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1.101 王皇后:岂能让狐媚之辈放肆?
第101章 1.101 ?王皇后:岂能让狐媚之辈放肆?第一卷1.101王皇后:岂能让狐媚之辈放肆?
李守中確实当得起“大儒”之称,学术修养极高,但性格偏保守,用一句“稳妥”已经不足以形容,而是称得上顽固、甚至死板。
他是怎么教育女儿的?
“至守中承继以来,便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故生了李氏,便不十分令其读书,只不过將些《女四书》、《列女传》、《贤媛集》等三四种书,使她认得几个字,记得前朝几个贤女事跡便罢了,却只以纺绩並白为要”。
难道他不明白“女子无才便是德”应该怎么理解吗?开玩笑呢!
说白了,就是纯粹的老封建、重男轻女,觉得女儿根本没必要学太多知识,反正学了也没用;幸好李紈聪明,知道自己学习,利用李家有的是各种藏书,没事就到处乱翻,再加上李守中当时身居要职、信息来源极广,正好可以增加她的见识。
李守中在仕林中的名声非常大,学问是公认的,要不然,当年也坐不稳国子监祭酒的位置,换句话说,他严肃、或者称为“死板”的名声天下皆知,肯定也包括皇宫。
安泰帝之所以对他坚决不用,这大概是最主要的原因之一。
还有他的政敌们,肯定不会希望这样的人物再回来。
“家兄向以『君子”自许,生性高洁。”李守义肯定比某人更清楚自家大哥的毛病,
也不敢说劝服,只能帮忙辩解,“他从当年科举高中后就一直忠於太上皇,从未有过任何动摇,如今已是將近知天命之年,弟子眾多,这个.....”
所以,他担心名声受损,不敢亮明態度改换门庭,又很想起復,寄希望於新老板“礼贤下士”乃至於“三顾茅庐”,只能说很有想法。
现在的朝廷官员都知道,安泰帝从来就不是一个心胸宽广、大度能容的人,当初他还是“安王”的时候,就以冷麵冷心、眼中只有公务而著称,指望他主动原谅、甚至是主动拉拢,那还不如乾脆洗洗睡,因为梦里啥都有。
谢鳞能说什么?让李守义继续劝说?还是找机会亲自去劝说?
省省吧。
金陵到京城何止千里,以这个年代的交通条件,除非真是必须前往,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不见得会去一趟;李守中虽说被贬滴,现在身上其实还掛著閒职,理论上也没办法乱跑。
怎么劝?
当然,肯定也不是没有办法。
“李大人远在金陵,很多事情可能不方便。”谢鳞就当李守义说的没错,反正他不会傻到直接点出来,“不过,二叔应该听说过,小侄手里还掌著不少生意吧?如今你任职於国子监中,自该为李氏宗族考虑,在仕途经济方面更进一步。”
李守义表情一动,已经明白某人的意思。
李守中是李家家主、不方便做的过分,他这个二弟可以啊!
像是定城侯府谢家这样,谢鯨难道能去做生意吗?丟不起人。
谢鳞就行。
还有些不能说的事情,比如“偷偷”和义忠亲王余党联繫、“偷偷”在秦可卿那里玩“战术演练”等等,肯定和谢家长房没有丝毫关係,都是他私下所为。
反正现在李守中远在金陵,对京城的很多事情必然“没办法及时了解”,李守义对於向新老板表忠心、亮態度不存在隔应,因为他早就干够了所谓的“五经博士”,做梦都想换个位置大展宏图。
以前囿于思维定式没有想到,现在既然想通,自然海阔天空。
“青麟所言极是!”李守义露出满意的笑容,主动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给某人倒上,“我身为臣子,不该过问皇家之事,只需忠於任事、为国效力即可,相信陛下慧眼识英,定不会辜负臣子的一片忠心。
为什么他以前没想起、甚至根本不敢想?
一方面是礼教规矩,封建时代的大家族都是以长房嫡脉为核心,其他分支最多跟著占点便宜,谁要是有胆子想的过多,和“刁奴欺主”基本上一个性质,比如,贾家京城共八房,谁关心过其余六房?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能力所限,李守义不论学问、圈子还是名气都比李守中差的太多,
根本没胆量为大哥做主、或者说是算计大哥。
现在为什么敢?
憋够了唄!
反正日子都这鸟样,还有什么不敢的?
