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2.21 惜春:这里还有外人呢
第129章 2.21 ?惜春:这里还有外人呢第二卷2.21惜春:这里还有外人呢不知道是不是冬季的酷寒加上暴雪带走所有水分,进入三月以来,天气一直挺好,中间虽说有几个阴天,却始终没出现成规模的降水情况,春日暖阳不像夏日那般灼热,照在身上非常舒服,尤其是临近中午的时候。
唯一可惜的是,京城素来“春脖子短”,没啥感觉呢夏天就到了。
就在这样明媚的春光中,六个年轻姑娘悄无声息的走进谢家院子,一直到正院才开口招呼,因为礼教原因,不太適合到门口迎接。
看到某人迎在东厢房门口,三个贴身丫头对望一眼,很自觉的跟著晴雯一起进入內院,再是亲密的关係,有些事情也不该多问。
“鳞二哥,你这院子好列也该整治一下才是。”寒暄完毕,惜春打量著只有新绿的厢房前小园,脸上全是失望之色,“这么好的春日暖阳,竟是连朵迎春都看不见一一袭人姐姐,就算是你们二爷不愿多管,你也不该閒著。”
“四姑娘难为我了。”先看看某人没有说话的意思,袭人一边招呼三春进门,一边为难的开口,“我一个做丫头的,哪里懂得什么园卉?弄得差了反而更难看;更何况,
真正管事儿的还没来,不如省下工钱,將来弄的更好。”
说话时,她故意在迎春和探春之间扫两眼,然后及时低头。
“好了,四妹妹想看园,我们可以回去再说,这次过来是为了鳞二哥许下的吃食。”迎春面颊一红没敢接茬,探春含笑回给丫鬟一个讚赏的眼神,很自然拉住惜春接下话头,“鳞二哥,我们姐妹不耽误公事吧?”
“『上岸』好处就在这里,工作自由的多,而且不会干的狗一样。”谢鳞笑著说了句姑娘们听不大懂的话,“前天我让侍书传回去消息后,就让下面的人忙活一番,总算是没有食言,等一下定能让你们吃到不一样的东西。”
“鳞二哥,我们在府里,还有什么吃不到?”惜春完全不信。
“好吧,是我口误,也许你们吃得到,但绝不会像今天这样吃的畅快。”谢鳞笑眯眯的向袭人点点头,示意她去厨房看看,菜好了就安排起来,“你们府里家大业大,人也多的多,好多东西可能夹不了几筷子就没,我这里可不会。”
“鳞二哥有心了!”迎春轻声说道。
“我倒要看看,这次鳞二哥预备的是什么!”惜春望著袭人的背影稍一犹豫,乾脆追了出去。
“这丫头!”探春哭笑不得“好了,到了这里就是到了自己家,客气什么?”谢鳞才不会在意这点儿小事,眼见房间里没外人,很自然的走到两姐妹之间一手一个,揽著她们一起坐在长榻上,“横竖將来有的是时间,该“赔偿”的少不了,不用道歉。”
探春白他一眼,却还是任他低头含住,细细品尝起来。
“鳞二哥!”良久,她突然挣脱出来,红著脸急急忙忙收拾衣襟。
“你呀!”谢鳞哑然失笑,一把抱紧面颊红透、也想逃跑的迎春,低下脑袋就啃,等到他终於放开时,可怜的二木头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横竖都是我的,先收些利息。”
“你可真是我们姐妹的魔星。”探春无奈的白他一眼,用力“救出”姐姐,“虽说这辈子坏你手里,到底还是要留些脸面。”
“这不是没外人吗?”谢鳞笑著起身,帮她一起给迎春收拾起俩,这不是他急色,而是很多时候,男女之间越是这样,其实越能表现“態度”,要是见面就谈正事,反而显得生分,“三妹妹,上次侍书说,你有事情问我?”
“好莱坞红沙发!”(.jpg)
“小妹听闻你要南下任职,这才不放心问问。”探春並未隱瞒。
“没事儿,不会太久。”谢鳞一听就明白过来,“如果不算路上的时间,短则三两个月、长则小半年,相信最迟也就到入冬,肯定能回来的。”
“哦?”探春这才放心,“原来只是临时公务。”
就像她和迎春说的,如果某人真的外放任职,几年回不来,再谈什么“婚姻大事”就是在瞎扯淡,也许男人等得起,姑娘怎么等?
