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章 逃不掉的罪名
第421章 逃不掉的罪名如果不是事情太多,马寻可以过的非常愜意。
手里一柄宝剑,步伐轻盈、动作舒展,只是手里的剑看似软绵绵的。
招式走不通,马寻就收剑,“真人,又停滯了。”
张三丰越发看不懂马寻了,当初看到有人在练太极、多番打听后那可是非常的神往,觉得马寻和他必然有共同话题,在很多的事情上大家肯定都是颇有研究。
可是和马寻相处大半年,就觉得这人处处古怪。
明明是太极拳创造者,只是功夫稀疏平常,甚至拳法都是只得其形不得其意。
马寻知道也没办法,我这太极宗师有些虚。
至於太极剑更別说了,本身就没练过,再者就是以后的太极剑也是有改进。
那是在传统太极剑和武当剑的基础上,融化改编的剑术。
而传统的武当剑是有著『太极腰、八卦步”的美誉,后世常见的太极剑也有好几个派別呢。
“我也不太精通剑术。”张三丰起身取剑,一套动作行云流水,“师弟,以柔克刚,以静制动,后发先制。既然你知太极,也该知道行如流水连绵不断,不动则不动,一动全身动。”
马寻连连点头,隨即感慨著说道,“还是真人厉害,我再仔细学学。”
张三丰有些绝望了,他这样的聪明人遇到了笨学生,总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
马寻大概也有一些自觉,“真人,我天赋一般,要不然您教我儿子,如何?我儿子聪颖,你收了当徒孙多好,一身本事不怕没了传承。”
张三丰似笑非笑,“师弟,那到时候咱俩怎么算?”
马寻顿时尷尬,隨即改变说法,“收为弟子也好啊,这样不会乱。”
张三丰追问起来,“令郎若是拜我为师,我是能带他云游四海呢,还是传他本事?”
“太极拳、內家功法、养生之术,这些您教他。”马寻那叫一个大义凛然,“咱俩去云游四海,探討经义,如何?”
旁边的何大都无语了,自家国舅爷的脸皮可是厚到了一定的地步。
明摆著啊,小公爷只跟著张真人学本事,不学道。
自家国舅爷跟著张真人探討道义、结伴云游。
可是谁不知道国舅爷对佛学、儒学和道家都颇有研究呢,跟著张真人不一定能学到什么!
张三丰无语,隨即语重心长的说道,“我与令郎也算有缘,倘若有机会也愿意教一教。”
马寻眉开眼笑,他可是给驴儿找了个好老师。只学本事,不学道,学一些有用的就行。
收徒弟,张三丰可没办法將马家父子收为徒弟,先不说皇后盯得紧,马寻也没这个打算啊。
张三丰隨即好奇问道,“令郎的师父到底选好了没有?”
马寻犯愁的说道,“没呢,孩子小再等等看。他师父的事情不要紧,不耽误跟您学本事。”
常遇春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汤和是使类的高手,徐达、周德兴等人也是从小练武,不过马寻倒是希望他家儿子白马银枪看著就帅。
驴儿是一大堆师父在眼巴巴的等著,都想要定下师徒名分。
张三丰其实也愿意收徒,但是马寻不答应,驴儿可不能当道士。
张三丰有些来脾气了,剑尖一挑,“再走一遍,步子轻柔一点。”
为了给儿子找个有能耐的老师,马寻也是拼了,努力的学习剑术了。
要知道这几年安逸的生活让马寻的武艺也开始荒废了,早些时候还练一练棍法,虽然只是庄稼把式,可是好岁算是有些功夫在身。
但是这几年常遇春没给他指点出来,徐达也不愿意教,汤和只是感嘆马寻烂泥扶不上墙。
也就是朱元璋、李贞还能保持耐心,可惜马寻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愿意下苦功夫。
大好时光就浪费了,武艺没有长进也完全可以理解,
勤学苦练的马寻没有忘记一些正事,算得上是大事小事都在及时跟进。
仔细看著一些卷宗,做到心中有数的马寻也要开始准备审案了。
在江心岛大半年了,离开江心岛的马寻一时间有点恍惚,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了。
朱棣骑著马跟在马寻身边,“舅舅,这一次朝廷派来了不少人旁听、协查。”
马寻关心问道,“都是些什么人?”
“刑部、御史台的官员,也没个主事的。”朱棣有些嘲讽的说道,“肯定也知道这些案子是咱们在查,不敢做的太过。”
胡惟庸自然是聪明人,知道有些案子落在了马寻手里,那就是轻易可以了结的。
而宋濂等浙东文官更加清楚一些事情,他们也没想过让马寻网开一面,只要不扩大打击范围就谢天谢地了。
更何况这还是皇帝的意思呢,要详查一些案子看似也是无法避免的了。
“那推出来的都是替死鬼?”马寻有些不高兴了,“虽说知道这一次不可能一下子將蛀虫清除乾净,但是事情不能这么结束吧?”
