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2.79 李紈:金桂妹妹想死吗?
第187章 2.79 ?李紈:金桂妹妹想死吗?第二卷2.79李紈:金桂妹妹想死吗?
谢家二房院,正厅。
薛蝌进门的时候,李紈已经重新到屏风后迴避。
“李夫人,贱內可有得罪什么?”看看瘫坐在椅子上的夏金桂,薛很是心疼的躬身一礼,“若是当真有得罪之处,还请千万不要难为她,万事有小弟担待!”
“金桂妹妹要我说吗?”李紈却没有直接答话,反而含笑转头。
“不,不用了!”夏金桂猛的坐起来,以至於动作太大,双腿下意识抬起时撞在茶桌下,將一桌的茶具稀里哗啦全弄在地上,变成一地的碎瓷片,她自己也疼的表情扭曲,“夫君不用担心,妾身刚才只是想到什么一”
“李夫人,还请明言!”薛蝌只是脾气软,不是傻,一看情况就没再搭理夏金桂,反而向屏风內躬身一礼,“若事有不谐,小弟必会竭尽全力弥补。”
“蝌兄弟尽可以放心,金桂妹妹的事情暂时没什么麻烦。”李紈微微一笑,“倒是另有一事,听说你们在京城有不少生意?”
“不错。”薛蝌立刻明白,这是在谈条件,“家中虽说在京城没什么直接的生意,但有不少老交情,海外的货品再值钱,也得卖出去才行,夏家就是最大的六家之一。”
“那就好。”李紈没再绕圈子,“不瞒蝌兄弟,你鳞二哥的在京中也有不少生意,只是因为身不由己,许多时候管不过来,妾身虽说名义上管著,妇道人家到底有太多的不方便,许多时候都是有心无力,蝌兄弟不介意辛苦一下吧?”
“嗯?”薛蝌明显一愣。
这哪是什么“辛苦”?
能和谢家、哪怕是谢家二房做生意,放在京城都是了不得的美差,都不用说別个,驍勇营一年消耗,中间需要多大的流水,又会產生多少利润?
就算挣不到钱,只要打上谢家的招牌,能省掉多少额外支出?
“李夫人的意思是一一”所以,他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蝌兄弟不要误会。”李紈当然没资格代表谢家表態,別说是她,谢鳞都不行,“想必这些日子,你也听说过一些中成药方面的生意吧?不瞒你说,所有帐册都在我手里。”
“什么?”没等薛蝌开口,夏金桂就叫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京城谁不知道,
那些药丸是忠顺王府的生意?”
“对也不对,所有药丸都是忠顺王爷最疼爱的独女、淑寧郡主殿下的生意。”李紈一点儿都没隱瞒,以至於屏风外的“夫妻”二人全都蒙圈,“说起来,妾身和郡主殿下也见过,她还要叫我一声姐姐。”
她没说假话,那一次周璇可不仅叫过姐姐,“奶奶”都叫过。
眼前两人当然明白这话的含义,全都面露惊恐。
一个郡主“恋爱”的消息,泄露出去会要命的。
“李夫人的意思是,让小弟接手?”薛蝌自己都不敢相信。
“兄弟说哪里话,郡主的吩咐,我还敢偷懒不成?”李紈在荣国府就是小透明,好不容易有了实权,脑子进水才会交出去,“只是这外面的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到底不方便。”
“李夫人放心,小弟求之不得。”薛蝌立刻躬身一礼,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横竖家中生意不少,若有几家老交情帮衬,想来更利於为郡主殿下、也为定城侯府效劳。”
“兄弟明白就好。”李紈满意的点点头,“只一样,这份生意不只是淑寧殿下的,
据我所知,宫里的贵人也有份子,具体如何你就不要问了,记住不要把事情传出去,也不要对任何人多提。”
“不敢!”一听这话,薛蝌反而更放心了,“小弟不知道什么王府郡主的,只知道鳞二哥这里有些小事,家里没人不方便,这才帮衬看处理一些。”
任何王府、官员等等,理论上都是不可能做生意的。
但只要对封建时代有点常识的都知道,他们捞钱比谁都狠。
怎么办?
换个名义唄。
什么旁支养家、家奴孝敬、亲戚家的、都是朋友之类,说出来懂的都懂,常说的“投献”和“掛靠”,其实也不需要转换田產或者生意的所有人,但只要把话放出去,该明白的自然都明白。
“妾身多谢蝌兄弟!”事情办成,李紈肯定要投桃报李,“刚才说到金桂妹妹这里,
想必京城中的传闻你也听说过吧?”