这年月,“二八少女”就到结婚时候,最多再晚一两年,实在没法更多,超过二十虚岁都算老姑娘,不说怎么嫁人,传出去都给家族丟人;像是现代三十多岁还没结婚的“白骨精”们,这年月已经能归入“老妇”范畴。
“鳞二哥,到底什么公务,竟然这么急著派人?”迎春轻声问道,“事前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我们知道的时候很不放心呢。”
谢鳞犹豫起来,倒不是保密,主要是担心两个姑娘的承受能力。
“怎么,不能说?”探春反而担心起来。
“罢了,这事儿和你们府里还有关係。”谢鳞看到眼前妹子们紧张的表情,还是决定让她们放心,当即將林如海遇刺、安泰帝暗示十二侯四家以及最终决定让自己去江南帮忙的事情说一遍,听的两人樱口张开,怎么都合不上,“现在不担心了吧?”
“是.....盐商?”探春犹豫著问道。
没想到她这一句话,让旁边的迎春脸色都变了。
“想什么呢!”谢鳞赶紧一把搂住紧张的二木头,看著探春哭笑不得,“盐商是有点儿能耐,那也要看和谁比,在大乾,能说了算的人很多,却永远轮不到几个商贾之辈,至於银子,难道比军队好使?”
他是真没想到,江南盐商的名气会这么大,以至於让眼前两个堂堂的公府小姐都紧张,或者说,他其实一直没看上过这帮不长眼的东西一一同样的套路一玩几百年,真以为到现在还能瞒住人吗?
文官集团只从盐商手里拿钱,最多只会在外围蹭蹭,却从不让家里去爭夺主导权,家族发展基本都依靠买田置地,“耕读传家”更是所有士绅家族的標榜,难道他们不知道,
盐货生意有多来钱?
土绅的贪婪可以对比现代歷史的明末,为什么他们不抢呢?
“盐铁之利”的名气贯穿整个封建时代,谁都知道这份生意来钱,但只要是稍有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样的银子是带血的,如果说非洲的钻石能被称为“血钻”,这些盐货也能被称为“血盐”。
因为,封建时代的商人地位很低,就是一群养肥待宰的猪。
自大乾王朝立国至今的二百余年间,“八大盐商”的名號虽然一直都在,中间却不知道换过多少家,除去打头的江家和黄家,其他六家全都换过,每一次都意味著一个甚至几个大家族的覆灭,每一次牵扯到的人命都要有数十乃至数百,不算流放或者入狱的。
士绅又不是不能从盐货中拿到银子,傻了才去抢这样的断头差。
很明显,这次又到“换届”的时候了。
“当真如此?”听完他的分析,迎春依然不放心。
“不然呢?”谢鳞笑了笑,“你们不会自己回去翻翻史书吗?”
“既然鳞二哥已有决断,小妹就不再多言。”两个妹子对望一眼,探春很快含笑说道,“若是如此的话,想必这次公务少不了要和扬州的林姑父打交道吧?”
“確实如此。”谢鳞没有绕圈子,但凡是谈到盐货生意,必然绕不开巡盐御史衙门,“我带著朝廷的命令,定会配合林大人处理好。”
“如此便好!”探春含笑点头,“还请鳞二哥千万小心,小妹虽说不懂朝廷大事,也知道此等公务一旦能够解决好,绝对少不了功劳,当今天子圣明,定不会委屈有功之臣。”
“放心吧,我省的!”谢鳞笑著揽住两人,分別转头香一口。
至於所谓“天子圣明”,他一句话没接。
贯穿整个封建时代,除非是亡国昏君,又或是《明史》那样几乎不留一个明君的特殊情况,否则一贯有“为尊者讳”的做法。
比如,岳王庙前四座跪像,其实谁都知道,应该再加上完顏构。
安泰帝的话,做个守成之君绝无问题,但和“圣明”真扯不上。
“二爷,菜好了,可要现在摆饭?”正说著,门口传来袭人的稟报声,只是这丫头很聪明,连说话都在门框范围外。
“送来吧!”谢鳞笑著鬆开手,两个妹子几乎是触电般从他怀里挣脱出去,急急忙忙整理衣服,“你进来吧一一四妹妹呢?”
“四姑娘在厨房,这会子大概已经吃饱。”袭人这才进门,走路时还故意放大脚步声,“若是再不上菜,我担心中午还能不能吃上。”
“袭人姐姐也不拦看些。”迎春嗔怪一句。
“姑娘想要什么,我们做丫头的哪有资格多嘴?”袭人明显意有所指,“不过是听话罢了,二爷要伺候,姑娘也要伺候不是?”
