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1.106 王熙凤:兰小子你也捨得放出去玩耍?
第106章 1.106 ?王熙凤:兰小子你也捨得放出去玩耍?第一卷1.106王熙凤:兰小子你也捨得放出去玩耍?
清晨,后小院。
明亮的晨曦从窗帘缝隙照进臥房,谢鳞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晴摸摸身边,一侧的素云依然睡得很香,另一侧却已经空下来,只留渺渺余香,显示出佳人曾经的存在。
当然,真正叫醒他的不是阳光,而是院中响亮的晨读声。
贾兰这两天都是白日在此读书,晚上再回荣国府睡觉。
“二爷醒了?”大概是被他打扰,素云急忙坐起来,手忙脚乱的找衣服,“奴婢睡得太死,可曾耽误.....”
“好了,你要是困就继续躺著。”谢鳞笑著止住他,自己先扫一眼床头柜上的怀表,
这才开始穿衣起床,“刚过辰初(七点),兰儿这小子真有几分读书的韧劲儿。”
“还不是我们奶奶管得好!”这一点素云也很骄傲,但並不妨碍她继续起床,“奴婢哪里还敢躺著?小兰大爷既然来了,还能少了碧月那蹄子?虽说她比我小了不少,到底是一起伺候几年的,要是再不起来,等二爷一走,怕是又要被她调侃取笑了。”
“隨你!”谢鳞笑著起身,却见脸盆架上已经摆好他的洗漱用品,外面安泰炉上的铁壶也已烧开,一股白汽从泄气孔中喷出,“宫裁是什么时候走的?”
“不到卯初(五点),看二爷睡得香就没打扰。”素云也已经穿好衣服起来,开始给洗漱的某人递东西,“小兰大爷一般会在卯正(六点)起床温书,这会子大概还没用早饭。”
“哦?”谢鳞表情一顿,“这几天你们怎么吃的?”
“守著炉子,还能饿著谁?”素云笑著指指安泰炉,“我们奶奶给了徐叔一些银子,
让他抽空买来不少菜肉米粮,只要加好水往炉子上一坐,吃的喝的都有了。”
“你们呀!”谢鳞心疼的揽著她轻轻一吻,“我会交代徐叔,今后不用这么麻烦,每到饭点儿直接去我那里的前院厨房拿,想吃什么提前说,我就是再怎么手头紧,难不成养个小鬼头的银子都没?”
“啊?”素云一脸惊慌,“二爷,小兰大爷毕竟.....姓贾。”
“他才几岁?真在乎这些?”谢鳞才无所谓,“真要有那么一天,他叫爹也行-
一嗯,你和宫裁虽说已经替他叫过,但不能算。”
“二爷!”素云羞的小拳拳直挥。
“好好好,我的错!”谢鳞哑然失笑,赶紧抱住丫鬟,“你们府里不会惹出什么麻烦吧?”
“能有什么麻烦?小兰大爷就算是丟了,如果没赶上什么年节或者好日子,需要他出来参加大宴,怕是根本没人看见。”素云说这话就眼圈红起来,“明明是个正经的主子爷,过的跟个小冻猫子一样。”
望著院中走来走去背书的贾兰,谢鳞也只能对这一点摇头。
金陵贾氏还活著的三代男丁,文字辈、玉字辈、草字辈,不说其余六房,光是寧荣二府就多少人了?小十个总有吧?
全是废物。
唯一一个人才还被他们自己放弃,弄的“小小年纪性子孤拐”。
实际上,从这几天的接触来看,贾兰也不过是个很普通、正读书的十多岁半大小子,
將来是不是人才?现在能看出个屁来!
问题是不论什么时候,很多事情不怕看、就怕比,以他现在的表现来说,特別是对比於寧荣二府一堆的废物,还真就相当可以。
至少,入门三、百、千已经读完,正在跟著李紈学《论语》。
反面例子,“凤凰蛋”贾宝玉的“读书种子”吹到震天响,什么八岁能诗、十岁能文之类,比贾兰还要大上几岁,至今也同样只读到《论语》,就这还是贾政几乎抽断戒尺才攀出来的,要读完《四书》都不知道哪辈子的事情。
读书不一定是所有人的能力方向?也许吧。
可要是连书都读不好,你又从哪里討论能力?
吃丫鬟的胭脂?
所以,他至今没搭理过贾宝玉,大家不是一类人,哗哗什么?
