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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书库 > 奇幻玄幻 > 今天丘比特降临 > 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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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休息了半个多月,裴鹤京恢复得差不多,公司事务堆积如山,再容不得他拖延。
    而陶西右最近也在筹备着开第二个网店的事,每天都出门忙活。
    沈岭两手插兜,悠闲地晃进裴鹤京办公室,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两个消息,一好一坏,先听哪个?”
    “随便。”裴鹤京翻动文件,头也不抬。
    沈岭也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好消息是,我的小情儿被我又捞回身边了,虽然他很不情愿,但我觉得好开心,真奇妙。”
    没空理会沈岭的花花新闻,裴鹤京抽出钢笔,刷刷刷签字。
    沈岭转身靠在他的办公桌上,抽出手来,收起了笑容,“坏消息是,经过多方操作,我可以确定当年你父母的意外和纪家有点关系。”
    “有点?”裴鹤京笔尖骤停,墨汁凝成重重的一点,声音冷了下来。
    “不错。”沈岭说:“当年的那个司机家里没有任何亲人,看似无牵无挂。但经过我的探查,他有一个朋友临终托孤的干儿子,和他并没有血缘关系,此事非常隐蔽,他俩平时关系也不密切,所以没被人注意到。他出事之后不久,那干儿子就人间蒸发了。”
    沈岭家里从前黑白通吃,到底有些灰色手段,这些埋藏在土里面的东西也能给挖出来。
    “不久前,我找到了他那个干儿子,说起来一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现在居然在国外混得不错,老婆都娶了两个,还有两栋豪宅。”
    事出反常必有妖,国外查事比起国内那就简单得多。
    那司机当初的口供是查出癌症晚期,整日郁闷才会醉酒驾车,被抓时他情绪激动,懊悔又害怕。
    都是装的。
    “这干儿子不经吓,很快就抖出来了,当初他干爸确实是受人指使。”
    长久以来的怀疑终于一锤定音,钢笔笔尖猛地戳穿了纸张,裴鹤京眉峰一压,“谁?”
    “纪家那个老东西。”
    沈岭目光中亦露出几分凝重来,“奇怪的是,他干爸选了好几个时机,纪家老头子明明同意了,又总在几分钟内突然改变主意,每次都得等,不知是等个什么。”
    室内死一般的寂静,沈岭默了片刻,道:“你怎么看?”
    裴鹤京低头凝视着手中的钢笔,将它抽起,又用力摁下去,“纪家当时没那么大的本事。”
    当时的纪家已经是日落西山,就算做梦都想要港口项目,却还没那个本事掌握裴鹤京父母的行踪,计划如此精密的一场谋杀,且全身而退这么多年。
    “他等的是给纪家发号施令的幕后黑手。”裴鹤京的目光像实质化的寒冰,裹挟着刺骨的寒意,“当时我父母外出都有专人跟着,行踪保密向来做得极好,唯独那次。”
    只有那次他们自己开车,且保镖因为意外原因没有及时跟上。
    那么,能如此精准掌握裴鹤京父母行程及实时情况的人,会是谁呢?
    沈岭眉心也跳了几下,“看来,事情比我们想象的复杂得多,裴家树大招风,也不止一家两家记恨,欲除之后快。现在只能是想办法从纪家老头子身上入手,查他背后的人。”
    但他们都清楚,现在是急不得了,纪家那个老头子身子快不行了,现在就算把司机的干儿子扯进来,他也多半要一人扛下所有,掩埋一切,换得儿孙平安。
    一切还得从长计议。
    *
    没消停多久,裴瑄就又打算开始故技重施,上周刚找了个女明星到家里来。
    裴鹤京把人晾在客厅,搂着陶西右睡得熟,把裴瑄气得砸烂好几个杯子。
    这周又不知道要来什么样的人,陶西右怀着这个想法迷迷糊糊醒来,看向窗帘缝隙,天还没有完全亮透。他又窝进裴鹤京怀里,熟练地抬手想摸摸裴鹤京的下巴。
    摸到一手的黏腻。
    大脑突然炸了,陶西右猛地翻坐起来,光线太暗,他只觉得手心里一团黑,猛地拍开灯。
    是血。
    陶西右惊恐地看向裴鹤京,对方紧紧闭着眼睛,脸色白得像纸,嘴里流了好多血,胸膛几乎看不清起伏。
    “救……”陶西右猛地张嘴,整个人如筛糠般剧烈颤抖,牙齿不受控制地上下打战,发出细碎又刺耳的碰撞声。
    “救命!!!”良久,他惊恐地尖叫出声。
    那是一个无比混乱的早晨,主宅从未在这个点这么吵闹过。
    一向稳重的郑伯大声地在电话里大声呼唤私人医生,佣人们七脚八手地给裴鹤京擦干净血迹,裴瑄被人扶着,走路都踉跄。
    裴鹤京最后被抬上担架,秘密送往医院。
    陶西右穿着睡衣,趿着毛绒拖鞋要跟着上车,被裴瑄一拐杖狠狠地别到一边,他看也不看陶西右一眼,叫人关了车门。
    “裴爷爷!裴爷爷带我一起……”
    车辆起步,一下窜出老远,陶西右在后头疯狂追了一段距离,摔倒在石子路上。
    掌心搓破了皮,火辣辣地痛,但陶西右却好似察觉不到一般,紧紧地盯着车尾灯消失的方向,他的大脑仿佛被水泥粘住了,根本无法冷静思考。
    怎么办?裴鹤京怎么了?怎么会出了这么多血?明明昨晚睡前还好好的,明明还亲他抱他……怎么会突然就变成了这样呢?
