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2.61 梅夫人:不敢再打扰二爷歇息
第169章 2.61 梅夫人:不敢再打扰二爷歇息第二卷2.61梅夫人:不敢再打扰二爷歇息谢家二房院,正院。
隨著二门的关闭声传入耳中,梅夫人徐锁儿有些不知所措,甚至因为过於紧张的心情,连走路都变得同手同脚,特別是看到某人迎上来后,她只觉得双腿发软,脚步彻底停下来。
“你怎么来了?”谢鳞虽然不知道眼前佳人身上的感觉,却也不至於看不到她近乎僵硬的表情,急忙走过去揽住她,“我一听姓徐就知道是你,赶紧把院子里的无关人员都清出去了,到底什么事情让你这么著急?”
“我一一”没想到这一下,徐锁儿反而更紧张,竟是身子一软险些瘫到地上,幸好被某人搂住,连红到脖子根不说,连话都说不出来。
谢鳞哭笑不得,只好一把將她横抱起来,回到外书房中。
“什么事情让你急成这样??”半响,他望著几乎毫无文雅矜持、端著茶杯大口灌水的美妇人笑道,“就算天塌下来,先被砸脑袋的也是我这种大个子吧?”
“二爷见谅!”大概是稳定许久的原因,徐锁儿总算恢復正常心神,好互能说出话,“昨儿个听芸娘说,她要去温阁老府上帮忙准备宴席,温家今天会宴请不少朝廷大员,定会有不少消息传出,希望我请你过去一趟,当面说一声。”
“哦?”谢鳞一听就明白,这是梅娘子温芸娘想出的藉口。
相比於眼前胆小怕事、几乎连门都很少出的徐锁儿,身为儿媳的小娘子心机深的多,
也有许多自己的想法,比如,同样是那天在百户所衙门被某人偷用,徐锁儿连死的心都有,却唯独没考虑对梅家任何形式的背叛,温芸娘第一时间就开始思考得失。
至於说“过去一趟”、“当面说一声”之类,真的连作为藉口都不怎么合格,消息嘛,想传不就一封信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温芸娘知道某人要走,想要临行前表表態,估计还有商討一下“待遇”的意思,但绝不包括所谓“传信”。
倒是眼前这个,若不是今天被迫过来,怕是想要一辈子不见。
“二爷?”大概是看到某人半响不语,徐锁儿连声音都颤抖。
“没事。”谢鳞不想自家妹..:..姐姐担心太多,急忙坐在她身旁揽住,“我就是想著,芸娘到底想说什么事情,刚才耽误了。”
“妾身也不知道。”徐锁儿一脸茫然,“平日里我们很少有什么需要出门的事情,要不是这些日子,温阁老府上偶尔找她帮忙,我都快忘了她也算温家出来的姑娘。”
“我也差点儿忘了。”谢鳞忍不住笑出来,她確实没在意所谓的“温家族人”身份,
这年月谈这个,就像现代的“同胞”一样,绝大多数时候听听就行,“你呢,在家都做什么?”
“我?”温夫人愈发茫然,“看看孩子,无事歇著。”
標准的这年月“老妇人”生活,没有一点儿色彩或起伏。
“不用这样,你要是无聊,可以找机会出去逛逛,十里街正好是京城第一繁华之地,
你和芸娘还担心不方便吗?累了就去安合居歇著。”谢鳞说的很温柔,也是真心希望自家人別太压抑。
“安合居?”却不想徐锁儿刚一听完,面颊瞬间红到脖子根儿。
“你呀!”揽著几乎软在怀中的美妇人,谢鳞哭笑不得,“脑子里都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我就是想让你日子轻鬆点儿,没事的时候找点儿什么缓解心情。”
“出去..::.不是也要银子么?”徐锁儿意识到自己想的太多,俏脸不仅红透,更是热的几乎冒烟,“没事在家正好节省。”
“嗯?”谢鳞却听出不一样的东西,“你们没钱了?”
“快没了。”这一次,徐锁儿没有任何隱瞒,“自从老爷..:..我是说笙儿他们爷俩搬去新宅,到如今再也没有回去过,更没给过银子。”
“太不要脸了吧?自家的老婆孩子都..:::”谢鳞刚骂半句就自觉收口一一这俩货確实不要脸,他又好多少?“算了,我这里不缺银子用,当然也不能缺你们的,等回去的时候带上就好。”
“多谢二爷!”徐锁儿没有丝毫推脱,显然是生活问题已经非常严峻,说完就准备起身,“妾身这次过来,只是为了说一声,正好天色已晚,不敢再打扰二爷歇息。”
“说什么呢?”谢鳞扬起巴掌感受到某处柔软,“你来的时候坐马车对吧?驾车的还是你们那个老门房?”