“別委屈了,我这不是照顾了吗?”谢鳞说话的工夫已经洗漱完,揽过丫鬟长长一吻,故意压低声音笑道,“要不,將来你也养一个怎么样?”
“二爷净作践人。”素云面颊一红,低下臻首嘟囊著,“明知道我们奶奶现在没办法,到如今一次都不肯给人家机会。”
谢鳞哑然失笑,只是伸出手指,在丫鬟樱唇上划了划。
羞的素云猛锤某人几下就捂看脸跑去內间。
谢鳞没再多话,收拾利索官服掛上佩刀,大步向院中走去。
“鳞二叔早!”正在院中步背书的贾兰急忙躬身一礼。
“怎么样?住著还习惯吧?”看著眼前小大人一样的半大小子,谢鳞有些心疼,“缺什么就告诉你徐爷爷,他能办的马上办,办不了再告诉我。”
“不敢劳烦鳞二叔,这里很好,不缺什么。”贾兰急忙答话。
“读书呢?”谢鳞点点头没再多说,这院子一开始照著客房的標准装修配备,西厢专门收拾出来作为书房,东厢是浴房和杂物间一一哪怕这里的东厢,贾兰一样不能住一一唯独没有厨房,“这方面我不懂,你娘是怎么安排的?”
“每月逢三、六、九,李先生会在上午已初(九点)过来教导,下午申正(十六点)
离开。”贾兰脸上露出笑容,“兰儿但凡有什么疑惑不解,都可以直接询问。”
“那就好!”谢鳞这才点头,刚才说的“李先生”,就是李紈从娘家人中找的一位老举人,因为中举时年龄太大、绝无可能继续考上进土,这才绝了科举之心,在家开个高级私垫,“別忘了我告诉你的锻链,每日清早举石锁三十下!”
“鳞二叔,这个一”贾兰面露苦色。
“必须练!”谢鳞佩刀一拐,刀鞘抽在眼前的小子大腿上,打的他“哎呦”一声,“区区二十斤的石锁,让你举三十下还嫌累?要不是看你年龄小,哪有这么轻鬆,我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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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怎么了?”可能是听见贾兰的痛呼后有误会,西厢书房里一个二八年华的丫鬟急急奔出来,刚想问话就看见板著脸训斥的某人,嚇得急忙跪下,“奴婢见过鳞二爷!”
“你先回去吧!”谢鳞稍一侧身避开直视,也没有叫丫鬟的名字,“每日记得看好这小子的伙食和休息,读书方面不要多问。
“奴婢明白!”丫鬟赶紧磕头答应,这才爬起来回到房中。
她当然就是李紈的另一个贴身丫鬟碧月,只是已经被赏给贾兰。
从辈分上说,她算是某人的半个“儿媳”,再加上年龄本就大上几岁、对很多事情都看的明白,比如,她很清楚为什么李紈对她这么好,说白了就是“封口费”,因此每次面对某人时都紧张。
谢鳞作为“公公”,这年月也没有和“儿媳”多接触的道理,因此很注意“距离感”,今天算是他第二次直接见面,打个招呼就完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问题。
“哎呦!”贾兰疼的直接跳起来,苦著脸站到一边不敢说话。
“少特么想些有的没的!”谢鳞无语的瞪了一眼,刚才碧月回房的时候,这小子的眼晴几乎没离开过,直到她进去还一脸遗憾,“我知道你们府里的臭毛病,今天我就把话放下,老老实实给老子读书上进,敢歪心思我抽死你!”
“兰儿不敢!”贾兰急忙答话。
谢鳞左右看了看,稍一犹豫就扭住他的耳朵,提溜著进了东厢。
“臭小子,不是我多说什么,你们府里的风气太差,这也是你娘让我帮忙安排院子读书的原因。”看他一脸不舍的样子,谢鳞知道有些事情必须说清楚,“如果我记得没错,
你那位叔叔是十四五岁就被安排丫鬟了吧?”
“回鳞二叔,我听说宝二叔被赏下麝月姐姐的时候,年龄才十二。”贾兰回话的时候满脸羡慕,让某人表情抽搐。
幸好他下手早,袭人还没被“赏给”贾宝玉,这才得了好处。
不过,按道理说,贾宝玉应该还没试过,要不然轮不到袭人。
“行了,我不管你们府里的狗屁倒灶,总之在我这里,绝对不允许你在中秀才之前干坏事一一再摆出这副鬼样子,我抽死你!”他刚说完就看到贾兰的遗憾和不满,气的又挥挥刀鞘,嚇得贾兰赶紧低下头,“额...:..你不是已经有过了吧?”