“李夫人放心,小弟省的。”薛蝌立即点头。
“其实现在什么都不需要做,只需什么都不做便可。”李紈说完就见薛蝌和夏金桂有所反应,“横竖事情就是这个样子,只要夏家的百万家財没人动,那些背地里算计的小人就不会被逼到死胡同。”
“这怎么可以,我一—”夏金桂立刻不满。
她们娘俩为什么不顾脸面算计薛蝌?爱情吗?
甚至都不是薛家,而是薛蝌吹牛吹出来的“定城侯府”。
不把关係亮出去,那不是百白让人一“金桂妹妹想死吗?”对这位,李紈可没有一点儿客气,“定城侯府需要有人处理外面的生意,这话不假,蝌兄弟最合適,这话也没错,但除了他之外,其他的的东西都无所谓。”
夏金桂立刻脸色苍白。
“李夫人言重了。”薛蝌赶紧圆场,“內人无知,还请见谅。”
“妾身这里无所谓,横竖不过是个传话的。”李紈语气冷淡,“只是有些事情相信蝌兄弟明白,是不是、对不对其实没这么重要,有人觉得你是,你就是,好比今天的事情,
若有什么泄露出去,你们应该明白后果。”
“小弟不敢!”这次连薛蝌都嚇出冷汗。
“金桂妹妹呢?”李紈继续追问。
“我..:.:”夏金桂脸色不断变幻,良久才咬咬牙,“我答应!”
“如此便好!”李紈这才满意,“还有,我知道夏家和宫里的夏公公是同族,金桂妹妹自己安排便好,蝌兄弟的事情可以提,但不要让他有什么来往,別忘了,谢家是伺候陛下的。”
“李夫人放心,小弟不敢忘!”薛蝌急忙表態。
夏金桂再有想法都无所谓,只要他不配合,想再多也没用。
“正好我这里有件小事,需要蝌兄弟辛苦一趟。”李紈点点头,眼看杂务处理完,她开始进入正事儿,“一位贵人为了方便,需要在十里街那片安排一座小院,若是可以的话,最好离『馨香阁”近一些,想必金桂妹妹知道位置吧?”
“我知道。”夏金桂语气很压抑,“去过几次。”
“金桂妹妹最好別在外面说这话,『馨香阁”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货品,不需要我来告诉你吧?”听到她鬱闷的声音,李紈暗地里反而挺高兴,表面不会露出来,却不妨碍她讽刺几句,“蝌兄弟不知道的话,可以问问她。”
“小弟明白!”薛蝌赶紧答应。
两人都没提钱的事情,哪怕十里街的小院最低也要三千两开外。
“好了,两位还请见谅,如今事情已了,家中无人,妾身不方便留饭。”李紈没给他们考虑的时间,交代完就直接人,“再就是今日之事,留在这座院子即可,我不希望外面传出去什么。”
“小弟不敢!”薛蝌说完就拉著夏金桂起身,“告辞!”
李紈没有出门送人,甚至根本没有站起来,就这么听著屏风外的脚步声远离,直到完全消失后,她才绕开屏风走到房门口。
“大奶奶,这是怎么的?”確认刚才的两公母离开后,袭人和晴雯手挽手从內间出来,某爆炭的脾气一点儿都没掩饰,“哪有你这样待客的?”
“若只是蝌兄弟过来,我当然不会如此,旁边不是还有一个不长脑子还不长眼的吗?”李紈边说边从袖袋中取出一只信封,顺手递给袭人,“你自己看看,这是那狠心短命的交代,自家亲戚还要如此算计。”
不用问,某人当然不会在这么大事情上只写一封信。
“哦?”袭人惊讶起来,接过信一目十行看完一一某人根本不会写文言文,信件从来都是白话的,“二爷竟然对这位蝌大奶奶如此不放心一一嗯?奶奶刚才好像一直没叫过她『弟妹”或者......”
“刚才你又不是没看见,她配吗?”李紈不屑一顾,“薛家虽说现在是皇商,到底有祖上紫薇舍人在,说一声·仕宦之家”也不算过分,夏家算个什么东西?搭上太监才起来、一代都没传完的暴发户而已。”
袭人和晴雯对望一眼,全都没敢再追问,一起低头看信。
某爆炭是假装的一—她不识字。
“奶奶,二爷已经走了快十天吧?”良久,晴雯有些不舍的放下信纸,“也不知现在何处。”
“应该差不多了。”李紈轻轻一嘆,“若是扬州的话,现在到了都不奇怪。”
“二爷不就是去扬州么?”晴雯很不解。
“他大概需要先去金陵一趟,我也提前给父亲去了信。”李紈脸上露出怀念的神情,“好了,你们別管这么多一一袭人,你別忘了去东安门外送银子的事情,孙伯知道怎么走。”
“奶奶,一万多的银子呢!”袭人不太甘心,“就这么给了?”
