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章 星宿老怪
第241章 星宿老怪门內,
刀白凤云鬢微乱,朱唇轻启,一袭素纱小衣裹著丰腴身段,显是精心梳妆过。
他方要开口,却被她欺身上前,温软红唇已封住他的嘴。
热吻之后,虚言气息微乱,沉声道:“隨我走!”
“去哪?”
虚言道,“大理。”
刀白凤吃鸡问道,“现在?”
虚言低声道:“方才在扬王的答谢宴上,我藉机提及请她放你离开,扬王委婉拒绝了。此人虽表面豪爽,实则外宽內忌,绝非容人之辈。你被他长期软禁於此,肯定也不是办法。我不愿在席间动武,只能想到这个办法。”
刀白凤道,“那你呢?”
虚言道:“星宿海的丁老怪要来扬州找我麻烦,管我討要那神木王鼎。此物乃是他炼製毒功的紧要器物,我若是走了,丁春秋怕是要在扬州大动干戈,因此我要在扬州多留几日。”
虚言將丁春秋为何要来找自己麻烦的来龙去脉,给刀白凤大致讲了一遍。
说罢,从怀中取出那颗夜明珠,轻轻放在刀白凤掌心。
“这是扬州府尹的酬劳,送你的。”
刀白凤柳眉微,托著那颗晶莹剔透的翡翠色夜明珠,却没有丝毫欣喜之情,她现在只有对虚言的牵掛和担心。
因为听到“丁春秋”这个名字,实在让她高兴不起来。
儘管虚言武功通玄,往日交手从未见其败绩,但星宿老怪用毒之能天下闻名,纵是绝世高手也难防那无形无影的剧毒。
刀白凤轻扯虚言衣袖,柔声道:“我不放心,且先去玄妙观候你,可好?”
虚言神色一滯,低声道:“玄妙观...如今去不得了...”
“为何去不得?”刀白凤见他神色有异,急道,“快说与我听!”
虚言嘆息道:“自你被扬王请走后,皇城司...强占了道观...”
刀白凤见他言辞闪烁,更觉不安:“后来怎样?你快说啊!”
虚言沉声道:“观主她...已然仙逝了。”
“啊!”刀白凤如遭雷击,娇躯一晃。
虚言连忙將她揽入怀中,轻轻拍著她的背。
刀白凤眉头紧锁,半响才颤声问道:“妙玄真人怎么死的?”
虚言不忍將妙玄真人被割掉头颅的惨状说给刀白凤,只是道,“被人杀害了。”
刀白凤眼露凶光,咬牙切齿问道,“谁干的!可是皇城司下的毒手?”
虚言点头:“皇城司御药房有个死太监,专门拿童男童女心肝炼药做药引子。那阉贼来到江南平定弥勒教叛乱,临时將玄妙观充作囚禁孩子的场所。那些被拐来的孩子都被关在地窖中。我杀了七八个大內侍卫,救出孩子...那地方已成魔窟,万不可再回。”
“畜牲!全是畜牲!”
刀白凤双目赤红,浑身战慄:“我要为妙玄真人报仇!”
“仇自然要报,”虚言將她搂得更紧,“但是得先活著,待我擒住首恶,定让你亲手了结。”
“嗯!”刀白凤眼中燃起熊熊怒火。
“你现在立即启程回大理。我已经让一品堂的铁子在城西等你。由他们一路护送你回大理。
到了玉虚观,便报个平安给我。”
刀白凤依依不捨点头:“我在大理等你。”
烛光下,她眸中泪光与杀意交织,更添几分淒艷。
刀白凤草草收拾细软,將几件贴身衣物打了个包袱。
虚言推开雕木窗,夜风裹著桂香扑面而来。
他揽住刀白凤纤腰,低声道:“走?”
“走!”
刀白凤紧紧握住虚言的手。
但见青影一闪,二人已如飞燕掠出窗外。
檐角铜铃轻响间,虚言足尖连点琉璃瓦,揽著刀白凤在府衙屋脊间起落。
月光下但见两道身影忽左忽右,时而隱入树影,时而掠过假山,值夜的护卫无一被惊动。
不出两盏茶功夫,二人已飘然落在扬州城外官道旁的柳树下。
夜色如墨,月光如水。
官道上一字排开二十骑铁子,俱是西夏一品堂的精锐。
人马皆披重甲,在惨白的月光下泛著森冷寒光,肃杀之气扑面而来。
刀白凤独立道旁,罗衫单薄,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
她双眸含泪,更衬得玉容淒艷。
虚言见状,心中大动,上前將她揽入怀中。
但觉怀中娇躯轻颤,幽香阵阵,不由心神荡漾。
他低头轻吻她雪白的颈项,留下一点硃砂唇印,柔声道:“你若想我时,便摸摸这里。”
刀白凤破涕为笑,骑上马,临走前回头叫了声:“虚言。”
“嗯?”
“奶真的可以洗脸吗?”
