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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2.78 梅夫人:珠大奶奶?她也——

    第186章 2.78 ?梅夫人:珠大奶奶?她也——
    第二卷2.78梅夫人:珠大奶奶?她也一转眼数日过去,时间进入中旬。
    这一天,谢家二房院来了两个特殊的客人。
    这一天,接待的“主人”同样特殊。
    正院正厅一一原本用不到这里,只是因为外书房客厅相对有些狭小,不方便再布置什么一一很少使用的木屏风横放在正中,內外各置桌椅,里面坐的是个丰的美少妇,外面却坐著一对儿年轻的男女,两边的表情都有些生分。
    没办法,身份特殊、时机不对,却又因为事情重要不得不见。
    “劳烦蝌兄弟了。”良久,待送茶的袭人含笑退入內间,屏风內终於传来李紈的声音“原本事情应该让鳞二爷安排,只是因为他现在早已南下金陵,妾身这才厚顏多嘴。”
    “小弟不敢!”薛蝌急忙起身一礼,“前几日在通州,小弟有幸聆听鳞二哥教诲..
    “蝌兄弟快別这么客气。”李紈哭笑不得,只好打断他,“妾身收到他的传信后,本来早想请你上门一敘,只是限於身份,这才耽搁到今日一一这位是夏家的金桂妹妹吧?妾身早有听闻,想不到今日有幸得见。”
    “见过夫人!”夏金桂此时看不出多少“河东狮”的架子。
    “快別这么说。”李紈只好站起来侧身避让,“我不是这座院子的正主儿,只是代他管事而已,妹妹不用客气一一蝌兄弟,他在信中交代,让我想办法帮你处置一些生意,却不知方便说吗?”
    “哦?”夏金桂瞬间放鬆许多,表情也变得隨意。
    “不敢劳烦..:::”听完李紈刚才的介绍,薛蝌反而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了,“夫人::
    “蝌兄弟若不嫌囉嗦,称呼一句『李夫人』便可。”李紈只能再次解释,“不瞒两位,妾身虽说不是此间主人,誥命还是有的。”
    这一次,夏金桂只是有些奇怪,薛蝌却已经猛的变色。
    “李夫人见谅,小弟失態了。”良久,他舒了口气,“若只是家中生意,小弟其实並无多少难处,虽说有几个奴才不老实,偷用家里的银子,只需找出来打杀便是,偏有贱內之事一”
    “金桂妹妹吗?”李紈温柔一笑,“蝌兄弟在此,反而有些不方便,不若请你到外书房稍坐,妾身姐妹一起坐著谈谈如何?”
    “这.....”薛蝌面露难色。
    “夫君放心,妾身能行。”夏金桂急忙表態。
    只是她这一开口,仅凭说话的態度就显出素养,比如,和丈夫说话时带著明显的不耐烦,在外人面前打断丈夫说话,甚至明知道谢家二房家世不低的情况下,对接待的李紈毫无尊敬等等。
    仅仅是“情人眼里出西施”,这才被刻意忽略了。
    类似的,“一从二令三人木”,贾璉对王熙凤也一样。
    薛看看屏风,又看看“妻子”,犹豫著起身离开。
    听到屏风外的脚步声走远,李紈毫不介意的走出来,温柔典雅的仪態让本来不耐烦的夏金桂有些坐不住,但她没有在意,走到主位上轻轻坐下,淡淡的目光中带著毫不掩饰的审视。
    “夫.....夫人一”夏金桂瞬间紧张起来。
    “桂夏家?”李紈重新起身,另取一只茶杯给自己倒水,端起来抿一口,“他的传信中没提你们家的事情,但我在京城居住多年,还是听说过不少的,兄弟自金陵而来,
    可能不清楚,但不要指望瞒过我,比如,你那个表兄弟。”
    夏金桂猛然变色。
    “夫人说笑了。”良久,她紧张的反驳,“我们只是亲戚而已。”
    “这我不管,若不是你们牵扯到蝌兄弟,你们到底是死是活都和我没关係。”李紈说话时从袖袋中取出一只开口的信封,將信纸抽出推到桌子对面,“他也没有让我多管的意思,只说照顾薛家。”
    夏金桂急忙拿起信纸瀏览起来,仅仅片刻后就脸色惨白。
    “算起来,你那母亲是个有脑子的,该动手的时候没有丝毫含糊。”李紈根本轻轻吹去茶水表面的浮叶,神態閒適淡定,“蝌兄弟虽说出身大家,到底见识少了些,若他稍微狠下心打听一番,断无今日之繁琐。
    金桂妹妹,看在薛家的情分上,我这么称呼你一句,可不代表就真的认下什么,夏家被多少人盯上,你就算不懂也该听你母亲说过吧?若无这次你们对薛家还有谢家的算计,
    你能活过三年的可能性实在不大。”
    “李夫人说笑了!”缓缓放下信纸,夏金桂的心气恢復不少,再次抬起头,明显是想反驳,“些许不知死活的东西又怎么样?我那族爷爷夏公公,如今可是在龙首宫伺候、太上皇身边第一人,还能照顾不了我们娘俩?”
