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2.73 林黛玉:希望鳞二哥一路顺风吧
第181章 2.73 ?林黛玉:希望鳞二哥一路顺风吧第二卷2.73林黛玉:希望鳞二哥一路顺风吧贾璉船二层房间。
“听到夏太太留饭的时候,小弟並未多想,毫不犹豫就拒绝了。”薛蝌的声音有些低沉,“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小弟再是如何,也不至於连这样的规矩都忘了。”
“为何你还是留下了?”谢鳞有些奇怪。
“夏太太又挽留几句,见我拒绝的很乾脆就没再问,只说让我稍待,她要和夏姑娘商量一下。”薛蝌的语气愈发低沉,“片刻后两人回来,夏太太问我定城侯府的事情,我没敢多提,只说妹妹带人去鳞二哥府上拜望。”
“足够了!”说到这里,谢鳞再看不出问题就傻了。
“小弟当时並未多想什么,今天听鳞二哥说到夏家的百万家產才反应过来,这样的消息既然已经满城皆知,没道理夏家自己不知道。”薛蝌终於露出笑容,只是笑的有些苦,“现在想来,是她们误会了小弟的意思。”
“还有我自己的名声。”谢鳞同样苦笑,“委屈琴妹妹了。”
圈子里面没秘密。
“吃绝户”的问题可不是哪一天、哪个人,而是贯穿封建时代的瘤疾,一直到现代都不能说完全消失,夏家只剩下母女二人,不会对这种事关身家性命的问题一无所知。
现在想想,夏太太故意放出“嫁妆”的消息,何尝不是自救?
同样的道理,某人当初的名声很“响亮”,短时间內消失不了。
薛蝌为了抬高自己的身份,肯定或明或暗的表示出和谢家的“交情”,再加上夏家母女一听说薛宝琴的拜访,立刻想当然的认为是“送货上门”,大商之家和朝廷世家以“纳妾”形式强化关係,本身就是这个时代的標准操作。
为什么不是谢鯨?
“士农工商”四等分,后三等难说如何,第一等可不需要討论,以谢家如今的地位,
身为承爵人和家主的谢鯨根本不可能搭理薛蝌。
换成薛迅亲自来,或许还有一定的可能性。
类似的,薛太太放出某人“帮助”消息后,金陵城都理所当然的以为她搭上了定城侯府谢家,根本没人想过薛家有胆子说谎。
真以为武勛世家好说话吗?
“说完閒话,夏太太以『通家之好”的名义,让夏姑娘为我端了一杯茶。”薛蝌长长的舒了口气,说话平静许多,“我当时並未多想,端起来喝了,谁知喝完没说几句话,就觉得身上很累,什么时候迷糊过去都不知道,再醒来.:::::
久“你呀,被人家算计了!”谢鳞哭笑不得,“话说到这份上,我也不再瞒著你,夏太太为人如何我不知道,夏姑娘的名声可不怎么好,我听到过一则传闻,因其父亲早逝,又是独女,寡母对夏金桂娇养溺爱,百依百顺,遂养成横行的性情。
基本上,她自己尊若菩萨,视他人秽如泥土,我甚至还听说过,她因为自己的闺中小字为『金桂”,就不许下人口中带出『金”、『桂”二字来,凡有不小心误说出一字者,
她便定要苦打重罚才罢,毫不客气的说,这就是纯粹一泼妇。”
“啊?”薛蝌一脸茫然,“小弟没看出来啊,前几日..:..横竖都是常见的,她完全称得上大家闺秀,不论教养谈吐皆可称道。”
“哦?”这下谢鳞也迷糊了,“当真?”
“这还有假?”薛蝌明显有些著急,“小弟又不是瞎子。”
“那就再看看吧。”这种牵扯到內宅的事情,谢鳞一个外人肯定不能说太多,只能最后提醒一句,“你要心中有数,夏家的情况太特殊了,如果真的只是为了区区银钱,犯不著冒这么大的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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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鳞二哥提醒。”薛蝌不是不懂事儿的人,“听闻这次公务需要不短的时间,横竖薛家在金陵,京城这边並无直接生意,小弟等哥哥回来,正好也看的更清楚。”
“你自己决定吧。”事情已经说清,再说就过了,谢鳞明智的转移话题,“我刚才看见,对门是璉二哥的房间,安全起见,你还是去一趟荣国府拜访,为了防止再有『进不去门』的问题发生,一会儿我会要一张他的名帖给你。”
“多谢鳞二哥!”薛蝌感激的拱手为礼。
寧荣贾氏再怎么败落,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短时间內庇护自家老亲还是没问题的,这次南下扬州,公务时间不会超过半年,要说贾家连这点儿时间都撑不住,那才是开玩笑。
毫不客气的说,某人真的已经仁至义尽了。
“行,那就这么说定。”谢鳞没再多提,“你准备什么时候走?”
