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2.66 王皇后:他明天去通州?
第174章 2.66 ?王皇后:他明天去通州?第二卷2.66王皇后:他明天去通州?
马车回到谢家二房院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子初(二十三点)。
“二爷,到家了!”前院中,忠心的老亲兵孙伯敲著车厢壁叫人。
“到了吗?”睡了一路的某人迷迷糊糊推开车门,扫一眼漆黑的天色,双手用力揉揉眼睛,“什么时辰了?”
“二爷!”老亲兵没有直接答话,开口后的语气中却明显带著埋怨,“论理,后宅之事非老奴所能过问,只是现在特殊,少奶奶还没进门,二爷再是年轻,也要节制些才是。”
“咳咳,孙伯早些睡吧。”谢鳞尷尬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刚才他一路睡著其实不是因为疲劳,而是閒著没事儿,不知道是不是“长期锻链”的原因,他的“战力”提升明显,但外人可不这么看,“明早就要出发去通州,我先回去了。”
要不然,这事儿怎么和老家丁说?
“二爷你一—”望著快步进入二门的某人,老亲兵只能摇头。
这边,谢鳞大步回到正院,顺便把二门关上,缓解掉刚才的尷尬遭遇一一从昨天到现在,小寡妇、陪练的某郡主、梅夫人、尤氏,刚刚还有那对儿主僕,虽说不是真的不停,
也只能说句年轻真好。
“生產队的驴也不能这么用!”(.jpg)
考虑到后宅还有位做客的薛宝琴,为了防止出现“一不小心走错房间”之类狗屁倒灶,他乾脆不再过去,推开外书房门准备—
“二爷回来了?”內间的烛台突然点亮,熟悉的温柔问候传来。
“袭人?”谢鳞愣了一下,进去后才发现,忠心的丫鬟都没脱衣服,合衣靠在床头,
明显是在等他,“我不是告诉你晚上有事,让你们自己吃饭睡觉吗?”
“二爷说的什么话,哪个做丫头的有胆子扔下主子自己舒服?”袭人白他一眼,帮他除去外穿长衣,又將早已冷好的凉茶倒上,“横竖也没什么事情,我就让晴雯丫头服侍琴姑娘先睡下,自己等著。”
“你呀!”谢鳞无语的揽住丫鬟轻轻一吻,“不老实!”
关键时刻安排同事休息,自己坚持到主管检查的“好员工”。
“二爷可要用些东西垫垫肚子?”袭人略一低头,掩饰住脸上的羞意,却没有解释什么,这种事情没必要解释,“我留了些—”
“不用了,我吃过。”谢鳞摇摇头,揽著丫鬟坐下,东安门小院再怎么临时,吃的喝的也不至於缺少,更何况大家都挺累,早就垫过肚子了,“琴丫头今天没说什么吧?”
“只说明早不用管她。”袭人摇摇头。
“没提她哥哥的事情?”谢鳞总觉得不对劲儿。
来到这个世界后,他虽说没有刻意调查过什么,一些大路边的消息还是弄到不少,特別是红楼中出场过的人物,他真的知道许多。
比如,薛蝌这次去拜访的所谓“桂夏家”。
一提到“皇商”,许多人都会给他们掛上“皇家”光环,这种想法对也不对,因为使用这一称呼的商家有些泛滥,实际情况很难说。
严格意义上的“皇商”,是要有皇家认可的,一般是因为某种原因立功、或是自开国时期就传承,被赏赐、甚至多次受赏御用之物,这些人理论上真能“直达天听”,比如扬州的八大盐商。
广义上的“皇商”才是一般人理解那种,在內务府掛名、为宫中提供某种或者某一类型的货品,他们別说“厉害”,说不定日子比一般商家更苦,因为受到的剥削压榨最残酷,还特么没地方说理。
薛家属於前一种,“桂夏家”就是后一种。
夏家的发跡很晚,仅仅开始於已逝的原家主,搭上了太上皇没退位荣养时的一个大太监,得到为皇宫提供时新卉的活计,这甚至没法说什么“生意”,因为基本没有“货款”可言。
但也不是没好处,夏家的房凭藉“御用”名声,很快在京中各大家打开销路,一步步发展成为整个京城卉界的翘楚,至今。
至少,“桂夏家”理论上还是京城卉第一,实际上一“下午奴婢和琴姑娘说话的时候,她还奇怪呢。”袭人轻轻摇头,“照理说,她一个姑娘家留宿在此,偏偏二爷后宅空虚,一晚上就罢了,横竖也是老辈的交情,哪有连住两晚、三天不走的?她说本来和蝌大爷商量过,今早就该接人的。”
“確实如此。”谢鳞不是不懂规矩,“没出事吧?”
