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2.59 薛宝釵:母亲真以为武勛好说话?
第167章 2.59 ?薛宝釵:母亲真以为武勛好说话?第二卷2.59薛宝釵:母亲真以为武勛好说话?
谢家二房院,外书房。
望著谢鳞无语的表情,薛宝琴红著脸低下头。
“鳞二哥,小妹只是问问嘛!”良久,她强忍著羞意抬起头,一双美目“buiin
buiin”泛著萤光,“如今生意难做,家父身体一直不好,眼看著大伯娘和蟠大哥、宝姐姐那样难受,还不是想早些有个防备。”
“所以,你就盯上了甄家?”谢鳞指指汤碗,没等袭人和晴雯起身,小船娘就狗腿的帮忙留好送到,“我也不瞒你,甄家还有奉圣夫人都是太上皇的亲信,如今天有二日,一切好说,一旦龙首宫中山林崩,事情可能会不太好办。”
“当真?”薛宝琴表情明显一顿。
甄家几十年號称“江南第一家”,所谓的“药丸”只在朝廷高层传播,別说普通百姓,中低层的官员都不知道,薛家再怎么说都只是商户,对这类高级別信息难以查证也在情理之中。
比如,一般官员但凡是在金陵周边上任,必然会先到甄家拜望,所谓的“护官符”也不只是曾经的“金陵四大家”独有,而是任何一地任职的官员必备“规矩”。
只是,像贾史王薛四家这样搞成“顺口溜”,公开让所有人都知道的情况真不多。
其实不只他们,某人要不是“先知先觉”,一样没资格知道。
“真假你可以自己查证,就算查不到细节,很多大面上的东西瞒不住人,比如,甄家的来钱门路,若是稳定甚至扩大,说明他们的家势依旧很强。”谢鳞冷静的提醒,“若是逐渐萎缩一—”
“定是已有败落徵兆,被人提前看出什么。”薛宝琴立刻明白过来,“就算甄家已经开始衰败,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又有“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的说法,只要甄家一天没败落,就不是谁都能惹的。”
“准確说,奉圣夫人在一天,哪怕是太上皇已经不在,当今陛下都得忍著。”谢鳞当然不会否认,“但是,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位老太太还有多长时间寿命,你们想要抱大腿,这不是问题,难题在於,一旦甄家完蛋,你们能退出来吗?”
“这一一”薛宝琴一脸蒙圈。
“我看你是在为难我胖虎!”(.jpg)
她只是早慧,不是无所不知,这种层次的討论明显过於超纲。
整个薛家也就她爹薛迅能定,连薛蝌都没资格决断,就像定城侯府谢家只有谢鯨能定一样;而且,真正需要做出这种关係到家族存亡的抉择时,必然要有海量的信息作为支撑,眼前这种“饭桌閒话”什么都决定不了。
他俩都不行,更別说丫鬟,她们现在都是不知所措的表情。
所以,桌上四人全都只能打打嘴炮,真碰上谁都抓瞎。
“吃饭吧!”谢鳞没再多说,抄起筷子开始祭五臟庙。
薛宝琴就没这么轻鬆了,小脸全是纠结不说,手里的筷子也仿佛被下了“减速”诅咒,有一些没一下的夹著菜,半天不吃一口。
“琴姑娘还是用些吧。”袭人好心帮她夹菜。
“哦一一哎呀!”某船娘还在苦著脸时,左手突然触电般收回。
“我说,吃饭!”谢鳞可没那么温柔,象徵性的一筷子敲过去。
“其实,中午时的酒席挺好的。”薛宝琴不死心的讲条件。
然后看著某人再次扬起的筷子,她只能苦著脸夹起一块冒著热气的鸡肉,受刑一般放入口中,闭上眼晴慢慢咀嚼起来,然后美目一亮,发现味道並不像表面那么难以接受。
接下来自然宾主尽欢。
等到四人吃完饭,下人过来收拾的时候,薛宝琴明显还在纠结。
“说出来吧,省的恋著难受。”看她的样子,谢鳞好心提醒。
“姑娘喝茶。”袭人送上饭后茶,然后急忙拉著晴雯离开。
两个丫鬟都不傻,很清楚接下来的话题她们不该听。
“鳞二哥,若是小妹求淑寧殿下帮忙一一“好处呢?”谢鳞倒是没反对。
“放眼整个江南,要说生意,能超过薛家的不存在,顶多也就是持平。”薛宝琴不会连这点儿自信都没有,“只是,忠顺王府这么大的架子,恐怕光靠银子没什么用处。”
“忠顺王府吗?”谢鳞表情愈发古怪,“那我要提醒你,当初太上皇退位荣养、选取接班人时,其实有两个差不多的人选,除了当今陛下之外,另一个就是忠顺亲王;直到现在为止,王府里除了璇儿之外,其他人基本不进皇宫。”
薛宝琴::::
別说她本就早慧,一般人也该明白“夺嫡”的杀伤力吧?
