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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第二十九章“你可不可以牵着我?”……

    已是深夜,贡院正厅仍旧亮着灯,几名考官正准备将明日要呈给皇帝过目的卷子装匣入册。
    这是从前朝便传下来的规矩,会试前十名的答卷应进呈御览,如今人选已定,按照惯例,明日清早就该将卷子送进宫了,虽然皇帝不一定会看,只是走个流程,但底下的人还得按照规矩办事。
    “哎。”
    其中一名考官想了想还是忍不住说:“这张疵卷当真可惜啊。”
    他指着面前的一张考卷说道。
    大家都凑过来看,只一眼就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前几日大家就已经为此争论过,只因书写者破题绝妙,观点鞭辟入里,文采上乘,是这一批考生里的佼佼者,排名本应位列前茅。
    只不过很可惜,这张考卷上偏偏滴了几点墨渍,卷面有污,只能降等录取。
    “总好过落卷。”
    最后还是主考官敲定了排次,将其降到二十多名。
    榜单已经张贴了出去,很快各个举子便知道自己的排名,取中的人皆大欢喜,如在梦中,落榜者垂头丧气,更甚者坐在街头大哭。
    几家欢喜几家愁,武宁侯倒想在自家门口放两个炮仗,不过还是觉得太放肆了些,等殿试过后才庆祝也不迟,只叫厨房多做几个菜,一家人聚一聚。
    “若是阿徵在就好了。”
    侯夫人吃饭的时候叹了一声气,薛徵去年年底匆匆出征,之后战事繁忙,连家书都很少有,他身上伤太多,仗着年轻,总不将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老了也是一身毛病。
    薛瑛嫁得匆忙,侯府给薛徵写了信知会,只是薛徵无令不得回京,连妹妹的喜酒都喝不了。
    家里一热闹,侯夫人就容易惦记起关外的薛徵。
    武宁侯知道她想念儿子,只好安慰,“为将者,保疆卫国是责任,明日寄封信告诉阿徵这件事,想来他也会开心瑛娘寻了门好亲事。”
    先前,一家人还在愁,薛瑛这小姐脾气,无法忍受自己下嫁,他们也不愿,总觉得委屈了薛瑛,不过幸好,程明簌考取功名,有了一官半职,他们侯府也总算出了一口气。
    程明簌正好要回来取几本书,武宁侯便叫他吃完饭,明日再回去,吃饭的时候,坐在不远处的薛瑛一直心不在焉,低垂着脑袋,拿着筷子戳碗里的饭菜,侯夫人给她夹菜她也吃不下,坐了没多久便说自己吃饱了。
    程明簌心里在走神,面上还要装认真地听武宁侯叮嘱各种各样的东西,等他唠叨完,他便放下筷子,先一步离开。
    一推开门,本来想阴阳薛瑛两句,又不肯好好吃饭,是打算修仙吗?
    谁知看到她坐在床边吸鼻子,人倒没有哭,就是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你怎么了?”
    程明簌走上前,“家里人都这么高兴,怎么就你哭丧个脸?”
    “你懂个屁。”薛瑛难得说一句粗话,听着不觉得污耳,反而娇娇的,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她心里的懊悔情绪已经难以言喻了。
    “你说,罪臣之子,也能参加科举吗?”
    薛瑛突然冷不丁地问了一句,她不太懂这些,但是许多律法不都要连坐?如果父亲犯过罪,还要蹲大狱,儿子竟然不会被连累吗?还是徐星涯在骗他?
    程明簌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问题,“得看他爹犯的什么罪了,若只是办事不力,贪财失德,倒不会牵连子孙。”
    “你问这个做什么?”程明簌俯下身,手撑着膝盖,与她平视,探究地观察薛瑛的表情。
    她看上去好像伤心极了,听了他说的话,那股伤心更加浓厚。
    程明簌眼睛眯了眯,盘算着可能让她问起这话的缘由,过了会儿,他开口道:“你认识齐含章?”
    薛瑛眼皮子跳了跳,“不、不认识。”
    她视线躲闪,程明簌干嘛突然俯身,还一直盯着她的眼睛。
    嗯。
    程明簌从她嘴里套话不费一丝工夫,看来是认识了。
    不仅认识,可能还关系不一般。
    程明簌对齐韫此人没什么印象,知道是这次的会试榜第一,同窗们曾经谈起过他。
    齐韫的父亲只是举人,才学一般,能力更是平庸,先帝年间在兰阳县任知县一职,在任期间河道决口,淹没大量农田村庄,死伤数百人。齐父虽带官兵竭力抢险,但因前任知县留下的堤坝基础不牢,加上连日暴雨,终酿成大灾,齐父也因办事不力被下狱。
    虽然说他也挺冤的,不过既然为一方父母官,有时候,庸碌也是一种罪。
    这种公罪不会牵连子孙,所以齐韫才可以继续参加科考。
    “原来不认识吗?”程明簌轻笑一声,他站了起来,垂首,嘴角凝着笑,状似随口闲谈,“说起来,我还与那位齐郎君见过一面,不过没说得上话,当真芝兰玉树,先生说,他才华横溢,等到殿试时,状元应当也非他莫属了,哎,前程似锦,官途坦荡,真叫人羡慕,倘若有幸能结识就好了。”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见过那个齐韫,也不感兴趣,程明簌甚至都没听过这个名字,前世,与他同年考中进士的举子中,并没有叫齐韫的人。
    大概这一世改变了许多东西,命轨与从前有了偏离,许多人的命运都已经不同了。
    程明簌脸上露出可惜的表情,薛瑛一听什么,前程似锦,官途坦荡,还能考状元,脸色比之前更难看了,嘴唇嗫嚅,伤心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会这样,若早知齐韫这么厉害,她就不躲着他了,也不将话说得那么狠心。
    长得好,有学问,能当大官,让她长面子,她先前想嫁的就是这种人,如果不是因为徐星涯吓唬她,说齐韫是罪臣之子,想借侯府的东风让自己平步青云,薛瑛就不会翻脸不认人了。
    都怪徐星涯,想了想,又觉得程明簌也不是好人,都怪他们。
    薛瑛越想越委屈,翻身躺在榻上,将脸埋进枕头里,“呜呜……”
    程明簌问道:“怎么了?”
