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铃仙(加更)
第246章 铃仙(加更)密集的蓝色脉衝光束,如同狂暴的蜂群,撕裂空气,尖啸著扑向巨石上那道孤高的身影!
死亡的光网,瞬间將八意永琳完全笼罩。
就在那能將高阶妖怪打成筛子,大妖怪也需防御的能量洪流,即將触及她月白道袍的剎那!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掐住!
嗡一一股无形的、浩瀚如星海的威压,以永琳为中心轰然爆发!
所有激射而至的脉衝光束,如同撞上了一堵绝对零度的嘆息之壁,骤然凝固在半空!
子弹悬停的轨跡,在惨澹的月光下勾勒出诡异的蓝色蛛网!
八意永琳灰蓝色的眼眸中,寒芒一闪!
她甚至未曾移动分毫,只是那宽大的袍袖,如同垂天之翼般——轻轻一拂!
“哺一一!!!”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令人牙酸的锐响!
那凝固在空中的的脉衝光束,连同光束后方那些保持著射击姿態的月兔战士如同被投入碎纸机的画片!
在所有人视网膜上残留的,只有一片骤然爆开的、妖异而悽美的一一猩红血雾!
血肉、骨骼、动力鎧甲的碎片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如同被狂风撕碎的纸偶!
十九名精锐的月兔战土,连同她们手中那高科技的造物在贤者这轻描淡写的一拂之下,连惨叫都未能发出一声。
便彻底化作了漫天泼洒的..血雨腥风!
“啪嗒.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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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热、带著奇异金属腥气的液体,如同粘稠的雨点。
里啪啦地砸落在月兔队长的动力鎧甲头盔上,顺著面罩的弧线豌蜓流下,將她的视野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她僵硬地站在原地,如同被无形的冰锥钉死在地面。
那只按在腰间枪柄上的手,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著。
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死白色,却连一丝扣动扳机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她甚至能感觉到,那粘稠的、属於她同类月兔的鲜血,正顺著鎧甲的缝隙,冰冷地渗入內衬,
带来令人作呕的滑腻触感。
视野所及-
—
遍地狼藉!
破碎的肢体、扭曲的金属、流淌的臟器·在荒芜的山谷中铺陈开一幅地狱般的画卷。
浓烈到令人室息的血腥味,即便隔著高效过滤的面罩。
也仿佛能穿透进来,狠狠扼住她的喉咙!
她脚下,正是副队长那颗被整齐切割下来的头颅一一暗红色的眼瞳圆睁著,凝固著最后一丝执行命令时的·空洞与茫然月兔队长的身体开始无法抑制地颤抖,如同秋风中的最后一片枯叶。
她缓缓抬起头,透过被鲜血模糊的面罩,望向巨石之上-
一八意永琳依旧静静地佇立在那里。
月白道袍纤尘不染,银髮在夜风中流淌著清冷的月辉,仿佛刚才那场血腥的屠戮,不过是拂去了袖角的一粒微尘。
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平静无波地俯视著下方这片由她亲手製造的血肉炼狱,以及炼狱中唯一倖存的颤抖的“工具”。
(贤者大人——.您—究竟想做什么?!)
巨大的恐惧与绝望,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的每一寸意识。
猩红的血雾尚未散尽,刺鼻的铁锈味瀰漫在死寂的山谷。
“战斗型月兔中的改造品一一试验型月兔么?”
永琳的声音依旧平淡,像是在实验室里记录一个意外的数据点。
她的眼眸扫过铃仙害怕而颤抖的身体,仿佛在分析一件出了故障的精密仪器。
“没有执行攻击指令———看来基因调製过程中,產生了预料之外的———『瑕疵”。”
那平淡的“瑕疵”二字,如同冰锥刺入铃仙的心臟!
她感到贤者的目光穿透了动力鎧甲,將自己从里到外解剖得一清二楚!
“所以永琳微微歪头,银髮流淌著月华般的光泽,语气带著一丝纯粹的好奇,如同在询问烧杯里为何出现异常沉淀。
“你为什么.不开枪呢?”
“不不知道”
铃仙的声音细若蚊吶,带著无法抑制的哭腔。
在月之贤者那平静得令人室息的注视下,她感觉自己彻底变成了一只被天敌锁定的兔子!
恐惧如同无形的巨手紧了她的五臟六腑,双腿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膝盖相互撞击,发出细微却清晰的金属磕碰声。
(逃—逃不掉—会死—定会死.