好嘛,选了两个“大腿”,没想到都是竹筒子,皮厚中空。
谢鳞没说假话,因为红楼中要么说的明白,要么有暗示:甄家直接查抄,还提前转移家產到荣国府,这也是贾家罪名中最严重的项目之一;忠顺王府倒是没抄家,但这位王爷肯定失势了,因为他后来只能在家里,每天听戏耍戏子。
如果薛家二房当真投靠上面的任一个,估计完蛋的速度更快。
嗯?红楼中,貌似薛迅一死,薛蝌很快就带著薛宝琴入京“送亲”,这里面要说没问题,纯粹是侮辱智商一一封建时代只有男方上门接亲,哪有女方送上门成亲的?
能让一个大家族这么快完蛋,一般都不只是生意原因,那就是抱错大腿,然后跟著一起倒霉?什么样的“倒霉”能这么厉害?
同在金陵,恐怕真有可能是甄家被抄引起的连锁反应。
再说了,梅家婆媳都进了某人臥房,他还能不知道某些情况?
指望梅翰林父子两个货遵守婚约?
“你信他都不相信我是秦始皇!”(.jpg)
“鳞二哥!”某船娘委屈的都快哭出来了,“枉费小妹还帮你想主意,方便和公主殿下更加亲近,你还笑话人,太狠心了!”
“你想的什么主意?”谢鳞真的挺好奇。
虽然有些市偿,但也必须承认,哪怕周璇的能耐比周玥强出再多,她俩的实际地位依然没法比,后者是安泰帝独女、大乾无可爭议的长公主,前者是註定过气、全靠自己和后宫女眷交情的亲王之女。
这俩的背景条件完全不在一个位面。
“公主姐姐羡慕淑寧殿下在宫外的方便,也想有个院子,却苦於银子不够,原本这点儿事情小妹都能办,却还是向她推荐鳞二哥。”薛宝琴委屈巴巴的抹眼晴,“你真狠心,
到现在都没给小妹一个靠谱的主意。”
“公主想要个院子?”谢鳞真的完全没想到,立刻考虑起来。
毫无疑问,这是拉近和淑慧公主私人关係的好机会,但也有个不好解决的问题一一男女有別,事情绝不能传出去,否则麻烦很大。
这样一来,院子就必须一“鳞二哥!”薛宝琴更委屈了。
“咳咳!”谢鳞赶紧掩饰尷尬,“这样吧,我去江南的时候就坐你们的船,然后在抵达金陵后,和璇儿一起到甄家拜访,到时候帮忙提几句,没问题吧?”
“鳞二哥不是说甄家..::.:”薛宝琴明显一愣。
“没这么早,你只要別忘了和淑慧殿下打好交情。”谢鳞微笑著提醒,“比如,你或者你大哥留一个在京城,刚才那座院子,找个合適的地方安排好,你要做的仅仅是亮一下態度一一甄家老夫人再怎么样,也能撑几年,这么长时间足够了。”
薛宝琴瞬间美目一亮。
所谓“態度”当然不是简单的买座院子,而是通过亲近关係向淑慧公主以及其身后的皇后、大皇子靠拢,虽说可能会涉及到“夺嫡”问题,但对薛家来说不算什么,天下但凡大商家,没有哪个真能和皇家完全切割。
因为,一旦这年月的人太有钱,平时还无所谓,万一遇到严重的麻烦时,再大的官职都罩不住,强如胡雪岩,背靠左宗棠,最后一样要完蛋;能让他们做生意完全没有后顾之忧的“后台”,只有內务府,或者直说成为皇商。
几年的时间,要是薛迅还解决不了问题,那也活该完蛋。
“多谢鳞二哥!”所以,小船娘惊喜的起身万福。
两人都没提过,为什么不让薛家二房掛靠定城侯府,因为谢家乃至十二侯团体都谈不上强势,罩不住江南的生意;同样也没再提过刚才的“院子”问题,这点儿银子要是还拿来谈判,那也太过看不起薛家的財力。
“好了,去睡吧!”眼看问题解决,谢鳞笑著给她一个摸头杀。
薛宝琴瞬间面颊红透,娇嗔的甩给某人一记白眼,就在她挥起小拳拳,想给某人一个深刻记忆的时候,前院突然传来招呼。
“二爷,有客人来访,她说姓徐。”
谢鳞表情一顿;薛宝琴看著他古怪的反应,俏脸上全是疑惑。
但某人没管她的想法,而是反手推出门外,攀著她去后宅找房间睡觉。
金陵,薛家后宅。
客厅中,薛宝釵轻轻放下信纸,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容。