“能出什么事情?”袭人哑然失笑,“听琴姑娘提过,夏家如今家主早逝,只留下一对儿母女支撑,就算上门拜访,估计也就在前院隔著屏风招呼几句话,连面都见不著,若不是两家生意来往实在太多,不上门不像话,其实根本不该拜访的。”
“寡妇门前是非多。”谢鳞依然觉得不妥,“琴丫头有没有向你提过,两家究竟做的什么生意?”
“这却不曾。”袭人一脸茫然“算了,大概是我想的太多。”谢鳞无奈摇头,“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去看母女两个,能出什么事情一一夜了,我去洗个澡,你先休息吧。
“奴婢不用伺候?”袭人一愣。
“你休息就好。”谢鳞哭笑不得,边说边从怀里掏出一只封口的信封,“你记得明天把这个给宫裁送去。”
袭人捏看信封白他一眼,片刻后笑了出来。
紫禁城,凤藻宫。
相比於大部分都已经“熄灯”的宫殿,西配殿臥房依然亮著灯,两个娇俏的身影靠在床头,相互歪著头说话,不知道討论到什么內容,其中一个突然面颊緋红,用力把另一个锤几下。
灯光映著少女,在窗帘上留下倩影,仿佛一部温馨的“动画”。
这当然就是淑慧公主周玥和淑寧郡主周璇。
“璇姐姐,你真要明天出发江南,去看望奉圣夫人吗?”周玥语带不舍,“如此一来,我连个说话的都没了。”
“母妃自当初进入王府,至今已將近二十年,却连一趟都没有归寧,如今限於身份,
更加无法成行,我这做女儿的若不能代为尽孝,难道还能指望哪个?”周璇面露苦笑。
“你们王府一一”周玥面露难色,“我还是不说了。”
“有什么不能说的?”周璇轻轻一嘆,“父王自当初一一如今已经十多年没怎么出门,王妃去后,留下的那个大哥不成材,母妃膝下虽说有我和一个哥哥,却还不如没有,
其他兄弟更是...:..也罢,省的四叔和四难做。”
很多事情就这样,越是压著、著,最后反而越容易发生难以控制的问题,还不如乾脆说穿说透,两边了解清楚后更方便解决。
忠顺亲王和安泰帝当初“爭抢”的事情,放眼天下都谈不上什么秘密,如果还要遮遮掩掩、装傻充愣,企图矇混过关,那才是真的傻了。
乾脆亮明態度摆烂,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废掉的忠顺王府,就算安泰帝想收拾都得好好考虑一下。
当然,也不是没有反例,比如明成祖朱棣的“症”。
到底怎么判断、处理,那就是个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问题了。
“姐姐说什么呢!”周玥娇嗔不依。
“傻妹妹,我们皇家子女,不管事儿也就罢了,万万不能什么都不懂。”周璇轻轻捏两下小公主琼鼻,揽著她感慨说道,“你有四做主,又是四叔膝下唯一的千斤,將来还用担心什么?我可跟你不一样,王府里.::.若是现在不多想,將来该怎么办?”
“鳞二哥吗?”周玥犹豫起来,“姐姐,他刚到二十,就敢一个人带队南下,去动那群盐商,小妹再是不管事、不懂事,也明白这不简单,有如此胆识的才俊,断无放弃前程、甘心后宅的可能性。”
“我岂不知?”周璇面露苦涩,“可是,许多事情哪里是我们能决定的?父王当年..:::.忠顺王府万万不能再生事端,我那些兄弟倒是省事,偏偏我自已没注意,竟在皇家之中出了名,若是不能给个交代,岂不是又有麻烦?”
“要不,姐姐委屈一下,將来隨小妹如何?”周玥很心疼。
“虽说自太宗皇帝以来,大乾就提倡“乾汉一体”,復汉制、兴汉礼,“滕妾”之事在民间不少见,皇家可丟不起这个脸。”周璇摇摇头,“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名声什么的,就那样吧,不是老来膝下空虚就好。”
“至少从我们见的这几次,再加上打听的情况看,鳞二哥確实是个好的。”周璇点点头,“明日出发先去通州,可是要一起南下?”
“死丫头,胡说什么呢,他是他,我是我,哪个要一起?”周璇面颊微红,縴手捏住怀中少女的耳朵扭几下,“难不成我还能连艘客船都找不到?”
“小妹差点儿忘了,昨个儿是谁提醒琴妹妹,让她准备好船只来著?”周玥笑嘻嘻的调侃,“但凡她不是个傻的,多备一艘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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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蹄子,整日里想些有的没的。”周璇红著脸没反驳,“都要南下了,我原想著动用父王那艘画舫,横竖閒著也是閒著,不想碰上琴妹妹,让她帮忙也不委屈,大不了见外祖母时多说几句。”
“姐姐没忘就好。”周玥说完就犹豫起来。
“怎么,咱们姐妹还有什么不能说?”周璇很好奇。
“姐姐和鳞二哥一起南下,可是要一一”周玥面颊泛红。
“死丫头,说什么呢!”周璇一瞬间脸红到脖子根,“这是一个姑娘家该说的话吗?