“可以啊!洗面奶嘛。”
“好,下次见面,我要用奶给你洗脸。”
“啊这...行...吧..“
刀白凤一勒韁绳,青马长嘶一声,踏尘而去。
那背影挺秀,衣袂翻飞,端的是一派江湖儿女的讽爽洒脱。
虚言独立道旁,望著那渐行渐远的倩影,心中悵然若失。
昨夜一场大战,火星四溅,七上八下,自己这个十八岁的三十五岁老司机,会不会又喜当爹了?
正欲转身离去,忽听道旁柳荫下传来一声大笑。
赫连铁树?
虚言拍拍脑袋,女人的確影响拔刀的速度,有人靠近都没发现,那日在温泉山洞也是..:
“將军出来吧。”
赫连铁树朗声长笑,抱拳道:“虚言大师,你当真是要羡煞旁人啊!”
虚言笑道:“將军此言何意?”
赫连铁树目光遥望刀白凤离去的方向,抚掌嘆道:“大师何必明知故问?江湖中人谁不知玉虚散人风华绝代,乃当世菩萨,多少英雄豪杰但求与她对坐品茗,便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如今她千里相隨,自大理直追至江南,这份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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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著意味深长地顿了顿,“当真要叫天下男儿妒火中烧了。”
虚言笑道:“將军说笑了。以將军之尊,府中佳丽如云,听闻一夜连御十三女犹自龙精虎猛,
何必羡慕小生?”
赫连铁树摇头晃脑:“凡尘俗粉,岂能与女菩萨相提並论?”忽又压低声音,嘆了口气:“倒是宝儿姐她......也是个勾魂罗剎....不过比起女菩萨,在下倒是更爱那妖女的风情......”
虚言道:“想想就行了。”
赫连铁树苦笑道:“大师是饱汉不知饿汉飢,身在福中不知福。除了空想,本將军还能如何?
若非顾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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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到此处突然住口,汕汕道:“罢了罢了。”
虚言冷冷道:“你胡思乱想我管不了你,你若敢动宝儿姐一根指头,说一句骚话,別怪我不客气。”
赫连铁树面色微变,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也就是独守空房时,喝喝闷酒而已。”
虚言没憋住,一下笑出声,醉道:“你独守空房?等天塌那一天吧。”
赫连铁树哈哈笑起来。
虚言道:“还有事?”
赫连铁树神色一肃,沉声道:“適才探马来报,星宿老怪丁春秋正往江南而来,这老毒物近来重出江湖,一路连挑黄河四鬼,长江八怪,各派高手摺在他手上的不计其数。”
虚言面无表情:“可还有更详细的消息?”
赫连铁树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这老贼竟诬指大师您抢了他的神木王鼎,分明是衝著大师来的。依我看,这必是有人故意造谣生事,企图挑拨大师与老毒物之间的关係,好从中渔利。”
“不是诬陷。神木王鼎是我抢的。”
虚言大大方方承认。
赫连铁树一滯,“真是大师抢的?”
虚言道,“不过不是从他手里,是从他的弟子手里抢的。”
赫连铁树击掌大笑:“抢得好!那老毒物的宝贝,抢了才痛快!星宿海的人在西夏作恶多端,
本將军早欲除之而后快。此番在扬州遇上,正好请大师替我出了这口恶气!”
是不是除掉丁春秋,虚言有自己考量和打算,没接他的话,问道,“还有什么信?”
赫连铁树道,“你师兄虚竹,连同少林玄难等七僧,函谷八友,尽数被这老怪所擒。他们或被化去內力,或为丁春秋掌力所伤,或中星宿派弟子的剧毒,个个动弹不得。这老怪当真难对付的紧!”
言毕,赫连铁树察言观色见虚言还是没有任何表情,又顿了顿道,“那老怪练就了一身寒毒功夫。沿途过处,草木尽枯,当真是歹毒无比。以他们的脚程,不出三日必到扬州。”
虚言熟读《天龙八部》原著,一直在比对著赫连铁树给的情报和原著情节之间的异同,可以说大方向基本吻合,但细节却天差地別,几乎没有参考价值。
“有没有关於游坦之的消息?”
虚言忽然问道。
“游坦之?”赫连铁树对这个名字很陌生,又將那密信看了一遍,说道,“没提到,游坦之是谁?”
“丁春秋的徒弟。”
虚言嘴上应著,心底却在琢磨:若依原书所载,此刻那游坦之该被阿紫用铁头面具套住,变作人不人鬼不鬼的“铁丑”。
那冰蚕乃天下至寒之物,游坦之这时候也该得了它的寒毒,便如段誉吞服莽牯朱蛤一般,从此百毒不侵。
也正因如此,丁老怪的毒物奈何他不得,反倒收了这个奇特的弟子。
虚言不禁胃嘆:这苦命人一生受人摆布,全冠清、丁春秋、阿紫之流,个个將他当作傀般玩弄。
可嘆他空有一身奇遇,却终究逃不过这“人为刀姐,我为鱼肉”的宿命。
至於他那个倒霉师兄虚竹,纯粹是因为倒霉,少林寺派他下山去撒英雄帖,结果遇到丁春秋一行人。
“大师下一步有何盘算?”
赫连铁树试探著问道。
虚言轻笑道,“兵来將挡,水来土掩,该吃吃,该喝喝。去姑苏,回曼陀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