“不知道—”永琳低声重复著,这个词在她口中咀嚼,带著一丝其他的意味。
她深深地凝视著眼前这只瑟瑟发抖的“异类”。
原本的计划简单而高效一一以“自卫反击”的名义,將这支小队彻底抹除,不留任何可能暴露行踪的隱患。
(虽然这理由连我自己都觉得有些自欺欺人。)
但放任这些携带著月都尖端装备、且被预设了绝对服从程序的“工具”在地面活动,就如同在火药桶旁留下火星,隨时可能引发难以预料的连锁反应。
现在眼前这只“故障品”所展现出的、本不该存在於月兔基因序列中的“犹豫”与“恐惧”,
这种只有“正常人”才会產生的犹豫,让永琳收了手。
杀死“工具”还能心安理得,但杀死一个没有犯下任何错误的“人”,她难以出手。
矫情也好,双標也罢,做了永琳就不会后悔,
一个临时的,不知是好还是坏的决断在她脑中成形。
“关掉『兔之波动”。”
永琳的声音恢復了命令式的冷淡,不容置疑。
她伸出手指,隔空一点,一道微不可察的幽光没入铃仙的动力鎧甲核心。
“然后—”
她的目光如同锁链,牢牢锁住铃仙那双充满恐惧的暗红眼眸,“跟我走。”
“我给你一个活下来的机会。”
“是—是!贤者大人!”
月兔队长几乎是尖叫著喊出这句话!
巨大的恐惧与劫后余生的狂喜在脑中激烈碰撞,让她几乎晕厥!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进入到她身体的幽光是什么,也顾不上思考这“机会”背后意味著什么。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月兔队长一边將能够跨距离、无条件联络到其余月兔的兔之波动关闭。
一边几乎是手脚並用地扑倒在地,又挣扎著爬起,跟跑著跟上那道月白的身影。
仿佛那是这片血肉炼狱中唯一的.救命稻草一一即便这地狱是对方亲手造成。
永琳望向那个亦步亦趋、如同惊弓之鸟般跟在自己身后的身影。
“以后,你就叫“铃仙”好了。”永琳顿了顿,目光仿佛穿透了那沾满血污的动力鎧甲面罩,
落在月兔队长那颗因恐惧而剧烈跳动的心臟上。
“铃仙·优曇华院。”
月兔队长,不,铃仙微微一愣,紧接著泛起浓浓的喜意。
这不是冰冷的编號,不是功能性的代號,也不是戏謔的宠物暱称,这是一个-真正的名字!
(铃仙———优曇华院——
(贤者大人赐予我名字了!)
(这这是不是意味著(我—.不再是隨时可以被丟弃的.工具了?!)
巨大的安全感如同温暖的潮汐,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几乎要喜极而泣!
“谢谢贤者大人!”
永琳看著开心起来的铃仙,自嘲道,“叛离了月都的我,还有什么资格被称为贤者。”
铃仙然地抬起头,却只看到八意永琳平静地移开了目光。
永琳的视线,越过了铃仙,越过这片瀰漫著血腥的山谷,遥遥地投向远方那片灯火辉煌、妖气冲霄的原州王城!
灰蓝色的眼眸深处,仿佛有沉寂千年的冰川在无声消融,化作一道执念的暖流。
(辉夜殿下..)
(我来了。)
(披著这身,跟你一样的-叛徒之名。)
太医卿官邸后院,月华如水。
庭院中那株千年樱树的枝,在夜风中投下婆裟的影,轻轻摇曳在铺著细白卵石的地面上。
露天汤池蒸腾的氮盒水汽尚未完全散去,混合著樱瓣的淡香,在微凉的空气中裊浮动。
池边,被永琳念念不忘的辉夜,正软软地倚在斗牙怀中。
她湿漉漉的乌黑长髮如同海藻般披散,几缕髮丝黏在光洁的颈侧和微微泛红的颊边,发梢还滴著晶莹的水珠,落在斗牙揽著她的手臂上,带来微凉的触感。
那张精致的脸蛋上,此刻正漾著足而慵懒的笑意。
眼波流转间媚意横生,却又带著被彻底“欺负”过后的、楚楚可怜的无力感。
她整个人像是被抽去了骨头,软绵绵地陷在斗牙宽阔坚实的怀抱里,连指尖都懒得动弹一下。
(哼·这不知满足,贪婪成性的大狗子·
(明明说好只是商量月都来人·结果)
辉夜在心底娇嗔地抱怨著,可那微微上扬的唇角,却泄露了她此刻真实的心绪一一那是一种被彻底占有、被细心呵护后,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幸福。
斗牙低垂著眼眸,碎金色的妖瞳里倒映著怀中人儿,海棠春睡般的娇顏。
他宽厚的手掌稳稳托住辉夜纤细的腰肢,另一只手则拿著乾燥柔软的布巾,动作轻柔地擦拭著她湿透的长髮。
指尖偶尔拂过她的耳廓,惹得怀中人儿发出一声细微的、猫儿似的婴寧。
无意识地在他胸口蹭了蹭,寻了个更舒服的姿势。
妖力虽然万能,但有时候慢慢来,才更有情调。
看著她这副慵懒娇憨、任人采的模样,斗牙的唇角勾起一抹心满意足的弧度。
(这副模样倒比平日里端著公主架子时可爱百倍。)
“累了?”他低沉的声音带著事后的沙哑,如同陈年的醇酒,拂过辉夜的耳畔。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让辉夜小巧的耳尖又染上了一层薄红。
少女懒懒地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眸子嗔了他一眼,眼尾那抹天生的緋红在月色下更显艷丽。
“明知故问.”她的声音又软又糯,带著浓浓的鼻音,与其说是抱怨,不如说是撒娇。
“你这不知节制的坏狗子妾身以后的孩子,可不能让你教坏了。”
斗牙低笑一声,胸腔的震动,清晰地传递到辉夜身上。
他非但不恼,反而低下头,用高挺的鼻樑,亲昵地蹭了蹭她光洁的额头。
“是谁方才缠著我说还要”的?”