“他姓刘,一家人都是芸娘的陪嫁,老的在门房,儿子跟著去了新宅。”徐锁儿低著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这些日子多亏他,还有二爷派去的两个老军照顾,若不然我们娘俩怕是麻烦不小。”
因为这仁不需要银子,刘伯是签了死契的家奴,本身又有儿子在梅家新宅领钱养活,
两个老军从谢家领钱,到梅家老宅算消遣。
?
对不起。”谢鳞愧疚的搂紧她。
当初在百户所衙门收用婆媳俩,其实更多是因为对红楼中梅翰林父子的不满,开始全当是一个美妙回忆,根本没考虑过后续,还是看她们懂事、漂亮,这才延续至今,却依然没想过“將来”。
迎春、探春姐妹有“月钱”,李紈送院子,连王熙凤都凭藉嫁妆里的外城门面,参与到蜂窝煤销售中,每月好几百两收入,唯独这对儿婆媳,他除了派出两个谢家老兵,说服侍也好、说监视也行,之后再未管过。
完全没想到,两人会这么忠心。
这样看来,温芸娘的“打探消息”,恐怕不全是藉口。
“二爷有心便好。”徐锁儿幽幽一嘆,似有万般心思,“银子不银子的,妾身也不在乎,横竖我们俩不乾不净,死了就死了,只是孩子太小,不该隨我们..::”
“说什么呢!”谢鳞赶紧打断她,“你们哪里不乾净了?是我强迫的,你们有什么办法?等一下你去趟前院,让车夫先回去,明早再过来接人。”
“二爷说什么话!”徐锁儿羞的不敢抬头,“妾身不趁著晚上回去歇息,万一传出什么,在你不过是风流韵事,妾身还活不活了?”
“原来你不想死啊?”眼看美妇人不再死气沉沉,谢鳞忍不住调笑起来,“只是,万一在路上碰到什么巡夜怎么办?”
“二爷放心,妾身来时听刘伯说起过,这一路走的都是私巷或者窄巷,绕开所有大路,巡夜的但凡有点儿脑子,都不会到这样的地方。”徐锁儿边说边起身,“回去时也一样,不会有一—呀!”
“那你还急什么!”谢鳞一把將她横抱起来,边说边走向內间臥房,“来都来了,不餵饱你算怎么回事?就算不提这个,我也不会把银子放在客厅里,可惜这是外书房,里间放的也不多,百多两碎银的样子,如果不够一—”
“尽够了,多谢二爷!”徐锁儿急忙打断,任他按著除去所有无关妨碍,片刻后忍不住眯起眼晴,“二爷..::.轻些!”
后宅,东厢房。
“琴姑娘放心,我们二爷没事都住在正臥,有事太忙时往往留在外书房歇息,从未在奴婢这里留宿过。”袭人边说边从柜子里取出新的毛巾、睡衣等臥室用品摆好,一脸歉意的说道,“这是奴婢买来放著,以前从未用过,姑娘別嫌醃。”
“姐姐別嫌我吵闹就好。”薛宝琴能把船舱当家,定然不会有多少矫情,说话时还没忘抱住丫鬟,“不瞒姐姐,小妹今天来的太过匆忙,没让丫头跟著,如今时辰太晚,只能留下打扰,却又不敢一个人住,只好辛苦姐姐。
倒是刚才在前院的时候,我正和鳞二哥说话,商量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门房的孙伯突然传话说,有位姓徐的客人拜访,没等我看见就被赶回来,姐姐可知是什么人?”
“姓徐的?”袭人思考良久才茫然摇头,“姑娘见谅,奴婢从未听说家里来过这样的客人,再说了,除非火上房的事情,哪有过了二更天才来家里的“客人”?”
“不是“客人』的话,那就只能是『內人』了?”薛宝琴笑嘻嘻调侃。
“姑娘说哪里话!”却不想袭人心头已经浮起某个小寡妇的身影,忍不住面颊发热,
急忙低头假装收拾东西,“我们二爷至今都没有接一位奶奶进门,哪有什么『內人』?”
