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各怀鬼胎
第240章 各怀鬼胎扬州府后园,
烟柳画桥,风帘翠幕。
朱漆大门前八名带刀侍卫分列两侧。
扬王在扬州府衙设宴款待虚言。
宴席设於后园“听潮阁”中,十二扇雕福扇尽数开,正对著瘦西湖千顷碧波。
扬王居主座,虚言挨著右手首席。
大理国主段正淳、吐蕃国师鳩摩智、大宋延安府经略种师道、西夏一品堂堂主赫连铁树、摆夷酋长之女玉虚散人刀白凤以及曼陀山庄主李青萝皆在席间作陪。
扬王起身亲自为虚言敬酒,“多谢虚言大师活命之恩!”
“严重,王爷吉人自有天相。”虚言並不做作,举杯相碰,“王爷请!”
眾人推杯换盏间,气氛热烈,
虚言轻鬆化解了扬王之危,自然得到了扬王的器重赏识。
当然也少不了眾人的讚赏与吹捧。
第一天,他用金刚不坏体挡住“南慕容”逆转失败的火焰刀,救了刀白凤。
第二天,他兵不血刃,用眼神之威让“北乔峰”乖乖交人。
虚言虽然没有上台比武哪怕一场,但无疑成了此次“以武会友”盛宴最大的贏家。
一时间,江南地区盛传:
什么“北乔峰南慕容”,天下只有虚言一人顶天立地,风头无两。
宴罢,眾宾辞去,扬王独自留下虚言敘话,
扬王执盏道:“大恩不言谢。公子救本王一命,自当投桃报李...”
说罢,停顿了片刻,郑重道:“公子近日还望多加留意。”
虚言眉峰微:“王爷此言何意?”
扬王压低声音道:“本王风闻有人慾取公子性命,然其手段如何,却不得而知。”
虚言淡然一笑:“多谢王爷提点。”
扬王见其神色自若,不由奇道:“公子莫非早有所料?”
“江湖中欲取某性命者,多如过江之鯽,倒也惯了。”虚言轻拂袍袖,浑不在意。
扬王正色道:“此事非同小可,公子切莫大意。所谓小心驶得万年船。本王实是怜才,不忍见公子涉险。”
虚言拱手道:“王爷厚爱,在下心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扬王嘆道,“公子万勿轻忽啊!”
见虚言頜首,扬王忽展顏大笑:“既然公子成竹在胸,本王亦不必杞人忧天。公子有何所求?
只要不是谋朝篡位,本王无不应允!”
虚言略作沉吟,淡淡道:“既蒙王爷厚赐,在下確有一请。”
扬王举杯示意:“但说无妨。”
“请王爷允准玉虚散人返归玄妙观。”
闻言,扬王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悦,旋即笑道:“素闻公子与散人交厚。只是散人未曾提及离意,不知此乃公子之意,还是..”
虚言心下瞭然,暗付扬王果然不肯放行。
虚言道:“盛会既毕,散人自当返归。此乃常理。”
虚言声音平淡,却带了几分强硬。
扬王茶盏微微一颤,呷了口茶,似笑非笑:“如此说来,並非散人本意?”
虚言索性直言:“散人顾及王爷顏面,故托在下转达。”
“呵呵,好个顾及顏面!”扬王冷笑,“这般传话,岂非更损本王体面?要走可以,让她亲自来见!至於公子...救命之恩,本王铭记。可还有其他所求?”
“没有!”
虚言答得斩钉截铁,心中傲意陡生:我虚言要带人走,天下谁人能阻?让你放人,不过是先礼后兵,给你面子而已。既然你不答应,那就不能怪我不客气了。
扬王见虚言乾脆利落拒绝了他的好意,微微一,很不自然地笑了笑,起身从一只檀木箱中取出一方锦匣。
“区区千两黄金,聊表心意。非是说本王性命仅值此数,实是南下仓促,未及多备。待返东京,另有厚赠。”
匣子打开,金光灿灿。
虚言警过金条,神色如常。
他早已经不差钱,却仍坦然受之。
这本就是他应得之报。
见虚言收下,扬王面露笑意,隨后击掌三下。
“啪!啪!啪!”
掌声落处,扬州府尹黄品善款步走了进来。
三人见面,稍一寒暄,黄品善便开始对虚言一通吹捧,什么肉麻的话都是说出来,简直比自己那个办公室主任还让人噁心。
绕了半天弯子,虚言实在听不下去了,打断他道:“知府大人日理万机,不才受之有愧。大人若还有事,不妨直言。”
黄品善悄悄警了扬王一眼,只见他低眉垂目,正不紧不慢地吹著茶碗里浮沉的春茶,略一沉吟,拱手道:“王爷容稟,扬州自古繁华,人杰地灵,这些年承蒙圣天子洪福,倒也太平无事。只是今年朝廷考功,卑职还想接著为皇上效劳...”