朱櫚抢先说道,“季亨被老四拿了,现在锁拿下狱。这人和士绅走的太近,若是一个知府不够,您再选几个。”
苏州府知府將成为这一次案件的重点人物了,这自然是比较有分量的角色。
毕竟这是苏州府,是大明人口最多、最为富裕的地方。
正常的知府都是正四品,算得上比较位高权重,在京城都是有资格上朝了。
而苏州府的知府要是升迁,除了是回京任要旨之外,在地方就是一个行省的二三把手。
马寻比较满意了,“这么说来,连续两任苏州知府都要倒了。”
魏观已经被杀,季亨也好不到哪去,这两个颇有名望的知府就要被朝廷处置了。
而那个被苏州士绅痛骂的『陈烙铁”陈寧,现在是御史中丞,算得上仕途通畅,
马寻继续问道,“这季亨如何?”
“拒不认罪不说,甚至还觉得这是父皇在打压士族。”朱棣不满的说道,“他觉得自己是被诬陷,大呼不公。”
马寻就冷漠的说道,“你们没拷打吧?”
朱棣连忙表態说道,“那还不至於,您监督著詔狱,我们岂能做屈打成招之事。”
严刑拷打之类的事情肯定是无法避免,但是在马寻的视线范围內,这类事情还是要儘可能的避免。
刑罚自然会有,不过马寻几乎是很少屈打成招。
小队人马一路赶到苏州府,如今的苏州府府衙就在张士诚的宫殿旧址。
这也是魏观被杀的原因之一,认为他『兴灭王之基”,这是在图谋不轨。
邓愈看到马寻非常开心。“你可算是愿意离岛了,这么看来牛痘顺利了?”
马寻就差拍著胸口保证了,“也就是最后的收尾了,说起来我出来也许久了,我家丫头抓周都没能回去。”
出门的时候女儿还没有满周岁,现在都一岁半了。
胖儿子三周岁的生日,基本上也是赶不及了,
邓愈对此就是比较感同身受了,他们这些人都是常年在外征战或者镇守,能陪伴家人的时间確实非常有限。
调整心情,邓愈说道,“这么说来,陛下的生辰是来得及了?”
马寻直接吐槽,“肯定来不及啊,他们都是九月,我最早也得在十月才行。”
朱標农历九月初、朱元璋和马祖佑都是九月中下旬。
朱棣立刻问道,“那我大侄子抓周的时候,您能赶回去吧?”
马寻不太敢確定,“如果一切顺利,那应该来得及。”
朱雄英是农历十月末,理论上来说应该是来得及。
从春天忙到入冬,不过这也没关係,只要牛痘的实验成功,那么就算是值得了。
说笑间几个人进入官衙,朱当仁不让的坐主位,邓愈和马寻一左一右坐在下首第一位。
看到马寻点头后,朱棣开口,“將季亨带上来。”
这可不是正式开堂审案,而是马寻先过问一下案情。
季亨哪里还有此前儒雅的知府样子,看起来是无比的狼狈、憔悴,不过看起来是没有受大刑。
马寻看著季亨问道,“季知府,听说你有冤情?”
季亨犹如抓到了救命稻草,“徐国公明鑑,下官並无贪腐,何罪之有!”
“这倒也是,看来你是没有贪腐。”马寻翻开卷宗,说道,“只是这就是你大呼冤枉的理由?”
季亨不服气了,“徐国公,既然下官並无贪腐,为何要治罪?”
“官吏巧立名目徵收苛捐杂税,这件事情你可知道?”马寻直接反问了,“苛政猛於虎,圣人也是这么告诫的吧?”
季亨愣了一下,立刻辩解,“都是下官被人蒙蔽,下官清廉、正直,岂会做那恶事!”
马寻就嫌弃了,“只是你也不闻不问、放任自流,这就是知府该有的样子?你说的轻巧,好似出淤泥而不染。只是若非你放任,那些人岂敢如此放肆!”
对於底下的官吏巧立名目徵收苛捐杂税,季亨確实没伸手,因为他要体面。
只是作为知府,他这么不作为,那就是大错了,御下不严是逃不掉的罪名。
马寻又继续问道,“你是高雅之土,和那些名流往来,估计也去了寒山寺、涉园、沧浪亭,去了虎丘山吧?”
涉园,也就是狮子林,是元朝天如禪师所建。拙政园、留园,现在还没有建。
“你只顾风雅,和士人交好,平民百姓被侵占田地之事你可过问了?”马寻盯著季亨,“既然你不顾百姓死活,你妻女下场悽惨就是你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