基本上,李紈和梅娘子温芸娘都是类似的情况。
“小侄不敢多言,惟愿二叔前程似锦!”谢鳞微笑著陪一杯。
接下来两人再也不提公事一一其实从头到尾,他们也没有过一句直接表態,更没做过任何亮明观点的事情,通篇都在绕圈子、打比方,根本原因还是文人的臭脾气,没治。
现在肯定不必了,哪怕是菜已经凉了,他俩依然喝的宾主尽欢。
“侄女当初之事,老夫也有耳闻。”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李守义露出感慨的神色,“如今已经十多年过去,辛苦她一个人在冷清的荣国府中,家里一直也没做过什么,
你们既然住的近,正所谓『远亲不如近邻”,还要互相帮衬才是。”
老东西,到现在都不愿意在这件事上直接说话。
“二叔说的是。”谢鳞能怎么样?不要小寡妇吗?
这也是两人仅有的关於李紈的对话,接下来都没再提过,直到酒足饭饱、告辞离开,
李守义也只是在临行前看了一眼內间,表情复杂的走人。
“別怪二叔,他能默认我和你的事情就已经够了。”直到外面传来院门响,李紈终於从內间出来,只是她说的轻鬆,却被红肿的眼晴出卖,“家父苦等多年,今日才算是有了盼头,青麟,谢谢你!”
“委屈你!”谢鳞心疼的搂紧小寡妇,“你出来这么长时间,不要紧吧?”
“能有什么要紧?”李紈的笑容带著明显的苦涩,“我出来前先安排好兰儿,布置好今晚需要温习的功课,又嘱附碧月吃完饭就关门上锁,除了东厢房之外不要再留灯火,其他人看到后都不会再多问的。”
这下谢鳞明白过来,她在荣国府一直是“透明人”,根本得不到什么关心,没想到现在竟然成了优势,反正只要明天及时露面,没谁会管她今天晚上是不是出过门、见过谁。
甚至隔上一两天不露面,再出现时都不见得会有人过问。
“我们奶奶今天领了份例,天色刚刚降下就跑过来,没想到二爷竟然耽误这么久。”旁边的素云忍不住抱怨,“要不是娘家二老爷很快过来,我都担心你收没收到消息。”
“说实话,要不是我今天正好没事,回家很早,这次说不定会来的更晚。”谢鳞只能这样解释,“对了,你把份例都带来...:..”
“放心吧,来之前我肯定会留下兰儿和碧月的。”李紈已经恢復笑容,“就连这坛上好的惠泉酒,还是过年时分到的,我一直没动过。”
“三斤的分量,我提过来很费劲呢!”某苦力丫头再次抱怨。
“不知素云姐姐需要什么,可有吩咐?”谢鳞笑著调侃。
至於“姐姐”,她虽然比李紈小上几岁,依然比某人大几岁。
基本上,在有过关係的女性中,梅夫人徐锁儿最大,接下来就是眼前的主僕俩,就连梅娘子温芸娘都要小一些素云没敢接话,甩给他一个媚眼就转身回了內间臥房。
“可惜,今天又要分开了。”谢鳞上前揽住小寡妇嘆道。
没想到李紈將內间房门大开,直到这时他才惊讶的发现,原本只有床板和地板的主臥,不知道何时已经被装饰起来,臥具、茶具之类全部到位不说,就连原本只用於“烘烤房间”的安泰炉,此时也已经安装到位。
“上午我收到二叔的传信后,就让素云过来招呼徐叔,无论如何也要弄出一两个能够落脚的地方。”看到某人惊讶的表情,李紈含笑从柜子里取出两只烛台装好红烛,轻轻摆在床头两边,“其他地方或许还要过上几天才可以。”
“你呀,总能给我出点儿新样。”(.gif)
谢鳞还有什么说的?只能上去一把將小寡妇搂紧。
“下午临来之前,我搬东西好辛苦!”素*苦力*云继续抱怨。
“傻丫头,还不去前院说一声?”李紈轻轻拍一下丫鬟,指著外面示意她出去,这才轻轻伏在某人怀中,“今晚,就在这里,妾身只当是新嫁於郎君,不知廉耻也好、没脸妇人也罢,横竖都是你的,若是上天有什么惩罚,就罚我一个人好了。”
“好姐姐,你儘管放心,我保证,就算是皇帝老子也別想再把你从我身边夺走!”望著明亮的红烛,谢鳞动情的一把將李紈按下。
以及一“奶奶、二爷,我已经告诉....哎呀!”