“傻瓜,真到了大事的时候,银子是最没用的东西。”李紈幽幽一嘆,扬起臻首望向天空,“因为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
两个丫鬟对望一眼,齐齐理解不能。
京杭运河航道,扬州段。
一队四艘客货船平稳的航行在水面上,时不时与其他船只產生交互,看起来平平无奇,也没比哪艘更快,更没有丝毫特色。
“鳞兄弟,看这架势,我们今晚就能找地方下船上岸了。”打头第一艘的二层客房中,贾璉不舍的抿一口酒杯,“这一路啊,家里带来的酒全喝完了,再想喝到怕是要半年以后才行。”
“璉二哥,咱就不能想点儿別的?”谢鳞哭笑不得。
为啥两人又在一艘船上了?
晚上跑去妹子船也就罢了,大白天还要留在那边?
真想祸害妹子们的名声啊?
已经十几岁的小子还要在內惟廝混,毫不顾忌家中女眷的清誉,这种事情也就是荣国府的脑子才能办出来。
要不是他早知道情况,恐怕也会对贾家女眷的清白產生怀疑。
“別的?”贾璉放下酒杯,脸上慢慢浮现出猥琐的表情,“扬州可是天下繁华之地,
我这么辛苦陪你过来,你小子可要好好招待一场,我打听过,瘦西湖可是江南一等一的宝地,上面的画舫.....:”
“璉二哥,你特么脑子里就这点儿东西。”谢鳞很无语,说话时斜一眼贾璉的房门,
两个小廝现在都没能耐白天出门了,“我暂时不准备去扬州,而是要先去金陵办事。”
“金陵?”贾璉不理解,“去那边干嘛?我们贾家好歹还有十二房族人留在那儿,另有大乾立国初年建好的老寧荣二府,你们谢家连个老宅都没有,更没什么族人,过去干嘛?”
“璉二哥,事情没这么简单。”谢鳞轻轻一嘆,还是决定给这位“好紈綺”上上课,“在江南办事,找谁家最有用?”
“当然是一”贾璉马上反应过来,“甄家?你认识?”
“四位兄长、你们府里老夫人还有第三艘船上的淑寧殿下都已经帮忙去信,想必事情不难。”谢鳞一句话就让贾璉张大嘴,“我的璉二哥,你以为我明知道要到扬州公务,明知道兵贵神速,偏偏还要耽误一个月,难不成是閒的吗?”
“你小子!”贾璉无力的指指某人,“要我怎么办?”
“横竖你也不想再坐船,直接在扬州下来无妨。”谢鳞这才露出笑脸,“我们带给林叔的礼品你都捎著,直接去林府看望,我这边只要帮忙带几封信就好。”
“行!”贾璉没意见,“我和二妹妹..:..:
“你自己去就行了。”谢鳞急忙打断他,“林家子毕竟是长辈,又是患病在身,正所谓『事急从权”,你这做侄子的去探望,没有什么不合適的地方。”
“你特么一一”一说这话,贾璉就气的想打人,“我差点儿忘了,你可是不到十四就逛楼子的谢老二啊,当初三妹妹的事情,我还以为你改性了,想不到你还盯著二妹妹。”
“咳咳,璉二哥,自家兄弟,我还能对不起两位妹妹?”谢鳞急忙赔笑,掏出一叠银票塞过去,“你刚才说瘦西湖的画舫对吧?一晚上住下才几个钱?这是五百两,够你半个月不下船了。”
“你多久回来?”贾璉接过银票露出笑容。
“大概一个月吧?”谢鳞想了想答道。
其实,这是他“料敌从宽”,顺利的话,半个月都用不了。
“再加一倍。”贾璉毫不客气的晃晃银票。
“你特么一—”这次换成谢鳞恼火、贾璉赔笑,“真准备死在上面啊?来的时候,二嫂子没给你钱吗?”
“那点儿够干什么的!”贾璉理直气壮。
而且,他一句都没再提起迎春。
谢鳞无语的指指他,乾脆把怀里的银票全掏出来。
“三百两,不够你自已想办法;还有,林叔那里你別忘了帮我道个歉,顺便把风声放出去,就说我得一个月后就能到扬州。”
这才是贾璉最大的“用处”
“没问题!”贾璉满意的收好银票,“你小子今晚不会再一—”
“你管我呢!”谢鳞瞪他一眼,“喝酒!”