    “是吗?”李紈淡淡一笑,“那就十年好了。”
    夏金桂再次变色。
    太上皇还能活几年?十年?恐怕龙首宫都没人信。
    夏守忠既然是太上皇第一亲信,到时候会怎么样?
    都不用外人怎么样,戴权绝对会第一时间送他跟著“伺候”。
    然后就是夏家。
    “明白了?”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李紈依然摆出兴趣缺缺的表情,“你们的事情毕竟没过明路,也就是蝌兄弟实在,真的当回事了,咱们关上门说说,夏家也算大家,
    真没听说过这些事情?
    无非就是咬死不认,你们还敢怎么样?有胆子把事情传的满城风雨,还是娘俩一起去金陵薛家的大门口吊死?隨意,无非就是蝌兄弟今后婚姻艰难,你们大概不会看到了。”
    “李夫人到底想说什么?”夏金桂再也压不住脾气,“我们『桂夏家”也不是好欺负......
    ,
    “定城侯府若是摆明了要欺负呢?”李紈的表情充满讽刺,一句话的眼前“河东狮”说不出话,“只要鳞二爷不动你们家的细软和田宅,京城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你们早死呢!
    至於你那位族爷爷,没人能小看他,但要说他有多厉害,也得分清楚和谁比,前府的谢爵爷可是陛下亲信、驍勇营总兵,手握数千精兵,要不要试一下,夏公公会不会为了你们和谢家对上?”
    如果夏金桂母女暴死,夏守忠会怎么办?
    报仇?呵呵!
    恐怕对夏家遗產动手最快的就是他,理由都是现成的。
    “族爷爷一族爷爷.....:”夏金桂已经不知所措。
    “你见过他几次?”李紈“好心”提醒。
    .”夏金桂犹豫起来,良久才再次开口,“上次是去年。”
    “行了,隨你。”李紈轻轻盖上茶杯盖,端起来虚让一下,“没什么事就自便吧,剩下的事情我会交代好蝌兄弟,横竖只要保住他的命,薛家又不在京城,剩下的事情无非就是赶紧跑去金陵,至於你们娘俩,有缘再见了。”
    夏金桂挣扎著想要起身,却仿佛被抽乾全身力气,扶著茶桌都很费力,一不小心碰到茶壶,一声“啪”立刻传到门外。
    “看来,你也不是很傻。”李紈讽刺的看向打开的外书房门。
    翰林街,梅家小院。
    很明显,这里已经有些日子没什么外人上门。
    “姑娘见谅,妾身失礼了。”温芸娘一边换茶叶重新沏茶,一边带著歉意说道,“平日里只有我和婆婆在家,喝茶没这么多讲究。”
    “少奶奶言重了。”素云有些紧张,甚至因为对方的客气显得不知所措,“我一个做丫头的,不过是听我们家奶奶安排,过来送些东西,哪里需要这样?”
    “哦?”温芸娘表情一顿,面露奇怪的神色,“不知你们奶奶是哪位?我们见过吗?”
    “银子其实是鳞二爷让送的。”素云一说完,两人齐齐脸红。
    温芸娘有婆婆,却从某人那里领银子。
    素云有“奶奶”,听命令送银子,但谁都知道某人没结婚。
    “原来是位妹妹。”良久,温芸娘“噗”笑了出来,连沏茶都流畅许多,“不瞒你说,妾身娘家姓温,夫家姓梅,就是常去鳞二爷隔壁荣国府的梅秀才之妻,你们奶奶我就不问了,既然鳞二爷能让她管事,想来是受宠的。”
    “啊?”素云明显嚇一跳。
    別人或许不知道,她还能没听说梅翰林父子?
    那可是荣国府二老爷贾政的至交好友。
    还有梅秀才,听说和贾宝玉关係莫逆。
    “妹妹怎么了?”温芸娘很奇怪。
    “没事。”素云急忙摇头,边说边从袖袋中取出一只红包,“我们奶奶说,每月让我送一百两过来,隨你怎么用,若是不够可以说。”
    “尽够了。”温芸娘没客气,这边递上茶水,那边收下红包,“不瞒你说,我那公公虽说在翰林院,至今也只有不到百两的年俸。”
    “这么少?”素云刚说完就顿住,意识到很不合適。
    “妹妹无需如此,横竖我已经伺候鳞二爷,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避讳小心。”温芸娘没有丝毫隱瞒,“你们奶奶可还有其他交代?”
    “没了。”素云真觉得待不下去,“少奶奶若是无事一”
    “先別忙。”温芸娘急忙拦住已经起身的丫鬟,“你们奶奶既然被鳞二爷吩咐管事,
    想来能联繫上吧?”