“小弟原想著用过早饭就回京城。”薛蝌急忙答道。
“最少半天的路程,晚走不如早走,你让人安排早餐吧。”谢鳞点点头,起身拉开房门走到贾璉门口,毫不客气的一脚端在门板上,惊的里面鸡飞狗跳,“璉二哥,太阳晒屁股了,赶紧起来吃饭!”
为啥不进去?
嫌日子过得不够噁心吗?
足足过去一烂香的时间过去,贾璉终於收拾好出来,某人已经吃的差不多,眼见他那副纵慾过度的鬼样子,再加上身后两个“嫵媚”的小廝,噁心的差点儿把刚吃的早餐吐出来。
“见过璉二哥!”薛蝌急忙起身见礼,“小弟一一“那两个鬼东西,都特么滚出去!”没等他说完,谢鳞就冷著脸打断,指著两个小廝吼道,“再让我看见,你们特么就准备沉河吧!”
两个小廝都没等贾璉开口,嚇得脸色苍白向外跑去。
“谢老二,你什么意思?”所以,璉二爷很恼火。
“你自己搞这些噁心人的东西我不管,別特么让我看见。”谢鳞才没兴趣照顾这种“雅事”,“还有,蝌兄弟昨晚和我们都见过也认识了,等一下他要回京城,你给他一张名帖,別再让自家亲戚被区区几个奴才堵得进不去大门。”
“这个一一”贾璉刚刚还想发火,听到这话尷尬的说不出话来。
他又不傻,当初带话就算了,现在当面见到,还能再推脱吗?
问题是,他对薛家其实也没啥感情,更別说这件事背后是王夫人在作妖,他不论是晚辈对长辈还是府內的实际地位,对此都无能为力。
“你要是没带名帖,我就让兄弟先去我那里住著,然后让丫头给你们老夫人带个话。”谢鳞没好气的瞪他一眼。
“你小子一—”贾璉很委屈。
他真的不想和王夫人对上,甚至都不用“王对王”,自家院子里还有个王家姑娘呢,
这位出手就能轻鬆收拾他;问题是,某人亮明车马要送薛蝌进荣国府,他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还有,蝌兄弟你到京城以后,拿我的名帖去一趟十里街的馨香阁,亮明身份拜访李夫人,等两天会有人和你搭话的。”谢鳞懒得搭理眼前的妻管严。
这才是他热心帮助薛蝌的最主要原因。
李紈的能力也许足够,但毕竟是女眷身份,很多事情根本没办法去做,“主內”没问题,外面必须有个人帮忙,否则麻烦很大。
比如,薛宝釵再有能耐,也只能眼睁睁看著薛家的生意崩溃。
不论是谢鳞还是淑寧郡主,其实都知道这个隱患,但都没什么好办法,夹带里没人才,再有想法也没屁用,幸好这两天与薛蝌接触后发现,他能力还不错,只是性子偏软,
幸好老实听话,可以当个“工具人”。
这样一来,至少在他从江南回来前,京城的生意稳住了。
当然,也不是没有其他问题。
“李夫人?”贾璉瞬间忘了刚才的尷尬,表情荡漾的看著某人,“可以啊,谢老二,
这又是哪家的少奶奶,说说唄!”
“滚蛋!”谢鳞没好气的瞪一眼,根本不接茬,要不然怎么说话?我把你大嫂拐走了?“蝌兄弟,我等会儿再写张条子给你,和我的名帖一起带上,需要做的事情都在里面,可能要辛苦你一番。”
“鳞二哥哪里话,小弟还能偷懒不成?”薛蝌满面笑容。
他是商户出身,太清楚里面的弯弯绕绕,做生意有后台和没后台完全是天地差別,明面上有贾家背书,暗地里有谢家罩著,他在京城虽然不能说横著走,至少也能避免大部分麻烦。
“兄弟,听我一句劝,夏家的事情记得保密。”看他一副想要撒欢的表情,谢鳞轻轻一嘆,“百万家財啊,除非我大哥愿意出手帮忙,否则消息只要传出去,你们仁恐怕活不到我从江南回来。”
薛脸色一白,根本没敢接话。
“夏家?哪个夏家?”旁边的贾璉明显一愣,旋即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桂夏家?我的好兄弟哎,你是嫌命长了吧?”