“乖因,这是琴丫头让人送来的?”旁边的薛太太急忙问道。
“是琴妹妹的信。”薛宝釵点点头,“她在信中说已经抵达京城,很快就会到谢家拜访,只是出於各种考虑,决定不去定城侯府拜见谢爵爷,而是先去拜访鳞二哥。”
“为什么不去荣国府?”薛太太很不解。
“蝌兄弟去了,却连大门都没能进去。”薛宝釵只能苦笑,“母亲,咱家只有你和姨妈有书信来往,却也十多年没见过,蝌兄弟上门的话,连拜帖都没找到投递的人,看门的奴才直接攀走了。”
“他没说是薛家的人?”薛太太完全不信,“天下谁不知道咱们贾史王薛四家乃是祖上的交情,自大乾立国就是老亲,怎么会一”
“母亲!”薛宝釵哭笑不得,“你指望一个奴才知道什么?再说因为你老是在外面乱说,如今的金陵哪家不知道,我们和定城侯府有交情?再加上还有荣国府珠大嫂子的传信,说鳞二哥很快就要来江南公务,若是我们不提前招呼好,万一出什么紕漏就麻烦了。”
“乖因,我这不是为了家里吗?”薛太太也很尷尬,她完全没考虑到现在谢家的影响力,自己仅仅在酒席上说过几句话,竟然会被这么多人惦记,“琴丫头有没有说,她到底联繫上定城侯府没有?”
“母亲,哪有这么快?”对这样的亲妈,还有更不靠谱的大哥,薛宝釵也很无奈,“这封信是数日前的,现在什么情况我们无从知晓,想来以琴妹妹的聪慧,至少应该已经和鳞二哥联繫上,我记得珠大嫂子信中提过,他住的和荣国府只隔一条胡同。”
“哦?”薛太太目光一亮,“琴丫头有没有求他帮忙,和贾家联繫上?都是几辈子的老亲,只要把话说开了,不就省去许多麻烦?”
“这却不曾。”薛宝釵放下信纸,没再提京城的事情,“前几天,我让母亲准备的银子可曾备下?”
“这个嘛一一”薛太太一脸不舍,“乖囡,你一开口就要五万两,是不是太多了?来的又不是定城侯府的承爵人谢爵爷,一个二房子弟罢了,用得著这么重视吗?”
“母亲!”薛宝釵气的眼圈都红了,“若是正常情况,当然不需要如此大的数额,可现在我们甚至连人家的面都没见,就打著定城侯府的名號做过多少事情?不说別个,现在大哥动不动就是一句『和鳞二哥是好兄弟』,这话怎么能说?
幸好来江南公务的是鳞二哥,並非定城侯府嫡支,若不然根本不是银子能解决的,谢爵爷的脾气母亲打听到了?那就不是个好说话的人,万一他发火,再加上我们现在.....
到时候就算二叔愿意帮忙,哪里帮得上?”
“其实,你大哥不算说假话,你不是也说,当初救他出衙门的主意是.....:”薛太太一脸汕山。
“鳞二哥就是帮忙出个主意,可没说让咱们打上他、乃至於定城侯府的名號。”薛宝釵委屈的落下泪来,“做了就做了,横竖也追不回来,可要是再不想办法找补,母亲真以为武勛好说话?”
“啊?”薛太太打个冷战,终於嚇到了。
不论是宣传也好、实情也罢,武勛、武將或者军队在民间的名声都不好,这不只是一句“泼脏水”能说清的,歷朝歷代都是这样,一直延续到现代,世界各国大部分依然如此。
其中只有一个例外,就是那支红色铁军。
薛家现在的做法,完全可以算是“偷用”定城侯府的名號,谢家真要动手收拾,再较真儿的人都说不出反对来,也没谁会为了一个败落的商户出这样的头。
“母亲,我们现在唯一能拿出手的只有银子。”眼看自己的话终於起到效果,薛宝釵暗暗鬆口气,“不论是继续留在江南,还是学琴妹妹去京城碰运气,总少不了有个依靠,
荣国府.::::总之,我们能多个选择没坏处。”
“要不,我再联繫一下你姨妈。”薛太太依然不死心。
“母亲,哥哥被关进衙门的时候,荣国府没帮上任何事情,若不是女儿求到定城侯府,现在还不知如何呢。”薛宝釵语气冷淡。
薛太太脸色不断变幻,良久才无奈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