“姐姐!”周玥虽说也脸红,语气却很严肃。
“哪能这么快便宜他?”周璇翻翻白眼。
只是,真的没便宜吗?
某郡主想起前天在小院时,某个不讲究和某只小寡妇。
“就算姐姐已经决定,好列也要再观察一番。”周玥这才不再追问,只是不明白,为啥眼前的姐妹突然一脸娇羞,原本已经恢復的面颊再次红透,“不论將来如何,有小妹在,横竖不会让姐姐难做。”
“难为妹妹了。”周璇不知想到什么,搂著小公主良久不语。
“姐姐?”周玥轻轻推她。
“没事。”周璇惊醒过来,笑容有些勉强,“就是想起来,刚才外面有开门的声响可是元春姐姐回来了?”
“大概是母后让她出去办什么事情。”周玥没在意,这类问题在宫中很常见,她自己也偶尔为之,“外面没地方住,再晚都得回来。”
“所以,我才在十里街自己弄个小院,方便还清净。”周璇隨便一提,“不知道四有什么事情,竟然要耽误到这会子。”
“要不,你去问问?”周玥看起来挺认真。
周璇无语的打她一下,连话都懒得回,
正殿,內厅。
本就属於“自用”的房內並无外人,王皇后慵懒的半躺在铺著软垫的长榻上,借著烛光翻阅手中书本,一身凤纹睡袍,下摆垂下床沿,现出毫无遮掩的两截白玉,看起来宛若璧人。
“见过娘娘!”熟悉的女声和熟悉的身影,轻轻跪在榻前。
“回来了?”王皇后放下书本坐起来,縴手轻探抬起侍女下巴,“小蹄子,这次他说什么?”
“回娘娘,鳞二爷说,史家侯爷已经答应了。”元春立刻答道。
“哦?起来吧。”王皇后表情一肃,扶著靠背慢慢起身,“虽说史家如今败落的有些厉害,到底还是能用的,看来他没有辜负本宫的期许一—还有什么?”
“娘娘,別个倒还好说,他向史侯爷提起过戴总管的事情。”元春慢慢起身,面带犹豫之色,“奴婢担心会有什么麻烦。”
“无妨。”王皇后面露冷笑,“史家已经做过一次叛徒,当初大哥哥如此信任他们,
换来的却是背叛,若是鼓勇营当真能够按照计划动起来,断无今日之困境。
再叛一次当然容易,却等於是把自家绑在耻辱柱上,就算陛下知道,虽说定会处置掉戴权,对史家却最多只会给些赏赐,断无大用可能,反倒是在本宫和衍儿这里,他们说不定还有机会。”
“娘娘!”元春嚇了一跳,急忙跪在地上,“还请慎言!”
“都过去了。”王皇后摆摆手,示意侍女起身,“若不是当今正值用人之际,本宫绝不会给史家机会,只一点,今后任何事情,都让戴权去处理,我们不要露面,我知道你们贾家和史家乃是一”
“奴婢不敢!”元春刚起身还没站稳,急忙再次跪下。
“不敢就好!”王皇后这才表情缓和,亲自屈身將侍女扶起。
“只是,娘娘说过要召见史家女眷的。”元春急忙提醒。
“暂时算了。”王皇后摇摇头,“本宫记得,已逝的史家大房还留下一位姑娘?叫什么来著?”
“回娘娘,那位妹妹小字湘云,听家里说是个好姑娘。”元春想了想才答道,“老祖宗曾经提过,想要成全她和我那弟弟,也不知如今怎样了。”
“你打听一下,正好也能见见姐妹。”王皇后含笑点头,“刚才你说的弟弟,可是京中传闻衔玉而生、天生祥瑞的哥儿?”
“娘娘开恩,奴婢从未听说过什么『衔玉而生”!”元春嚇得当场就要跪下,却被皇后拉住了。
“本宫又没说什么。”王皇后根本无所谓一一想想也是,皇家要是真在意,贾家活不到红楼结尾,“下次荣国夫人再有消息,你自己提醒一句就是。”
“娘娘放心,奴婢不敢忘。”元春臻首鸡啄米一般。
刘邦斩白蛇、刘秀生具红光、陈胜能让狐狸说话、李世民又是一个生来“济世安民,
取名世民”,这样的例子都在史书上摆著。
只能说,贾家真的很心大。
“夜了,歇下吧!”王皇后点头迈步,快到臥房门口时突然顿住,“他明天去通州?”
元春表情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