    没人能给他解答,陶西右失魂落魄地守在主宅门口,双眼通红地从早上守到傍晚,滴水未进。
    有佣人来劝他,他根本不动,只一味追问:“你有裴鹤京消息吗?他们去了哪个医院?他现在怎么样了?”
    佣人于心不忍,低声安慰道:“少爷的一切消息都封锁保密了,但想来他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什么大事的,你吃点东西吧?”
    陶西右不吃,又转过头默默地等。
    慢慢地,天色黑尽,晚上的温度还是偏低,陶西右只穿着睡衣,手脚冻得青紫。
    终于,有车辆驶来。
    是郑伯!
    “郑……”陶西右立马起身,顿觉一阵天昏地暗,差点摔倒。
    郑伯赶紧上前搀扶着他,神色复杂,“你就一直在这等着?”
    “裴鹤京!”陶西右视线一片金光,根本看不清人,他也顾不得这些,把脸冲着郑伯的方向,“裴鹤京没事吧?!”
    郑伯扶着他站稳,“已经脱离危险,刚才醒过来了。”
    “太好了……”陶西右的视野清晰范围慢慢扩大,他嘴唇哆嗦着,眼底迟来地蓄满了眼泪,“他没事,太好了。”
    “他在哪里,哪个医院?”陶西右急急地开口:“我现在可以去看他吗?他一定想我了,他一定担心我,我得去看他,守着他。”
    “郑伯?”一直没得到回应,陶西右抓紧了郑伯发凉的外套,“你说话呀郑伯,他在哪儿?”
    郑伯看了看陶西右通红的脚脖子,叹了口气,突然招了招手。
    不知从何处窜出来两个黑衣保镖,一左一右猛地钳住陶西右的左右手,将他压得弯下腰。
    “郑伯!你这是做什么?”陶西右惊道。
    “少爷中毒,你是第一嫌疑人。”郑伯面无表情地宣布:“事情查清之前,你一步都不得离开裴家。”
    陶西右整个人突然僵硬,瞳孔在震惊中不受控地收缩又扩张,他大张着嘴,却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紧接着他开始颤抖,从头蔓延到全身。
    裴鹤京……中毒?
    怎么会,怎么可能?
    整个人瞬间像被抽走了脊梁,陶西右失去所有力气,绵软地蜷缩成一团,任由保镖把他拖走,关进一间屋子。
    这个房间位于一楼最角落的地方,不算大,但很干净,什么味道都没有。窗户有点高,上着锁。陶西右趴在玻璃上用力往右边看,能窥见一点点那棵山茶树的叶片。
    陶西右看了一会,脖子泛酸,便搂着自己胳膊靠墙坐下,这里没有一丝裴鹤京的味道,他觉得很不安,又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中毒,怎么中的毒?用的东西?还是吃的?陶西右不断在脑海里回忆昨天的点点滴滴,他们晚饭一起吃的,澡也是一起洗的,要说有什么是裴鹤京用了他没用的。
    陶西右突然瞪大了眼。
    果汁,晚上他闲得无聊晃下楼要过两杯果汁,他喝的甘蔗汁,裴鹤京则是抿了几口柠檬汁。
    他能想到的,裴家自然早想到了,早上刚出事,郑伯就已经安排人彻查。
    裴鹤京中的毒为三氧化二砷,若不是抢救及时,后果不堪设想。而陶西右之所以被列为第一嫌疑人,是因为这种毒发作时会引起一系列剧烈的消化道反应,腹痛、呕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
    而陶西右和裴鹤京同床共枕,竟然早上才出声叫人。
    这些陶西右并不知道,他在这个房间一关就是一周,没有手机,三餐有人送来。陶西右总是抓住时机追问送餐的佣人,得到的都是摇头的答案。
    陶西右得不到任何关于裴鹤京的消息,于是时间变得极为漫长,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第八天早晨,房间门终于被打开,陶西右胡茬长出长长一截,头发也乱糟糟的。
    “郑伯!”他眯了下眼睛,看清来人立马从地上蹦起来,“裴鹤京呢,他怎么样了!”
    “出来吧。”郑伯说。
    穿过长长的走廊,有股风轻轻掠过,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形成一个不规则的梯形,地面一半亮,一半暗。
    陶西右脚步很快,不断向郑伯打探关于裴鹤京的消息,可郑伯只急速走着,并不理会。
    进入客厅,陶西右的脚步猛地顿住。
    客厅人不少,裴瑄坐在主位,裴宁德两兄弟坐在他右手边,身后站着一众年轻一辈,全场气氛凝重,笼着一层看不见的高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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