“你知道?”这下轮到谢鳞奇怪了。
贾璉虽然人品一般,能力也不咋样,出身带来的消息和见识却不会差,底线摆在那里,按理说知道夏家的事情很正常。
但是,红楼中薛蟠和夏金桂定亲乃至成亲时,他一句话没说。
“百万家財啊,这事儿京城哪家不知道?”贾璉扫一眼薛蝌表情古怪,“蝌兄弟要是不想死的莫名其妙,还是老实等鳞兄弟回来比较好。”
“璉二哥,你还知道什么东西吗?”谢鳞皱眉问道。
“你是不是忘了,夏家最大的名声是什么?”贾璉望著京城方向嘆气,“死掉的家主夏员外,当初搭上的那位公公出身龙首宫。”
“你是说,夏家被夏守忠盯上了?”谢鳞脸色一变。
“他一个死太监,没儿没女的,要这么多银子干什么?”贾璉哭笑不得,“你连两家是同姓都没注意到吗?他们是本家本族。”
谢鳞表情抽搐,薛蝌已经嚇得瘫在椅子上。
原来,已死的夏员外並不是“搭上”皇宫生意,而是夏守忠牵线;夏家能撑到现在,
靠的也不光是各家牵制,又或是百万嫁妆之类,还有夏守忠的看护。
薛蟠迎娶夏金桂时,太上皇已死,夏守忠早完了,所以贾璉没再提醒,后来被收拾也不光是守不住横財,还包括有人对薛家的银子下手。
“蝌兄弟,把事情和那娘俩说清楚,绝对不要给自己找不自在。”良久,谢鳞只能苦笑,“我估摸著消息已经传到宫里,你要有个心理准备,希望夏守忠真的是在照顾夏家,
不是在养一头肥猪。”
“鳞二哥放心,小弟绝不敢忘。”薛蝌都快哭出来了。
“娘俩?”没想到贾璉的反应不慢,“蝌兄弟,你行啊!”
你特么在这方面懂的是不是有点儿太多了?
谢鳞扫他一眼,实在懒得搭理“你回去后千万记得,不要把事情传出去,好互等我回京,夏守忠没传出贪財的消息,应该真的是照顾族人;要是换成戴权,我现在就把你一起带去江南。”谢鳞能想的也就这些,“话已至此,吃饭!”
问题是,薛蝌哪还吃得下去?
半个时辰后,一辆马车缓缓驶出通州码头,向京城奔去。
四艘帆船隨即在縴夫的號子声中滑出码头,沿运河迅速南下。
扬州,林府,后宅。
简约美观的臥房中,一张贵重的櫸木拔步床占据半个房间,一个美丽的贵妇人睡得正香,只是苍白的脸色、时不时露出的痛苦表情让人看得格外心疼。
床前的绣墩上,另有一个美丽的少女端坐,一大一小互相映照。
这当然就是贾敏和林黛玉母女。
“姑娘,夫人睡下了,你也忙活大半夜伺候,还是用些早点休息吧。”雪雁心疼不已,轻轻蹲在自家小姐身边,“大夫已经用了最好的汤药,只是夫人现在虚弱不堪,连餵药都..”
“好了,莫要吵醒娘亲。”林黛玉轻声打断丫鬟,扶著她慢慢起身走出房间,俏脸闪出疲惫之色,“这么些日子,今天算是睡得最好。”
“姑娘,这位大夫少见的给了答覆,说是只要能让夫人稳定服药,就算没法治好,也能大大缓解病痛。”雪雁语气欢快,“可惜暂时没什么好办法,但奴婢相信,迟早会有的。”
“父亲已经给京中去信,希望太医院能找到办法。”林黛玉娥眉轻皱,如画的俏顏看著让人心疼,“说到京城,我记得前夕日子的传来的消息,定城侯府的鳞二哥应该是这几天出发吧?”
“姑娘记得不错,鳞二爷应该是今早从通州南下。”雪雁用力点点头,俏脸闪出愤怒,“这些坏人,定会被杀的一乾二净!”
“我只希望娘亲能好起来。”林黛玉美目闪出萤光,眼圈慢慢发红,“看著她如此难受,我恨不得代她一—”
“胚呸呸,孝心无忌,大风吹去,姑娘快別这么说,就算夫人也不会答应的。”雪雁急忙打断她,“要我说,鳞二爷来的时候,最好能带个太医过来,这不就两全其美了?”
“是你想的美。”林黛玉被丫鬟的孩子话逗的破涕为笑,“从京城到扬州,怎么也要十天半个月,希望鳞二哥一路顺风吧。”
“姑娘,你说鳞二爷真有传闻中那么厉害吗?”雪雁很不放心。
“爹爹向不少好友打听过,应该不会错。”林黛玉肯定的点点头,“他又不是王莽,
还能骗过所有人不成?”
她在安慰丫鬟。
也在安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