“好姐姐,难为你!”探春满意的上前抱住她的骼膊,转头向某人问道,“厨房那边不要紧吧?”
这里的厨房在前院,按规矩的话,惜春就不该过去,再加上还有一些僕妇厨师之类,
非常不利於保密,万一泄露出三春过来的消息,对贾家和谢家都是大事。
“放心,我不会连几个奴才都管不好。”这一点谢鳞当然早有考虑,“你们应该注意到,进门时前院的人都有迴避,这是孙伯知道三位妹妹过来后立刻安排的;厨房更不用说,谁敢泄露一个字,我送他全家团圆!”
又不是所有家族的主僕关係都像贾家那样让人无语。
“鳞二哥哪里话!”探春白他一眼,没再继续追问,拉著迎春出门招呼一一按“规矩”,席面安排同样是正妻的责任。
这丫头,虽然没有直说,却一直在“亮身份”呢。
“你呀!”目送两姐妹出去,谢鳞伸手將丫鬟拉到怀中,不轻不重的两巴掌抽在某处柔软上,“小心思这么多,就不能学学晴雯?”
“还不是二爷贪心,我们做丫头的又能如何?”袭人红脸辩解。
她很聪明。
一方面很在乎自己的“地位”,所以在管家、服侍方面尽心尽力,还不忘將晴雯儘量“边缘化”,比如今天,为了將司棋、侍书和入画三个丫头打发走,她一早就在后宅安排好,让晴雯带人过去“玩耍”。
另一方,她又非常注意身份,绝对不做“臂越”的事情,比如,在某人对三春的心思亮明后,她任何时候见到三人,都会以下人身份说话,还会时不时担当“通信”职责,確保在两边的“存在感”。
所以,某人明知道她的心思,却並未觉得反感。
“哎呦,这还放不开了?”有些人真的经不起念叨。
“你怎么一个人过来?”袭人轻轻挣脱,笑著迎向进门的晴雯。
害羞?
只要某人在家,两人基本都是跟著一起吃住,还有什么害羞的?
“我要是不来,还看不到这西洋景呢!”某爆炭立刻表明態度。
这里就能看出来,她和袭人的“差距”不小,聪明又漂亮不假,情商差距却有最少三条街,“寿天多因誹谤生”真的一点儿都不冤枉。
“说人话!”所以,谢鳞一把將她拉到怀里,巴掌连抽数下。
“我来看看是否摆饭了。”晴雯咬咬嘴唇,红著脸答道。
谢鳞转头向袭人使个眼色,见她出门就低下头品尝起小爆炭。
“去叫你的姐妹们过来!”良久,他不舍的鬆开后吩咐。
“入画也是『姐妹”吗?”却不想晴雯又嘀咕一句。
某人懒得答话,直接扬扬巴掌,嚇得她赶紧跑开。
片刻后,隨著一阵脚步声,一桌丰盛的酒席送入內院正厅,这次三春都在,又是正规的下帖子邀请、专门备席,怎么也得算是重要事情,再於外书房客厅安排就不合適了。
“鳞二哥费心了!”看得出来,探春对今天的席面很满意。
同样是因为三春在场,五个丫头全都在身后服侍,没有入座。
“主菜都是海货,我倒是谈不上费心,横竖都是给下面的人安排几句,唯一可惜的是,京城到海边到底远了些,实在吃不上时新的鱼虾,只能拿些冻货凑数。”谢鳞笑著给她夹去一只大虾,“別嫌弃就好。”
在五个丫头的笑声中,探春面颊微红,却没有丝毫拒绝的意思。
其实,今天的“海货”全是冰块运输不说,质量如果放在后世,隨便一个小康之家都能凑齐,像是冻虾、带鱼、海参、海蟹等,甚至连海带、紫菜、黄鱼和小鱼乾都算,这年代的生產力水平极其低下,“山珍海味”的范畴远比现代大得多。
“哎呦呦,这里还有外人呢!”惜春忍不住伸出手,“我的呢?”
“拿去!”谢鳞忍著笑夹起一块炸带鱼,假装要放在她手里。
“呀!”惜春想躲,又不捨得让好吃的落地,小脸上全是纠结之色,幸好身后的入画及时伸出小盘子接住,“鳞二哥不是好人!”
客厅里笑声更大了。
“鳞二哥,我可是听说,江南有不少好东西呢!”探春轻轻打了妹妹一下,又夹起一只大虾给她。
“放心,我还能不给你们带吗?可要我给林家带信?”
“这却不必,璉二哥和二姐姐也去的。”探春轻笑著答道。
客厅里隨之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