这位更妙,在凤阳私开银矿,熔炼的官银敢刻自家标记。”
    刘德柱也被吓到了,他忽然跪下,紧张道:“王爷三思啊!这些勋贵在南京盘根错节,若贸然动手”
    “三思什么!愚蠢!”
    朱载圳一脚踢翻铜盆,冰块哗啦洒了一地!
    朱载圳继续说道:“现在正是要等皇兄决心整顿海疆之时!戚继光、俞大猷在海外拼命,这些蛀虫却还在背后使坏,你说皇兄会饶过谁?而且,皇兄派本王来南京,不就是为他们吗?”
    “若是本王在南京数年,还是寸功没有,那么本王还有何颜面再见皇兄?你是不是也脑子被屎糊着了?吃了一些他们的好处,就忘了自己的根在在哪了?”
    刘德柱顿时被吓的身体一颤,“奴婢没有,奴婢不是这样想的。王爷恕罪呀!”
    朱载圳哼了一声,又叹气道:“起来吧,跟着本王都这么多年了,怎么还没长进呢?”
    刘德柱畏惧的起身,心里都后悔死了。
    他刚刚也不是为南京的勋贵说话,只是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
    陆绎在一旁看着,此刻也会意朱载圳的意思。
    他拜道:“王爷是要借这股东风,既表忠心,又为将来南洋封建铺路?”
    陆绎作为朱载圳身边的助手多年,自然也知晓了很多事情,而且他也有心在以后继续跟随朱载圳封建海外,为陆家争取到真正的永世之贵!
    所以,陆绎自然也就一下就明了了朱载圳的心情。
    同一时刻,秦淮河上灯火如昼。
    魏国公徐鹏举躺在画舫的软榻上,左右各搂着一名歌姬。这位世袭罔替的国公爷年过五旬,肚腩高高隆起,脸上泛着酒醉的潮红。
    “国公爷,再饮一杯嘛~”歌姬将酒杯凑到他嘴边。
    徐鹏举就着美人手一饮而尽,另一只手已经探入女子衣襟:“小浪蹄子,待会儿爷让你喝更好的”
    舱门突然被推开,徐府管家徐安慌张闯入:“老爷!不好了!景王的人去了锦衣卫衙门!”
    “滚出去!”
    徐鹏举一个酒杯砸过去,“景王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闲散王爷,也值得大惊小怪?”
    徐安躲开酒杯,凑近低语:“刚收到京师消息,戚继光、俞大猷封侯了!据说景王连夜整理了什么文书.”
    徐鹏举的酒顿时醒了一半。他推开歌姬,肥手拍在案几上:“快备轿回府!让汤世隆、刘世延他们都来见我!”
    半个时辰后,魏国公府密室中烟雾缭绕。七八个南京勋贵围坐一堂,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
    刘世延猛吸一口水烟:“国公爷,景王小儿这是要拿我们开刀啊!”
    临淮侯汤世隆阴着脸:“这些年我们没少孝敬他,现在倒打一耙?”
    “都闭嘴!”
    徐鹏举拍案而起,“当务之急是销毁证据。你们那些破事,最好不要有任何把柄知道吗?”
    一直沉默的安远侯柳震突然开口:“恐怕来不及了。我刚从守备太监那儿得到消息,锦衣卫已经出动。”
    众人脸色煞白。南京锦衣卫指挥副使韩东是出了名的活阎王,落在他手里的官员没有一个能全须全尾出来。
    徐鹏举眼中凶光一闪:“既如此一不做二不休!”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景王暴毙,朝廷必疑是戚继光、俞大猷功高震主所致.”
    “国公爷疯了?”
    柳震失声叫道,“谋杀亲王,诛九族的大罪!”
    徐鹏举瞪眼道:“那你说怎么办?等死吗?“
    忽然,府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和喊叫声。一个家丁慌不择路撞开密室门:“老爷!锦衣卫锦衣卫把府邸围了!”
    子时三刻,魏国公府正门。
    锦衣卫千户韩东身着飞鱼服,腰佩绣春刀,冷眼看着手下撞开朱漆大门。这位北镇抚司出身的酷吏面白无须,眼神如刀。
    “搜!一处都不许漏!重点找密室、地窖!”
    如狼似虎的锦衣卫冲入府中,女眷的尖叫声、仆役的哭喊声顿时响成一片。徐鹏举被两个力士押到院中,蟒袍松散,金冠歪斜。
    “韩东!你不过是个五品武官,敢搜我国公府?”
    徐鹏举挣扎怒吼。
    韩东掏出一块令牌:“锦衣卫办事,反抗者格杀勿论。”
    徐鹏举如遭雷击,瘫软在地。此时一名锦衣卫百户匆匆跑来:“禀指挥使,发现密室!”
    密室位于书房地下,入口藏在书架之后。里面堆满金砖银锭,更有十几口上锁的红木箱。
    韩东命人撬开一口,顿时眯起眼睛——箱中整齐码放着倭刀、铁炮,最上面是一封封火漆书信。
    “魏国公,解释一下?”韩东抽出封信。
    徐鹏举面如死灰:“这这是栽赃!一定是景王”
    “继续搜。”
    韩东不为所动。
    当最后一口箱子被打开时,连见多识广的锦衣卫们都倒吸冷气——里面竟是一套龙袍玉玺!
    “好啊,徐鹏举。“韩东冷笑,“通倭已是死罪,还敢私制龙袍?”
    徐鹏举疯狂挣扎:“这不是我的!是景王栽赃!我要见皇上!我要.”
    韩东一个手势,力士用铁尺猛击徐鹏举后颈,将他打晕过去:“押入诏狱。其余人等,全部拿下!”
    同样的一幕当夜在南京各处上演。诚意伯府搜出私铸的官银;临淮侯府发现盐引造假账簿;安远侯府更是起获与红毛番往来的密信
    次日清晨,南京守备太监府。
    景王朱载圳端坐主位,看着堂下跪着的南京六部官员,慢条斯理地品着雨前龙井。
    “诸位,昨夜之事,想必都听说了?”
    南京协办大学士兼江南总督海瑞一脸阴沉,黑着脸未言一字。
    现在海瑞的官职,也随着南直隶的拆分,而从南直隶总督换成更直接明了的江南总督。
    南京户部尚书兼江南联储主席的鄢懋卿被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滑跪下去,“王爷英明神武,一举肃清奸佞,实乃社稷之福!”
    现在的鄢懋卿还在南京,并且他现在也被委任为了江南联储主席之职,这个职位象征意义打过实际意义,主要是为了方便他管理江南银行等一众南方银行。
    方便让朝廷的金融触手,更加深入的伸到南方地区的方方面面。
    要不然,这些地方虽然也跟着京师的大明联储改制了,但由于地理和信息上的隔阂,还是有些“听调不听宣”意味。
    所以为了防止南方金融体系的脱缰,朱载坖就在南京设立的由朝廷和大明联储直辖管理的江南联储,来全面行驶金融管控的权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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