“是谁一边哭,一边笑,喊著要“孩子”的?”
修长的手指轻轻捏住辉夜小巧的下巴,迫使她抬起脸,迎上自己灼热的目光。
“嗯?我美丽的、可爱的、迷人的·辉夜姬?”
辉夜被他看得、说得脸颊发烫,羞恼地別开脸,却又忍不住偷偷回望,
那含羞带怯、欲拒还迎的眼波,比月下初绽的优曇更勾人心魄。
“哼.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少女小声嘟著,声音细若蚊吶,却將脸更深地埋进了他散发著熟悉气息的颈窝。
(—罢了罢了。)
(看在这怀抱还算温暖的份上)
(本公主—就勉为其难—再让你抱一会儿好了)
感受著怀中人儿细微的动作和逐渐平稳的呼吸,斗牙眼底的笑意更深。
“我本来就是狗嘛,狗嘴里怎么能突出象牙呢。”
他收紧了手臂,將这份月下的温香软玉,更紧地拥入怀中。
夜风拂过,樱瓣如雪飘落,点缀在两人交叠的发间。
斗牙从水中起身,將越发迷糊的辉夜抱起,准备走向屋內,开始第二场战斗时一温泉氮盒的暖意尚未从肌肤上褪尽,怀中人儿温软馨香的触感依旧清晰。
他的目光,却若有所思地望向了天际。
在东州的地界,正有一位同级別的妖神降临了。
在王庭气运勾连的疆域之內,山河草木皆为耳目,天地灵脉皆为延伸!
这片大地,便是他意志的化身!
只是瞬间泄露的气机,就被他所察觉。
(不出意外,该是八意永琳,我的大司徒终於要来了。)
“坏狗一一!”
怀中的辉夜敏锐地察觉到了他瞬间的凝滯与分神。
琥珀色的眸子不满地眯起,带著被冷落的小脾气。
她突然张开樱唇,露出两颗可爱的小尖牙,不轻不重地咬在了斗牙结实的小臂上!
“唔!”
细微的刺痛感传来,伴隨著温热的吐息拂过肌肤。
“是不是又在想-別的女人?”她含糊不清地质问著,声音带著浓浓的鼻音和醋意,像只护食的小猫。
斗牙收回目光低下头,看著怀中人儿气鼓鼓的模样,那因啃咬而微微嘟起的红唇,在月光下泛著诱人的水泽。
“別的女人?”
他低笑一声。
惩罚性地在她挺翘的臀瓣上轻轻一拍,惹得她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此时此刻.“”
他俯身,灼热的唇几乎贴著她敏感的耳廓,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钻入她的耳蜗。
“这天上地下—.”
“还有哪个女人———”
“能比得上此刻在我怀中香软诱人的辉夜姬?”
每一个字都如同羽毛般搔刮著她的心尖,带著不容置疑的占有与浓得化不开的情慾。
辉夜被他露骨的情话和灼热的气息撩拨得耳尖通红,方才那点小醋意瞬间被蒸腾得无影无踪,
身体不自觉地又软了几分。
“哼——油嘴滑·——”
她小声嘟著,却將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贪婪地汲取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
斗牙感受著她的软化,眼底笑意更深。
他收紧手臂,將人儿更紧地嵌入怀中,仿佛要將她揉进骨血。
指尖停留在平坦柔软的小腹上,轻轻摩。
“我只是在想—“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带著深深的期许。
“將来我们的孩子—“
“该取个—怎样惊才绝艷的名字才好呢?”
辉夜的身体微微一颤,琥珀色的眼眸中瞬间漾开一片迷离的水光。
她仰起脸,对上斗牙那双燃烧著温柔火焰与深沉欲望的金瞳。
月光下,两人的呼吸,再次变得灼热而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