“什么內人外人的?”正说笑间,门口传来晴雯的声音,就见她端著水盆进来摆好,
这才鬆口气拍拍手,“琴姑娘倒是和奴婢见过的其他主子不同,竟然喜欢和我们做丫鬟的闹腾。”
“什么丫鬟主子的,不都是一样的姑娘家。”不知道是不是见惯了大海与地平线,薛宝琴身上有著明显区別於其他女性的特点,比如性格大气与说话快,却又不失女性的细心,“我才不管什么身份,只看对不对脾气,但凡是能对上,都是自家姐妹。”
“琴姑娘爽快!”晴雯笑嘻嘻的过来,躬身服侍她洗漱。
这妹子脾气差不多,出了名的爆炭,藏不住事也管不住嘴。
幸好,除了一些“时代局限性”之外,没啥坏心思。
“姐姐可曾听说过,鳞二哥那里有什么姓徐的客人吗?”一番忙碌后,薛宝琴笑嘻嘻搂著某爆炭,“这么晚还能上门,想来关係够亲近才行。”
“姓徐的?”晴雯优点很多,却不包括细心,“我也不知道啊!”
“这样吗?”薛宝琴非常遗憾。
“琴姑娘刚才和我们二爷谈什么?”相比於粗心的晴雯,袭人已经看出来,眼前的姑娘似乎有事情,“只是问问,若是不能和我们做丫头的说,不说也罢。”
“这有什么不能说?”薛宝琴表情微顿,明白这位丫头已经怀疑什么,“还不是那两位公主郡主的事情,我记得公主姐姐说一—”
“姑娘还是別说了!”袭人脸色一变,不顾礼节急忙打断,“这等金枝玉叶,哪是我们丫头能听的?再大的事情有我们二爷做主就行了,不需要告诉奴婢。”
“袭人姐姐太小心了,和我那宝姐姐一个样。”薛宝琴无所谓的撇撇嘴,“横竖都是自家姐妹,关起门来自说自话,要是这也小心那也小心的,日子不是太累了?”
“琴姑娘说的是呢!”旁边的晴雯猛点头。
袭人不敢反驳,只能抬手给了某爆炭一下。
“我看今天来的客人,除了两位金枝玉叶,还有一个惜春姐姐,是不是隔著一条胡同的荣国府小姐?”薛宝琴笑著问道。
“琴姑娘没问吗?”袭人没说话,晴雯明显不解。
“除非人家自己说明,要不然哪有第一次见就打听这么多事情的?”薛宝琴也很无奈,“只是听公主姐姐提起过,她有个姐姐也在宫里服侍,这才隨便猜猜。”
“琴姑娘猜的不错。”袭人笑著接下话头,“其实,平日里四姑娘也是常来的,还有二姑娘和三姑娘,奴婢记得,薛家和贾家是几辈子的老亲吧?怎么还不认识?”
“荣国府的老亲是大伯娘和宝姐姐家,我这个二房丫头可不敢乱认。”薛宝琴不满的抱怨,“我大哥上门拜访,却连门槛都没迈过去,空拿著拜帖找不到投递的人,看门的奴才都不当回事。”
“这一”袭人不敢说话了。
“听著像是贾家奴才能干出来的事情。”晴雯却没有这么多顾忌,“一个个眼睛长在脑门上,说话恨不得包著天,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主子呢。”
“死蹄子!”袭人没好气的打她一下,却並未有任何反驳。
“琴姑娘若是当真想要进贾府,不如求求我们二爷。”晴雯根本不当回事,“他和荣国府的璉二爷是铁交情,递个话不算什么,大不了在家拉个场子,请来一起喝几杯,还有过不去的门槛吗?”
“这丫头说的不错。”袭人也觉得可行,“正所谓『一笔写不出两个薛字”,大房是亲戚,二房总不能说不是吧?有什么话见面都能说清楚,何必让几个奴才隔著,平白坏了情谊?”
“我们二爷也是二房的啊,没见前府的爵爷说过什么。”晴雯补充一句,“说不定就是几个奴才故意想要好处,这才拦著不放呢?”
“多谢两位姐姐指点!”薛宝琴高兴的点头,“既如此,我明天就找鳞二哥,把话说清楚,相信他会帮忙的,只可惜我大哥忙的太厉害,真想去贾府也不是这几天能办的事情。”
袭人和晴雯对望一眼,齐齐露出茫然神色。
这位琴姑娘刚才说什么?
指点?我们指点什么了?
这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