其实,某人说这话很没底气,因为“前身”玩的更开,十三岁都不用提有没有的话题,直接特么逛楼子去了一一还好贾兰不知道。
“没有!”贾兰急忙摇头。
“真没有?”谢鳞冷著脸摘下佩刀,一副直接上大刑的样子。
“真没有!”贾兰都快嚇哭了,眼看某人还要动手,只好哭丧著脸解释,“嗯,有一次环三叔找来彩云和彩霞两位姐姐,说要和我一人一个,我嚇跑了。”
“今后少和他来往。”谢鳞彻底无语了。
对这位“小舅子”,他也曾有过幻想,毕竟“隔壁”有不少他的事情,什么被埋没的英才、故意被王夫人养废之类,结果嘛,少少几次接触就发现,去特么的吧,有几分聪明不假,却完全没用在正路上,考虑到荣国府的鸟环境,其实这才正常。
所以,哪怕是探春数次提起,他都没有实际做过什么,除非以后都让他管著,否则单纯依靠“函授”,除了浪费钱屁用没有。
那还干嘛要耽误工夫?
看来贾兰也就是李紈管得严,要不然同样得废,这不能说和王夫人无关,但主要问题不是出在她身上,正所谓“居芝兰之室,久而不闻其香;居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
环境才会造就人。
寧荣贾氏的环境?呵呵。
“兰儿知道!”扫一眼某人手里的佩刀,贾兰赶紧答应。
“行了,回去读书吧!”谢鳞摇摇头出门走人。
看来,还要和李紈商量,继续加强一下管理,要不然,红楼中的很多事情依然止不住,比如,“威赫赫爵禄高登;昏惨惨黄泉路近”的判词他娘俩都有可能,如果用在贾兰身上的话,那就是刚考中就没命,和他的死鬼老爹一个鸟样。
再一点,他和小寡妇的事情,贾兰应该也明白了。
算了,上班,早饭的话,路上找个地方凑合一顿得了。
不对,上班的事情可以推后,他今天有別的事情要做。
荣国府,李紈院。
大厨房送来的早饭已经吃完,餐具归拢在桌子上,自有人过来收拾带走;不得不说,
自从上次王熙凤承诺照顾后,这里的伙食水平提升明显,虽说肯定不是最好的,但除去贾母和那两对儿公母之外,应该也算二线水平。
小寡妇慵懒的歪在床头,无聊的翻著一本杂书一一某人送的。
“哎呀,这里怎么弄的跟鬼屋似的,连个活的都没?”有的人就是经不起念叨,正当她因为昨晚的“疲劳”,准备乾脆关上门好好睡一觉的时候,熟悉的“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再次传来,“院子里的人呢?出来一个倒茶!”
“关上门滚进来吧。”李紈不想起身,懒懒的向外说道,“想喝茶自己倒。”
“真没人了?”王熙凤进门后一脸愣然,很是不解的扫视著空荡荡的房间,“假正经,怎么就你一个?两个丫头不在我就不提了,横竖只当是去哪里找人说话,怎么兰小子你也捨得放出去玩耍?”
“整日里关在院子中读书,人都会读傻,总得放出去散散心才行。”李紈扔下书本坐起来,说的却是某人的教导,“怎么,你今天又跑来我这里做什么?”
“我倒是昨晚来过一趟,可惜只看见碧月和兰小子在东厢房读书说话。”王熙凤丹凤眼一斜,明显话里有话,“你这假正经,我怎么不记得你上次晚上出去是什么时候?”
“怎么,我还不能閒得无聊,去后面园转转散心?”李紈心底一沉,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总这么白天睡了晚上睡,那还不要胖成猪了?饭后活动活动,就当是化食了。”
“是吗?”王熙凤当然不可能派人盯著李紈,只能任她说什么是什么,“昨晚上都快亥时(二十一点)了,你还带著素云散心?”
“要不然我还能去哪?”李紈有些“不耐烦”,实际慌得一比。
“就算你去散心好了。”没证据,王熙凤还能怎么样?
“你呢?这会子应该刚打发走那群老的小的吧?怎么连平儿都不带,跑我这里来了?”李紈有些不解。
“大事儿都办了,小事交给平儿。”王熙凤恨恨的银牙轻咬,一把甩开外裳,“门我门上了。”
李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