    她不理他,他越问,她越伤心,用被子将自己包成一个蚕蛹。
    “好端端地你哭什么?”
    她的情绪一向来得这么快,让人捉摸不透,程明簌问了几句她都没有回应,他便凑到榻边,伸手去拉被子。
    “你别管我了。”薛瑛闷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可怜兮兮地说:“我好难过,我要自己呆一会儿呜呜。”
    “你先出来。”程明簌继续拉被子,她把自己包得很紧,拉都拉不动,“出来说。”
    “你不懂。”薛瑛难过死了,眼泪滚滚而落,肠子都要悔青。
    程明簌:“你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就懂了。”
    薛瑛根本不理他,哭得都要喘不过气。
    好后悔好后悔。
    好日子飞走了。
    怕她在里面把自己闷死了,程明簌手上用了点力,薛瑛的头露了出来,她脸颊被闷得发红,几缕乌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角和腮边,长睫被泪水打湿,唇上精心涂抹的胭脂早已晕染开,在白皙的肌肤上拖曳出几道暧昧的嫣红水痕,平添了几分脆弱又狼狈的艳丽。
    察觉到被子被掀开,自己狼狈的样子被程明簌瞧见了,她回头,脸上露出慌乱与羞恼的神色,瞪了他一眼,想要重新将自己埋起来。
    程明簌紧紧拉着被子,语气不容置喙,“不准躲,要哭出来哭,在里面闷死了算谁的。”
    薛瑛本来就伤心,偏偏自己还摊上这样一个冷血无情的夫君,越发觉得自己命苦。
    程明簌将榻上的锦被捧了起来,先丢到一旁的小榻上去。
    回来时手上多了一杯水,递给她,“喝口水,润润嗓子再哭。省得哭哑了,明日你爹娘还以为我怎么欺负你了。”
    薛瑛抽抽搭搭地抬起泪眼,看了看那杯水,又看了看程明簌没什么表情,但线条冷硬的脸,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伸出手,捧起杯子,小口小口地啜饮起来。
    程明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等她喝得差不多了,才慢悠悠地开口,一针见血:“怎么,哭成这样,是喜欢那个齐韫?”
    他早已看穿前因后果。他的这位好夫人,在被迫嫁给他之前,显然也没闲着,四处物色着能配得上她的如意郎君,结果却因为担心齐韫罪臣之子的身份牵连到她,把眼看着要飞黄腾达的状元郎当碍事的石头一样踢开了。
    这样的人说不定有好几个,薛瑛在外面欠了一屁股风流债,估计她自己都算不过来。
    眼下齐韫高中,风光无限,她便开始悔不当初,跑到他面前哭天抢地。
    薛瑛捧着杯子,吸一吸鼻子,思考他的话,喜欢吗?好像也没有,她就是有些不甘心到嘴的鸭子飞了。
    “我的状元夫人……呜呜……我的诰命……没了……都飞了……”
    她可惜自己错失如意郎君,阴沟里翻船,嫁给程明簌这个没用的男人,还总是受他威胁恐吓。
    属于她的荣华富贵从眼前飘走了。
    程明簌听了便笑,“你怎么就能笃定,人家就一定想娶你?”
    “他肯定想!”薛瑛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立刻抬头反驳,红肿的眼睛里带着一种近乎天真的笃定,“见过我的人都喜欢我,都想娶我!”
    这是她从小被众星捧月养出来的认知,根深蒂固,她那样好看,无论走到哪儿,身旁的人对她都是移不开目光的。
    程明簌问:“哦,喜欢你什么?”
    薛瑛不假思索地回答,“喜欢我好看。”
    程明簌又笑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讽刺,薛瑛的气势也跟着弱了,其实她也不确定齐韫喜不喜欢她,他好像从来没有承认过,先前薛瑛总是跑到松源山找他,齐韫一直都是冷冰冰的态度。
    他好像并不是很期盼她的到来,不像其他人那样,见到她后,都要千方百计,想尽办法去讨她的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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