紫禁城,大明宫,御书房。
“陛下,天色已晚,忙到现在辛苦,喝碗莲子囊吧。”王皇后推开房门款款而来,身后跟著端托盘的元春,“国事再多,也不能不顾忌身子吧?若是当真病倒了,再多的事情也无法处置。”
“辛苦梓潼跑一趟,今天怎么这么早?”安泰帝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主动起身走到元春身前,端起汤碗抿了一口,“不错,还是我喜欢的口味,梓潼有心了。”
“还不是玥儿又被璇丫头接出去,说是三皇兄新弄到两盆盛开的兰,邀她过去一同观赏。”王皇后莞尔一笑,“这个三皇兄,越来越像五弟的样子,怎么就不知道收敛些?
兰本就难栽,更何况是大冬天养到开,不知道耗费多少东西呢!
女儿不在,衍儿今天功课辛苦,回来就著累了,吃完饭回去就睡,臣妾横竖无事,眼看著时辰也过了亥初(二十一点),就让御膳房提前把熬好的莲子囊送来,和元春一起过来看看,快喝吧,我专门让人加了一道药方,最是提神养身。”
“衍儿.:::.还好吧?”安泰帝明显表情一顿,端碗的右手都僵硬许多。
“自他康復至今,说话比过去少了很多。”王皇后脸色一暗,“太医说,还是那天受了惊嚇,虽说身上的伤势早已復原,心中的伤势谁也说不清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只能平日多关心,我再让爹爹加强教导,以期早日恢復过来。”
“那就好,那就好!”安泰帝鬆了口气,端起汤碗一饮而尽,“今后还有太多的事情等著他,心中有缺憾可不行。”
“你这当爹的,光说有什么用?”王皇后白他一眼,连说话都显得不太优雅,“这些日子没见你去看过他一次,连玥儿都说,哪天见了要好好羞你!”
“如今政务繁忙、事务堆积,朕哪有这么多时间?”安泰帝脸色猛地一变,强压住情绪说道,“夜深了,梓潼早些休息吧。”
“臣妾告辞!”王皇后赶紧屈身万福,正准备离开时又顿住脚步,看著安泰帝笑道,“陛下也不小心,喝碗汤怎么还粘在身上了?”
“没有吧?”安泰帝很不解,“我刚才一直站著,怎么会沾染?”
“这不是?”王皇后取出手帕上前,轻轻擦拭龙袍下摆上的一点污跡,“虽说夜深了,到底不该如此,等一下安排再送一件换上吧,省的让人看见一一嗯?”
她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盯著手帕良久,狠狠將其扔在地上。
“梓潼,夜深了..:.:”安泰帝表情有些尷尬。
“怪不得臣妾一来就被赶走,原来是金屋藏娇啊!”王皇后表情严肃的打断他,先挥手將所有內侍、女官全部赶到门外,这才大步走到內间门前一把拉开,盯著里面衣衫不整的吴贵妃姐妹喝道,“陛下是不是忘了,御书房是什么地方?”
“梓潼,朕不过是今日一一”安泰帝试图辩解。
“噗通”一声,王皇后用力跪在地上,“陛下,臣妾不仅是这六宫之主,还要为天下女子做出表率,古语素有“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之说,天家也该有一家人的样子,御书房乃是陛下商议国事之地,岂能让狐媚之辈放肆?”
贵妃也是妾,按道理肯定不参与正事;不只是妾,国事方面连“正妻”皇后都无权过问。
像吴贵妃姐妹这样,在御书房休息室和皇帝“来来往往”的做法,不声不响直接弄死都算法外开恩,真要上纲上线,把“狐媚惑主”的名声传出去,吴家直接满门抄斩都不算过分。
“梓潼先起来吧,既知是一家人,何必如此生分?”安泰帝无比尷尬,这时候也不適合摆出皇帝的权威强行平息,只能好声好气的和皇后商量一下,“今日之事,错在朕躬,
不如饶过一回,今后朕保证不再犯如何?”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若是如此大错都能放过,今后再有人犯错,又该如何了局?”王皇后根本不理皇帝拉她起来的动作,“陛下若是狠不下心,臣妾就不得不做个恶人了!”
“梓潼以为该如何处置?”眼看没法平息,安泰帝也只能板起脸,“今日之事但凡传出去分毫一”
“臣妾自会吩咐封口,但今后也决不允许她们再踏入御书房半步。”王皇后犹豫片刻,亲自抄起一只鸡毛掸进入內间,狠狠抽在脸色苍白、跪地求饶的吴贵妃背上。
“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