    “这是自然!”素云点点头。
    “我有封信,希望能帮忙带去。”温芸娘说话的工夫,已经从內间取出一只没封口的信封,“不是什么私事,就是有些消息需要向鳞二爷交代。”
    “少奶奶放心,奴婢定会转交!”素云急忙接下信封行礼。
    “好了,今日匆忙,不敢耽误妹妹时间。”温芸娘含笑点头。
    “奴婢告辞!”
    温芸娘看著紧张的小丫鬟匆忙出门,脸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又是他的人?”刚才一直在內间的徐锁儿走出房门。
    “他呀,真真让人又爱又怕。”温芸娘哭笑不得,“刚才来的那个丫头,我虽说连名字都没问,却记得我们曾经见过。”
    “见过?”徐锁儿愣了一下,“你没记错?我们平时很少出门。”
    “所以才记得更清楚。”温芸娘已经笑出来,“婆婆忘了吗,我们前些日子去荣国府的时候,曾和贾家的女眷说过话,刚才的丫鬟叫自家主子『奶奶”。”
    你说她是荣国府的—”
    徐锁儿惊得说不出话,
    “我记不清她是哪里的丫头,却也不难猜。”温芸娘表情愈发古怪,“整个荣国府虽说主子不少,年轻一辈的奶奶却不多,满打满算只有两个,璉二奶奶的丫鬟我们都见过,
    刚才不是,那就只能是另一个了。”
    “珠大奶奶?她也一—”徐锁儿的表情也古怪起来,“我们只见过一次吧?记得和贾家老封君说话时,她就坐在旁边,真真是个端庄贤惠的样儿.::.:”
    “好姐姐,你还说人家?他让你跪下的时候,你不也是老老实实?横竖都是他的『女儿”,值什么?”温芸娘坏笑著抱住自家婆婆,两张俏脸很有爱的贴贴,“相比於这个,
    我倒是更担心,他找了个不那么年轻的『奶奶』呢!”
    徐锁儿面颊红透打了儿媳几下,却一句话都反驳不出来。
    荣国府,贾母院,东厢房。
    探春放下毛笔,从侍书手中接过毛巾轻轻擦手,转身无奈的看看閒到满床打滚的四妹妹,慢慢露出宠溺的表情。
    “三姐姐,好无聊啊!”眼看三姑娘的“工作”完成,惜春终於有人说话,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爬起来,“我们不如去鳞二哥那里吧,就算他不在,横竖还有袭人和晴雯说话,人多热闹。”
    “你恨不得住过去!”探春没好气的敲她一下,“再亲近的关係也不能天天去吧?你不是一直喜欢画画吗?这几天怎么不见你继续画了?”
    “我稳不住心思。”说到这里,惜春慢慢坐回床沿,“公主姐姐还说要让我进宫伺候呢,这都几天了?人见不到也就算了,连句传话都没有,谁知道怎么样呢?”
    “你呀!”探春心疼的坐在旁边抱住她,“真就这么狠心,要扔下我一个人在家?”
    “姐姐知道的。”惜春轻轻歪在三姑娘胸口,“如今你和二姐姐都有了著落,小妹总不能无动於衷吧?若是任凭咱们府里安排,谁知道將来会如何?”
    “你一”口听她这么一说,探春惊讶起来。
    “哼,人家只是小,又不是傻。”惜春扬起臻首翻翻白眼,“鳞二哥也是个贪心的,
    这个也要那个也不放,怎么就没想过...:..”
    “嗯?”听到妹妹突然顿住,探春猛的低下头,严肃的看著她的俏脸慢慢红透,“四妹妹,你真的也想?”
    “想什么,姐姐说什么呢!”惜春急忙摇头。
    “我都快忘了,你只比我小两岁,也是个大姑娘呢。”探春轻轻一嘆,用力楼紧妹妹,“死丫头,怪不得你突然答应要去宫里做什么劳什子“侍读”,原来还有这心思。”
    “鳞二哥再是如何,也只有一个人,我们三姐妹就算不要麵皮,府里还要呢。”惜春忍不住落下泪来,“正好公主姐姐开口,我还小呢,乾脆进宫躲几年,到时候你们大概已经儿女双全了吧?”
    “好妹妹!”探春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说。
    “姐姐不用多想,横竖我跟著公主姐姐呢!”良久,惜春抬起脑袋露出笑容,“说不定,將来的駙马爷够好,我忍不住陪嫁呢?”
    “死丫头,说什么鬼话!”探春没好气的打她一下,“我们再怎么说也是武勛世家之女,大乾惯例,皇室公主郡主都要挑选良家子弟许配,寒门贵子而已,哪里值得你搭上自己?”
    “还说呢,你和二姐姐当初就没想过什么“值得”?”惜春忍不住嘟一句。
    “值得吗?”探春面颊一红,轻轻抱住妹妹,“傻丫头,他值得!”
    “嗯?”惜春先看看姐姐,又看看一旁同样红著脸的侍书,不知道想起什么,面颊突然红到脖子根。
    房间里一时间完全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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