他话音微顿,脸上显出几分忧色,“忽闻近日星宿派丁春秋率百余弟子前来扬州,口口声声说要踏平扬州,寻回神木王鼎....“
说罢,黄品善目光在扬王和虚言之间徘徊,似乎在等著双方的反应。
虚言心道,神木王鼎是他从阿紫那里抢来的,丁春秋既然知道在我手里,那必定是阿紫告诉了丁春秋。
因为按照原著剧情,阿紫从信阳离开后,便跟著萧峰一起北上,在山西晋阳遇到了星宿海那帮怪胎。
丁春秋一路南下,先后打退弓帮眾人,又活捉少林眾僧,函谷八友,绑著“战利品”去到擂鼓山去找师兄聋哑老人苏星河的麻烦。
那么,现在剧情突变,神木王鼎被我抢了,丁春秋来到扬州,自然是要找我麻烦了。
阿紫这个贱皮子,嘴上说给我当奴婢,伺候我拉屎撒尿,结果还没让你伺候一次呢,转眼就把主人给卖了。
下回见了,非把她那百胖屁股打成两半不可!
既然原著剧情在这里也变了,那马夫人是不是被阿紫给折磨死了?也尚未可知。
想起那天在信阳马大元家,黑灯瞎火之下,马夫人赤条条,白抱著自己,虚言感觉还有点奇怪。
扬王喝毕茶哈哈笑道:“星宿老怪既然是江湖中人,自然要按江湖规矩办,你找高手对付他不就完了。
黄品善道,“此人號称武功天下第一,实在是难办的紧啊,下官手上没有此等高手啊。”
扬王哈哈大笑,“武功天下第一?就凭他?黄知府你糊涂啊,天下第一哪里是他...”
黄品善道,“请王爷示下!”
扬王指著虚言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便是这位虚言公子。”
“哎呀!”黄品善露出一副如梦初醒,恍然大悟的表情,张大嘴巴夸张地道,“黄某人有眼不识泰山,竟对天下武功最高强的侠士熟视无睹,失礼失礼!”
虚言心说你们两个就给我唱双簧吧,就想凭著一点就想让我来对付丁春秋?
先別说丁春秋是不是真的来找我的麻烦,就算是真的来找我,你们也不能白白坐收渔翁之利吧。
任你东西南北风,我自唱然不动。
现在著急的是黄品善,朝廷考功这个节骨眼,他黄品善想要保住官位,或者想再进一步,这个时候,扬州绝对不能乱。
扬王与黄品善二人一唱一和说了半响,先说本想请吐蕃国师鳩摩智出手,又恐那大轮明王也末必是丁春秋的对手。
再说欲前往少林寺请玄慈方丈出山,却担心连少林高僧也难敌那星宿老怪的化功大法,
虚言只作未闻,自顾自把玩著手中的青瓷茶盏见虚言始终不上鉤,扬王忽然將茶盏重重一放,埋怨道:“黄知府,依本王看,你寻的那些人都不中用,倒不如请这位虚言公子出手。”
虚言闻言暗笑,心道:这两个老狐狸终於憋不住了,这下主动权可就在我手里了。
“王爷明鑑!”黄品善连忙对虚言作揖道,“虚言大师,扬州百姓的身家性命,可就全仰仗您了。”
虚言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扬州父母官是黄知府,在下不过一介布衣,岂敢越?王爷说得极是,江湖事自当按江湖规矩办。”
黄品善点头如捣蒜:“是极是极。本官虽非江湖中人,却也知晓些江湖规矩。
说著话锋一转:“只要能將丁春秋逐出扬州,本官定有重谢。”
虚言笑而不语,只顾低头品茶。
扬王见状,伴怒道:“黄知府,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既说懂江湖规矩,岂有空口白话就让人卖命的道理?这等大事,总该先付些定金才是。”
黄品善作恍然大悟状,连拍额头道:“下官糊涂!”
当即击掌唤人,两名差役捧上一个紫檀托盘。
黄品善掀开锦缎,露出一颗龙眼大小的夜明珠,在烛光下泛著幽幽青光。
“事成之后,另有明珠一颗奉上。”
虚言对珠宝並无研究,但见那明珠晶莹剔透,显非凡品。
虚言微微一笑,將夜明珠纳入袖中,向黄品善拱手道:“黄知府爱民如子,实乃扬州百姓之福。丁春秋这廝,便交由在下处置吧。”
他心中早有计较:那丁春秋既为神木王鼎而来,只需自己离了扬州地界,自可解黄品善之忧。
这位知府大人所求,不过是丁春秋不在他治下生事,至於那老怪去別处作恶,他又岂会放在心上?
这两颗夜明珠与其说是请他对付丁春秋,不如说是请他大驾立即离开扬州。
扬王见状,抚掌大笑道:“妙极!今日当真皆大欢喜。来来来,我们吃肉、喝酒、与美人共舞。”
忽听得金铃脆响,八名西域舞姬鱼贯而入,但见红纱翻飞,玉臂生辉,竟在厅中跳起胡旋热舞来。
酒席结束,已到了二更天。
虚言早有了盘算,先去找了赫连铁树,与他密议一番后,接著去找刀白凤。
抬手轻叩房门,未及三响,那门扉便悄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